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神秘黑衣男子
“喝口热茶。”
略烫的茶水流过喉咙,直达心底,涣散的丝思绪顿时聚拢了来。
“放开。”
“呵呵……反应过来了。”
轩辕懿松开那揽在她腰间的手,语气含笑。
“皇上深夜不休息,到了圣女殿来有何事?”
刻意的跨开步子,拉离了两人的距离,刚才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让他抱自己。
“我见着月色迤逦,一路走来竟不料就到了你的神女殿,见你门关着,索性就等你回来。”
“皇上真是好雅兴,不过我累了,需要休息。”
“你还是在怪我吗?”
轩辕懿的话里隐了笑意,透露着些许幽空。
“皇上此言我还真是听不懂,你有做过什么让我怪的事?”
“那些事我知道,也明白我现在站在这个位置上,背后有不少为我拼命的人,只是你能理解同情他们,为何独独排斥我?”
在宿星哪里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连同他们的话也一并听了去。
面对轩辕懿那不带呵斥的盘问,谷芷烟一时竟答不上来,唯一能给的只有无限的沉默。
那晚轩辕懿的问题到最后谷芷烟都没能答上来,看着那摇晃着身体轻踏步子离去的身影,心里那处莫名的空落落的。
只是在谷芷烟还没来得及理清楚那股思绪,宫里又传出新的事件。
才刚起床,轩辕懿那边便派来了人说是柳乔在牢里畏罪自杀,顾不得吃饭,随着来人前往了地牢。
才刚跨进地牢门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夹杂着死尸的腐臭味,谷芷烟很庆幸她没有吃早饭。
七转八拐的一直到了走道的最里面,那抹紫色的身影已傲然的站在铁门前。
越往前走,那血腥味越是浓烈,加快看步伐,几步跨到轩辕懿的身侧,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铁牢内。
那里面已是一片狼藉,整个地板都被鲜血染成妖冶的暗红,被沾染上血迹的地方不难看出有腐蚀的迹象。
他选择了最为惨烈的一种死法,四周的墙壁上被鲜血涂满了字迹,那“相取君位”四个大字稳稳当当的摆在最中间。
像是一副扭曲着讽刺的笑脸。
“现在你想怎么办?”
谷芷烟把视线从那具凌乱的尸体上收回来,虽然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是她可以肯定那人绝不是柳乔。
“他都这般挑恤了,朕就陪他玩玩。”
转过身去,轩辕懿脚步沉稳的负手离开,如今的他像是蓄意待发的猛兽,养足了精力,磨锐了利爪,只为最后一击。
柳乔的死被轩辕懿压了下来,那天的守卫该是也被他处理了,到目前为止,整个局面暂时还算平和。
不过,谷芷烟相信,血雨腥风、兵刃相见的那天应该不远,柳乔绝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有野心就自会出击。
他们且等着便好。
叽叽……
雪赤扑打着翅膀在谷芷烟面前绕来绕去,终于忍无可忍,放下手上书。
“最近我正在研制一种新药,貌似还少了一位药引,你是不是想去试试?”
语气虽轻,但其中的威胁可是赤果果啊。
某鸟接到信息后,立即乖巧的收拢翅膀立在谷芷烟的肩上,上次被刺臀放血的事,它可还没忘呢。
见着那小东西消停下来了,谷芷烟目目隐隐。
“我知道让你在这殿里待着,闷坏了,今晚我们就去放放风吧。”
夜晚总是属于颓废的,月色一暗下来,各种见不得光的生意自是也开了门。
语香楼里当然是客满为患,没有人注意到在楼道的侧门处,一抹纤细劲装的身影在小厮的带领下步入一间厢房。
“主子。”
傲雪在看见谷芷烟后,恭敬的曲身行礼。
“事情办的如何?”
“这语香楼已收归到主子的手下。”
“恩,可还有其他的事?”
傲雪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
“轩辕宸现如今每晚都来,不过他不招其她姑娘,也……没有召见婢下,只是坐在厢房独自一人喝酒。”
是吗?
看来他还是有点脑子。
“今晚他可来了?”
