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长发,黑色长、短发,总共三个女孩跪坐在地面哭泣,她们的神情是那样忧伤,哭泣的声音是那样动人心弦。东云飒觉得心里很难受,他走过去想要将她们搂在怀里,但他被推开了。
三张俏脸上寒冰般的怨恨令他心惊……
东云飒猛地从床上坐起,浑身都是冷汗。女孩们冷眼看着他的一幕好像还在眼前,那么逼真,逼真得不像是个梦。
天还没亮,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柊的鼾声以外。旗木柊这个人在睡觉时像头猪似的,沾枕头就着,而只要睡着就雷打不动叫都叫不醒。
这间房本来是住三个人的,另外一个人前几天在战场上受伤被送到后方了。
因此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东云飒想到这家伙告密就气不过,于是暗中操控查克拉,不轻不重地施加力量,将其从床上推翻到地上。
砰!
柊连人带被子一百多斤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只见他发出几声模糊地呓语,把身子向被子里缩了缩,又再度沉浸在梦乡。
东云飒无奈,起床摸索着倒了杯水,喝些东西总好过翻来覆去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有铃声从窗外传来,这不是无端的,凡是有紧急事情都是通过它来叫醒睡熟的人。
声音不大却很有效,就像是柊这种睡得和死猪似的人在听到后也是“蹭”地坐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
所谓听铃必醒,战场中的人已成了条件反射。
而且他们也没办法不醒,战时条例规定面对不醒的人其同伴可采取任何行动使之清醒。
“怎么了,怎么了。”醒来后柊的嘴里不停地念叨。
他这样做一是为了要弄清楚状况,二则是为了表明我已经醒了,别想着再搞些小动作。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东云飒已经穿戴整齐,从容不迫地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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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纤细的手在空中不断微动,随着指尖查克拉线的牵引,另一端的忍者脸上露出痛苦惊惧的表情,但他的嘴被捂住了,是他自己的手。所以他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听到自身骨骼碎裂的声音。
“动作尽量放轻点好不好,搞出那么大的声音你是想死么?”男人一边划动手指一边低声抱怨,“算了,就这样杀掉好了。”
“别像个女人似的在这儿抱怨了,大人交代的事情必须要按着预期目的完美进行。”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的手上提着具尸体。
剧痛和恐慌在油女佑的心中不断放大,他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捏碎了,口鼻被堵住,他连最基本的呼吸也没法做到。又甜又腥的味道浮了上来,可能是裂开的肺泡在出血。这样下去他坚持不了多久。
按理说他是能够稍稍反抗下的,但那样做就意味着死得更快,飞出去的虫就没法把信息传递给其他族人。
油女佑觉得头越来越晕,潜意识里他不想放弃自己,于是在他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身体内的虫子尽数涌出。
他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所以在虫子传递好信息的那刻,他把所有的查克拉尽数释放。
秘技·虫玉!
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汇聚到一起竟然成为近乎实质的磨盘,上面还带着尖锐的刀刃。
但是没用,只见空气中似乎有无形的风从中靠拢,突然增大的风压聚集到一点将这些虫子碾得粉碎!
油女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虫子消亡殆尽。
再下一时刻,透明的风刃飞速闪过,划过他的脖子。
发出这道风刃的是个神色冷清的少年,他的眉宇间始终都仿佛藏着一抹惆怅。
“不要在这儿浪费时间。”少年轻声说。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第一个男人问道。
“泉山你就不能稍稍走走脑子么。”第二个男人回答。
“说得你好像很有头脑的样子,最后还不是什么都听宫源大人的。”泉山哼哼着。
“别再拌嘴了,快点准备下,他的消息已经传递给其他人了,很快就有木叶的忍者会赶到此地。”宫源直树语速很快,“泉山和海岛,你们两个去简单地布置些陷阱。”
两人听到命令也不敢玩闹了,认真起来去布置了。
夜空中还有着点点的残星,月亮已经不是那么清楚了,说明离天亮不是很远了。
宫源直树端坐在树枝上,思绪不知不觉间回到了数年之前。
“希望我们不要在此相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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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排人影在营外整齐地站着,黑色的作战服连在一起看起来像朵厚重的乌云。
这种大规模地聚集平时是很少出现的,尤其是还在凌晨,全体出动肯定意味着有大事要发生。
“好了听我说,就在刚刚根据守夜人员传来的情报,已经有多股敌人的精英小队从右翼展开偷袭。我怀疑敌人很可能要发动总攻了。”优旬站在前台上,她的表情很严肃,对于意料之外的事情她总是有着不好的预感。
“具体的情况分队长会给你们解释,而你们要做到就只有一点,杀!驱逐入侵者!打赢这场战争!我们的火光会照亮后方的村子,而在那里,新的树叶会在火光的照耀下萌芽!”优旬大声喊道。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文弱的女孩子,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大将,能将所有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的统帅。
为将者就是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胆魄,旗木朔茂也能做到,而且是那种刀架住脖子也不变的镇定,但他做不到将这种情绪传达给所有人。
千余名忍者浩浩荡荡出发的气势蔚为壮观,他们所有人都被台上女孩的情绪感染到了,每个人都怀着战死的觉悟赶赴右翼,为了村子而死,他们觉得这是件光荣的事情。
优旬舒了口气,总算没露出什么马脚来,在刚刚她极力表现出早有预料胜券在握的模样,为的是让众人安心。可实际上呢,她接到通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就跑出来了。
如果台下的人知道这个女孩慷慨激昂地演说下穿得是双白色带粉的袜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东云飒没有接到命令,有几个人留了下来,他就是其中之一。
他见人都离去得差不多了,便走上台去要和优旬搭话,他觉得昨晚的事情自己应该道歉,即便被踹下树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