蘅芜院。
“母亲,父亲这次动怒了,是不是那个小贱人跟景修哥哥的婚事就能告吹了?“盛汐儿眼里闪着亮光,从小到大她还没见过盛云鸿如此动怒。
当时场面确实也是吓人,但现在想想心里却也是高兴的,仿佛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般。
父亲一定不会让那个草包嫁进祁王府的,景修哥哥一定是我的。
“如今这外面风言风语的,我就不信云朝惜那么自命清高的人能忍受这样一个儿媳妇给自己带来的耻辱。”昭阳想起那个曾经被誉为大郢第一美人的祁王妃,脸上尽是不屑。
看着自己的女儿,昭阳心里又是无比的心疼。若她父皇还在,或者继位的是她的亲哥哥元邻而不是三哥元郅,她的汐儿又何必跟那么一个贱丫头抢男人。
“你放心,等会儿你父亲来了我就跟他说把你嫁过去的事。”
“汐儿也在呢!”这时,盛云鸿刚好从门外走了进来。
“爹爹回来了!汐儿陪母亲说会儿话。”盛汐儿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迎上去,“汐儿特地泡了参茶,爹爹切莫动气,气坏了身子。”
“是啊,这颜儿也是刚回来,自然还有很多地方要学的,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昭阳在盛云鸿面前从来温婉的,“你莫要对她这么凶,孩子要慢慢教。”
按照律令,她与盛云鸿成亲,盛家本该住在公主府,可她却主动提出住在相府,也不让下人叫盛云鸿驸马,而是叫相爷或者老爷。大郢开国这么多年来,那个驸马不是在公主面前唯唯诺诺,而这么多年来,她事事以盛云鸿为尊,确实给了他极大的满足与虚荣。
“别提那个不成器的。”
“郎中已经给宇儿看过诊了,伤口看着吓人,还好事皮外伤,养几日便无大碍。”昭阳接过盛云鸿喝过的参茶,又状似无意,“明儿个就是除夕,眼下过了年之后各府走动,我是否应该带颜儿去祁王府走走,毕竟她将来是要嫁入祁王府的。”
“嗯,也好。你带着她去我也放心,省的她又闹出笑话。“盛云鸿赞同地点点头。
盛云鸿这话一出,惊得另外两个人一愣一愣的。
“父亲,那汐儿陪姐姐一同去。”盛汐儿反应也快。
“汐儿就不用去了,祁王府的婚书上写的是你姐姐的名字。虽然日后世子是你的姐夫,但是你毕竟还未婚配人家,还是少见外男为好。我与朝中几位大人约好今日去他城外踏青饮酒,晚膳便不回来了,不必等我。”盛云鸿声音淡淡的,听到盛汐儿耳朵里却是那么刺耳。
盛汐儿有些难以置信,从小到大盛云鸿对自己一直宠爱有加,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他从不会拒绝。可这次,那个草包有什么好,她只会丢尽相府的脸。为什么?明明她才是祁王世子妃最合适的人选!
盛云鸿之前确实有想过让汐儿嫁入祁王府,毕竟这孩子是自己一手培养,除了一般官家女子诗书礼乐,更是精通琴棋书画。这品貌别说是京城,在整个大郢都是一等一的。但是经过老太太这么一提点,却也是断了这个念头。
昭阳看着盛云鸿的背影,双拳紧握。当年哥哥元邻夺位失败逃走,尽管父皇临终前有旨意昭阳并无参与谋反,不得伤及盛家,如今他虽还是相国,陛下却从不重用他。她知他这几年一直意难平,可当初他一路平步青云官拜相国,又何尝不是借了她的荣耀。
“汐儿,是母亲不好,若是你舅舅在,你定不必这么辛苦地去求一份姻缘。”昭阳最对不住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母亲别这么说,我知因为舅舅的事,陛下登基这几年来,您过的并不容易。”盛汐儿稍稍平复了情绪,安慰着的昭阳,“既然母亲当年都能将梁氏贬妻为妾,汐儿又岂会输给那个贱妇生出来的草包。婚事未定,一切还为时过早。”
梁欣柔你真是阴魂不散,活着你抢我夫君,死了还要让你的女儿抢我女儿的夫君。我一定让你好好看着,看着我怎么让你的女儿身败名裂。
“汐儿,你放心,你想要的母亲一定帮你得到。”昭阳看着窗外的夜色,“既然这样无法动摇你父亲,那就闹个大的。”
“母亲的意思是?”盛汐儿有些疑惑,怎样才叫闹大?
“你只管看戏就行,一切交给母亲。以后你父亲面前莫要在提祁王府婚事。母亲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