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姚婆婆用手臂“指了指”胡大海手上的名单,接着又“指了指”名单上前十的那列名字,看了看下面的吴澈他们,最后用脚点了点自己面前的地面。
“婆婆的意思是让前十名上来?”胡大海试探着问。
姚婆婆笑了笑,点了点头。
看样子她还哑了……。吴澈又想。
他们十个人在姚婆婆面前站成一排,吴澈夹杂在中间。他偏头去看,只见姚婆婆“一腕”击在左首一人的丹田处,气浪吹得那人的衣服猎猎作响,那人的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接着是第二人,第三人……
内气外放!想不到这个老妪竟然是个内家高手。
吴澈也被打了一下,但痛苦只有片刻,看样子像是在测试他们的内气修为。难道她想挑个身体素质好的?吴澈欲哭无泪。击人丹田,丹田里的内气会自主反击排斥,意识并不能控制,就像膝跳反应一样。
当看到那只断手在测试结束后指向自己的时候,吴澈就知道完了。被老阿姨选中了……
校场旁边的一间阁楼中,正扒着窗缝看的柳妙妙也在想:完了,自己煮熟的鸭子要被别人抢走了!那个小贱人……差点被人偷香窃玉了还选个男的。她咬牙切齿。
而坐在台上的训练司司正钱益也正看着吴澈,眼神意味深长……
“来,吴三,把这个拿上,跟姚婆婆走吧。”胡大海拿了柄钢刀过来递给吴澈道。
吴澈麻木接过,不敢相信以后的人生。刚才还意气风发,暗暗许着雄心壮志,这时候,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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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峰,花林。
这片花林从外至内一圈圈地种着不同种类的花,以保证四季都有花开,且往往是一圈未败一圈又开,煞是好看。如今正是梅花刚谢杏花、桃花盛开的时候,红艳艳,粉嫩嫩,一团接着一团,暗香四溢。
在花林中央有一处院落,而吴澈正候在这座院落的大门外,一脸茫然,直到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戴着帷帽,看身形是个女子。
随即一个温婉的声音就传到了吴澈耳中:“婆婆,就是他么?”
姚婆婆点了点头。
“你还没用过午饭吧?跟我来!”
房间里,吴澈看着面前小桌上的两样小菜和一碗米饭陷入了沉思。这可真是碗里没有一滴油啊。
他看向屏风,向里面说话:“姑娘找我来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还有急事。”
“你不用饭么?”茅映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吴澈摇了摇头:“你快说吧,我真有急事。”他想起小蕙还在山洞里没吃饭呢。
“我找你来,其实只为一件事。每天晚上帮我守着这片院落,不让任何人进来就行。”
“为什么找我?”
“你真空经练到第几层了?”
“第三层。”
“你是你们那些学徒里内气修为最高的,所以选你。”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从追魂堂选人?你的地位应该挺高的。”
“我不相信他们,而且,我也无权调动。”
见吴澈沉默,她继续道:“我不会让你白做事的,只要你认真尽责,我会的所有武功招式都可以教你。而且,我可以先传授你一套刀法。”
“你会很多吗?既然你那么强,这位姚婆婆内功也不俗,怎么还要我来守院?假如你们都防不住的话,我又怎么防得住?”
茅映月苦笑了笑:“姚婆婆是内功不俗,我也会很多招式技法。但……姚婆婆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双手俱废;而我……则没有一丝内气……所以才想到找旁人。”
“原来如此……”吴澈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条件,你要是能满足,我就答应你。”
“请讲。”
“我要带一个人过来……”
吴澈回到山洞的时候已是申时初。他刚跳下山洞,就见小蕙在洞里呆呆坐着发神。
“在想什么呢?”他拿出一份从茅映月那里打包的饭菜递给小蕙,“饿坏了吧?吃吧……”
吴澈拿起自己的一份,看着低头小口扒着饭的小蕙,解释道:“我是因为有事耽搁了,所以才……”
“没事的……”小蕙摇了摇头笑着说。
“嗯。”吴澈夹了些菜放到小蕙碗里,“来,多吃菜……”
随后自己也和着菜扒拉了一口。我去,这谁做的啊,太难吃了……味道甚至还不如训练司的大锅饭。
但小蕙却吃得有滋有味。
“小蕙,你不觉得难吃吗?特别是菜。”吴澈艰难咽下后问了句。
“香香的白米饭,还有菜吃,怎么会难吃呢?”小蕙奇怪。
也是,在那样的地方,小蕙很可能吃不上这样的白米饭吧。吴澈想。
吃完饭后,吴澈告诫小蕙道:“我出去办些事情,你在这里不要乱走,特别要小心洞口。晚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记住了吗?”
“嗯。”小蕙点了点头。
吴澈顺着藤蔓爬上悬崖,心想:这小姑娘很乖啊。
胡大海让他们自由组队,傍晚的时候会有人来统计,然而吴澈却忙到了现在。
当他回到住处的时候,刚进门,就看见三个人等在这里。其中居然有林茜茜。
“你来干什么?就这么想死?”吴澈见到她就怒气上涌。集中试炼的时候这女人打不过就用卑鄙手段偷袭、洒石灰粉,害得自己的眼睛受损,现在视力下降了许多,距离远了基本上就人畜不分。甚至在用石灰粉迷了自己眼睛后,趁他睁不开眼,看不清东西的时候挑拨其他人对自己出手。
“当然是来加入你的队伍啊,还能是干嘛?”林茜茜微笑看着吴澈拔刀出鞘,毫不在意。“怎么?想对我出手?”
“那你可得想好了,我现在可是你的队员,队长杀队员,教头们可是不许的哦。”她又笑了。看见她这副有恃无恐的笑容,吴澈就想狠狠揍她。
“你什么时候是我的队员了?我同意你加入了吗?况且,名单还没报上去呢。杀得!”吴澈提刀直指,正准备动手。
“是吗?现在没队伍的就我们这四个人了。你可以试试!”林茜茜迅速拔刀作防备状。她虽然很有信心吴澈不会出手,但万一这小子昏了头呢?自己岂不是要被一刀斩杀当场?她紧紧盯着吴澈的动作,以防万一。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自己这时候还真拿她没办法。因为不值得冲动地去冒这个未知的风险。吴澈握着长刀,盯着林茜茜白皙的脖颈沉默着。
“要不你们出去打?屋里狭窄,腾挪不开啊……”一直在旁看戏壮硕少年弱弱地问。
岂料本来对峙的两人一同将目光投向他。“我只是建议,建议……”,他摆了摆手道。
吴澈见林茜茜被吸引了注意力,当即提刀攻上!杀不了,揍一顿总没问题吧?
当林茜茜反应过来时,吴澈已到近前,一刀向她握刀的手斩来。她惊骇异常,迅捷收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自己的手要断了吗?她无能为力地看着一道白光迅速接近自己的手背,心里绝望地想。
手背传来剧痛,握着的刀坠落地面,丁零当啷的声音传来。完了,自己成了一个废人了。她顷刻间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