“先主子一步,已在隔壁厢房坐着。”
“今晚你就不用上台,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
“是。”
谷芷烟在傲雪耳边俯身言语,话毕宛然的抽回身。
领下命令后,傲雪摘下脸上的面具,浅放在盛有药水的盒内,悄然退去。
还是心有疑虑吗?既然你这么有心,那我就陪你玩一玩。
许久未曾出现的冷笑在谷芷烟嘴角升起,现在就只剩下这唯一的阻碍了。
傲雪的厢房内,谷芷烟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有些陌生的脸庞,提笔描眉,朱唇殷红,脂粉薄施,这样的自己到还真有点不适。
“姑娘,楼下已准备妥当,请姑娘上台吧。”
一小厮轻轻敲响了厢房的门。
“你先下去,我一会就下来。”
一样的声线,一样的神情,就连转首回足都那般相似,披好架上的衣裳,谷芷烟落落出门。
“王爷,傲雪姑娘上台了。”
隔壁的厢房内,轩辕宸正玩弄着手中的锦盒,听着下人的回报,飞转的眉眼往底下探去。
“主子今晚也不召见吗?”
轩辕宸抬起的手忽然顿了顿,原本懒散的表情一下敛了去,双眼的泛着丝熠熠亮光。
“我们且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打消了回府的念头,轩辕宸重新俯身桌前,满是兴趣的望着楼下的那抹艳丽的身影。
观察了这么久,如今也该是试试的时候了。
不过,希望她可不要让自己失望的好,不然就可惜了他这上等的佳品。
轩辕宸的目光滑过一直握在手心的盒子,笑意未明。
“今日傲雪不为各位爷弹曲跳舞。”
舞台中央面具下的谷芷烟一字一顿,话语才落,低下就是一片喧哗。
扯着罗裳,谷芷烟微微一抬手。
“不过今晚我们玩点别的,我保证一定会比看舞更为有意思。”
美女的话总是很有影响力的,一时间整个会场里都安静了下来。
谷芷烟转过身,对着后台招了招手,几位大汉便抬着一个人高的木箱上了架台。
一身红衣的谷芷烟站在漆黑镂花的木匣子旁边,这一黑一红加上那惑人的笑意,给人的视觉冲击那是不可比拟的。
“傲雪姑娘,你这抬个大箱子上去干啥,莫不是今晚要与我们在这箱子之内玩耍?”
底座之下的一贵公子站起身,一脸垂涎的看着台上之人,满嘴的污秽。
其他人见这话也是跟着起哄,虽然这傲雪人在这语香楼,可至今还未传出有那位客官进了她的闺房。
低下人莫不是跃跃一试。
“既然公子这么想玩,那就请上台吧。”
谷芷烟往前走了几步,伸手相邀,这个世上总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人。
“哟……难得美人看的上在下,我这就上来,这就上来……”
那人一个猴急脚拐到桌子脚,豁然摔了个狗爬屎,又是惹得阵阵笑意。
“公子就请先站进去吧。”
打开了那木匣的门,谷芷烟说道。
“那美人是不是也一同随我进去啊?”
“公子只管先进去。”
谷芷烟侧身站在他的跟前,阻挡了台下众人的目光,一个用力便把那人推了进去。
噗通一声,木匣的门便被锁上。
“喂喂……你把本公子关进这里面芷要做什么?快点给我看门。”
一时受吓的公子哥,从里奋力的拍打着木匣,扯着嗓子大喊,只是这传到低下人的耳朵里,也就只剩下栖栖碎碎的声响了。
“今晚我们要玩的就是大变活人。”
安置好这一贵公子,谷芷烟渡到台前,笑笑的环视着四下的人。
退下的大汉这时又抬了个木架上来,上面摆着的居然是明晃晃的几把大刀。
“等一下,我会把这个刀子插进木匣之内,你们说,把这个木匣分几段好呢?”
媚眼含丝的拿起了把大刀向木匣靠近。
在等听到了谷芷烟的话后,木匣之内的人视乎拍的更为响亮了。
“既然大家都不说,那我就只好自己做决定了。”
扑哧一声……
那大刀豁然刺进木匣之内,一身闷响,空气里传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流血了,流血了……”
底下的一人看着那自木匣底端流出的殷红液体,慌乱的站起身声喊道。
“这游戏还没有玩完,大家可不要太激烈了。”
又从旁边拿出一把,没有丝毫犹豫的插进了木匣,血腥的味道似乎越来越重。
底下的人也都满目惊呆的看着谷芷烟的动作,没了一丝反应。
“王爷,她……”
阁楼之上,轩辕懿嘴角的笑意无限度的放大,这女人挥起刀来可一点都不马虎啊。
五把大刀都已硬生生的插入了木匣,架台上的地板也已被染了不少血迹。
“现在表演已经结束了,各位就验验成果吧。”
谷芷烟脚下的步子慢了些,她可不想被这血污了鞋子。
手轻放在门栓上,容隐的笑意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魅惑,低下的众人都睁大眼睛的等着门被打开,看到一副满身窟窿的尸体。
只是,豁然一声,门被打开了,里面五把大刀安安稳稳的插在对门的木板之上,泛光的刀身还低渗着鲜血。
只是那原本该待在木匣之内的人,却没了身影。
“这是……”
“这是怎么回事?人怎么不见了?”
