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鹏发现张梓凌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出现了,之前只是听说她要回老家一趟,没想到会那么久。每当深夜来临的时候,是一个人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思念最疯狂的时候。其实一个人并不孤单,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孤单。思念一个人的滋味,想必很多痴心的人都品尝过。
在奶奶生病前,杜鹏的父母早已经申请调回天原市工作。这样,一来夫妻俩能更好地照顾母亲,二来这样杜鹏一家三口就可以在一块。其实,夫妻两人一直对杜鹏缺少陪伴而感到遗憾,希望这样可以多陪陪孩子。杜鹏奶奶过世后,一家人商量着,把奶奶在郊区那套老宅子卖掉,然后贷款再买套新房给杜卫东。而杜鹏一家三口继续住这小院子,等待拆迁。
近日,杜鹏与父母一起去收拾了老宅子。在很久无人居住的老宅子里面,只剩下一条老狗和一只老猫。长期缺少家人的精心喂养,它们竟然已经学会了在野外求生。时常要跑几公里外去觅食。
这所郊区的老房子已经有50多年历史了。那还是爷爷当年娶奶奶进门的老房子。由于爷爷家当时是地主成分,奶奶作为一个贫下中农身份嫁给也是吃了不少苦的。他们曾经在这院子里面生下了四个儿子。爷爷摆脱不掉“地主崽子”的帽子。仅仅因为“地主”成分或许也可以苟且偷生,因为全国背负地主成分的家庭,不仅仅我们一家。但是社会的歧视、乡邻的冷漠和抛弃,无时不更加的尖利方式吞噬着他们的苦难神经,其中的悲苦储积太多了。
跟城区不同,在这城乡结合部,人口比较少,邻居间也相距较远。杜鹏父母带着房中介再谈卖房的事情,杜鹏一个人在老宅里面收拾杂物。信箱里面除了一些广告传单还有很多催款单,不知道四叔有多久没交过电费啊。短短几个月竟然有这么多催款单啊。
如今这快要坍圮了的旧院墙下面的花坛里面竟然有光亮透出来。就那个破花坛的下面,杜鹏发现了不起眼的洞口。他怀着很好奇又复杂的心情走进去。那是一个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顺着通往下面的台阶走了就进去,却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在铸铁的栅栏门口,他惊讶地看见憔悴不堪的张梓凌正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她已经躺了多久了。杜鹏父母赶紧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大家手忙脚乱地把她送走。就在混乱中,杜鹏看见现场很多散落的书写稿子。那是张梓凌自己手写稿,内容应该是回忆录和杂记之类的。
张梓凌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医生说她是由于营养不良和低血糖导致休克的,只需要调养些日子就会好的。
原来,张梓凌并没有失踪,而是被四叔“关了半年多的禁闭”。
杜鹏又来到那个地下室里面,发现那是一个自行挖掘的人工防空洞,虽然已经做了防水防潮,但是还是会潮湿、阴冷。四叔每日都会给张梓凌送食物。只是不能给她自由。
看得出杜卫东对那个小型防空洞还是用了心血的,不仅有专门的通风设备,还做足了防水、防潮。里面虽然只有50多平米,而且高度不足2米。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照明、通风设备,杜卫东会及时为准备充足的食物,还为她准备了各种书籍。甚至里面还有近期的报纸。
地下室内尽可能地利用了所有狭小的空间,设计出独立功能空间。有专门的书房,有工作台、木椅和装满书籍的书架。甚至还有一些惜喜阴的绿植盆栽。
张梓凌被关了“禁闭”后,一开始是拒绝饮食的,后来只能“屈服”。并且开始尝试记日记、写东西。在这个暗无天日、但是又别有匠心的地下室里面。她明白杜卫东囚禁她的真正意图其实是在保护她,因为他要去做一件大事情。
张梓凌知道,杜卫东好久没有来了,就知道他出事了,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由于食物匮乏而晕倒了。幸好被及时赶来的杜鹏发现。
张梓凌在被囚禁过程中写的日记,被公布到网络、报纸上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一时间,报纸、电视都还有并不发达的网络上都有很多关于四婶的报道。各种消息,五花八门,例如“天原市一女子被男友囚禁数年终吧获救”“一女子被关半年惨遭虐待,或许与传销有关?”“妙龄女子被囚禁、迫害,获救后仅剩皮包骨!”各种社会机构如妇联、妇女儿童工作委员会等组织也在宣扬关于如何保护妇女权益方面大作文章。
杜鹏仔细地把在地下室搜集到的所有稿子都整理了下。竟然有厚厚的一大箱子。看来张梓凌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写作方面了。
杜鹏在整理这些稿件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信封,上面写着杜鹏亲启。
信纸上面写的是一个地址:黑龙江省黑河市肺结核病防治研究所电话:8888700
看得出那并不是张梓凌的笔记。
杜鹏待在囚禁了张梓凌的地下室中,发现张梓凌阅读过的书籍,还有她的各种手稿。从杂乱的书本中翻出另外的一封信。署名是张春辉。这是一封很长的信,应该是张春辉临终前不久写给张梓凌的。信中交待了,张春辉称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如抛弃张梓凌母亲,还有其他的一个错误就是“关于杜志华”。似乎提到杜志华当年并没有死,而且或许还尚在人间,但是也不太肯定。
杜鹏对此非常诧异,反复仔细读了好几遍,打算能找到更多关于“杜志华”的相关信息。可是,他并未找到太多。就在信件的背后写着一行字:黑龙江。看自己竟然有点像是四叔的。
在张梓凌被救之后,她写的回忆录被杜鹏发现,他根据某人所提供的地址打算去寻找那个中苏研究所。
杜鹏觉得真要去东北边境寻找那个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