“对啊,明明看到他进去了。”
底下一时沸沸腾腾,那吓傻的众人有都回转了过来。
“大家不必猜测了,请看那边。”
细手摇摇一指,会堂一侧的柱子旁,一男子正斜靠在其上,众人定眼一看,竟是那进入木匣中的人。
只见那人慌乱的摸索着自己的身体,片刻才悻悻抬头,大喜。
“我没事,我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雷鸣般的掌声自四下响起,各种欢呼声络绎不绝。
“今日的表演就到此结束,各位还请自便。”
盈盈拜谢之后,谷芷烟拔下木匣上的刀,委身而入。
片刻过后,那原先的几位大汉上前,打开了木匣,那里头哪里还见着谷芷烟的身影。
轩辕懿所在的厢房内豁然多出一位女子,这娇容红衣的,不是刚才表演的谷芷烟还能有谁。
“奴婢傲雪,参见王爷。”
“大胆,不经传召,私闯入内,你可知罪?”
“傲雪以为王爷是想见奴婢的,看来是傲雪会错意了,傲雪这就离开。”
起身作势往门口走去。
“呵呵……既然姑娘都来了,哪有往外推的礼,木风,你先下去。”
“是。”
“刚才姑娘的表演可谓是精采啊。”
“不过雕虫小技,入不了王爷的法眼。”
轩辕懿身形一飘,转眼间便来到了谷芷烟的身侧,手臂一揽,人就落入了他的怀中。
“这雕虫小技入不了本王的法眼,可你这娇滴滴的美人,本王可是很中意啊。”
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便下落下。
“诶……王爷何必这么心急呢,这春宵可是长着呢,来,傲雪敬您一杯。”
端起桌上的酒壶,浅到了两杯,半举在他跟前。
“傲雪就先干为敬了。”
仰头,放下手,手腕翻转,杯口朝地,已不剩半滴。
“姑娘好酒量。”
轩辕宸紧接的也是一口饮尽。
怕这酒里下药?
谷芷烟浅浅一笑,她还没那么笨,让他抓住把柄。
“这表演也看了,酒也喝了,是不是该干的别的事了。”
一个横抱,谷芷烟双脚便已悬空,轩辕宸大步的往着床榻上走去。
轻轻的放在床榻之上,轩辕宸一翻身,身体已压在谷芷烟的身上。
“你这身体还真是柔软。”
缓缓低头,就在双唇快要碰触之际,谷芷烟猛然侧身,轩辕宸的头便埋在了被褥之间。
推开他的身体,谷芷烟站起身,弹弹身上的衣袖,冷然的看着昏睡的人。
这酒里没毒,可她身上的毒到是不少。
“姑娘。”
后墙翻转,一女子恭敬的垂首自里头走出来。
“给我好好伺候着,我要他有最真实的感受。”
“是。”
交代好一切,谷芷烟不再回头,接下来的事等傲雪回来,自会处理妥当,她现在只需回去好好洗个澡便可。
换下这身被人碰扯过的衣裳。
一丝厌恶自谷芷烟的眼底飞速滑过。
这世上很多事都不大可能如人愿,谷芷烟也一样。
冷眼的看着前边的场面,谷芷烟的心情顿时暗了下来,这些个事到还真没了消停的时候。
不远的街道里,两伙人正打的激烈,后方还有一台被人架着的轿子,只是不同于寻常人家的轿子。
那轿不是以木为隔,而是四周悬挂了薄薄的黑纱,隐约的可以看见里头那个模糊的身形。
是那家人有这么大的架子,居然还能弄出个这么物件?
看来那些蒙面的黑衣人是冲着那轿内之人而去的了,谷芷烟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情况。
才一眨眼的瞬间,一抹黑影豁然从黑纱中飞出,仅仅一瞬,还没待她看清楚,那人回旋便又回到了轿中。
只是原本那些打的张狂的蒙面黑衣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保持着某一姿势。
咯嘣一声脆响……
碰碰碰的,那些身体竟都四分五裂的飞散开去。
谷芷烟一挥手,挡开飞向她的一条断臂,这人到底是何方人物,居然下手这般利落狠毒。
“这戏看完了,是不是也该付点赏钱啊。”
这男子的声音初发是在远处,可这话落,轿便已落在谷芷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