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修仙为主流的大陆上,文人骚客从来都是取悦强者的底层人士,即便是熟读四书五经,也只能在世俗世界博取一个所谓的功名,幸运的话,可能会赚得生前身后名。但最终也只是化作一抔黄土而已。
文水州位于溱国南部,百万户口,不少帝国名将名儒都出于此地,也算是人杰地灵。
文水县,陆家,今日是陆家家主七十大寿,作为县里的大户人家,自然是宴请八方。
府中一片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话说这陆家家主出身贫寒,应了那句古话,自古寒门出贵子,虽毫无修炼之资,却在诗书方面颇有天赋,十年寒窗苦读,最终一举高中。
虽不是状元榜眼,但也称得上一方人杰,朝中赐予了县官,当了几年后便厌倦了官场浮云,辞官隐退归乡,回这文水县买田置房,娶妻生子,沉于丝竹了。
其妻张氏生得两子,长子名为陆长行,次子为陆长歌。其妾生得一女,名为陆见月。一家六口和和睦睦,日子倒也过得舒适。
日子久了,其长子陆长行继承了父亲的优良传统,一举考中进士,高耀门楣,同老爷子一样进京做了翰林院士,在京中安家落户再也没回来。
再说这次子陆长歌,没那耐性看那圣人圣言,便在仕学一途没有了成就,加之陆家上下并无修炼天赋,也就被陆老爷子嘲讽为文不成武不就的主。
后来,在陆老爷子的支持下,去学了经商,过了几年还真被他干出了名堂,回来时候赚得盆满钵满。
待生意稳定了,次子也有了家室,是年,便诞下一子,名为陆予之。
听老爷子说,陆予之出生的时候异象丛生,天空一片祥瑞之气,屋中更是金光大盛,乃人间一大奇观。
幼时,陆予之的特别之处并没有体现出来,和其他小孩一样可爱又活泼。
但长至九岁的时候,事情就有点不一样了,身为父亲的陆长歌看着自己的儿子第一次感到了不对劲。
他的儿子为何如此之俊俏,而且还并非是那种一般的俊俏,那是一种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吸引人身心,迷惑人身心的俊俏。
陆长歌难以找到一句话来形容他这个儿子,甚至一度把怀疑的目光指向了自己的妻子,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看的孩子,这让他感到压力山大。
而九岁的陆予之便在父亲怀疑的目光下逐渐成长,一系列问题也接踵而至。
“父亲大人,儿有一事向您请教。”双手抱着书籍的陆予之小脸慌张地来到了陆长歌的面前。
他十指纤细而嫩白,紧紧地扣着经书。站在陆长歌面前,眸子如同世间最为璀璨的宝石,清澈而又迷人。
那张嫩脸已是无词来形容,或许它们都感觉到配不上陆予之。
观者无不感叹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亦或可以如此形容,天下帅气有一担,陆予之独占九斗九,余下那些天下人共分之。
“哦?说来。”陆长歌放下了手中的账簿,打量着陆予之。
“您常跟儿说,圣人云男女授受不亲,我等儒士应谨守礼仪纲常,以求身正人正,为何,儿所遇到的那些女子却丝毫不是如此,儿不懂。”陆予之眨巴着眼睛看向陆长歌,语气带有愤色。
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事。
陆长歌也大致知晓是怎么回事儿了,暗叹一声,摸了摸那缕美髯,心道陆予之不懂,待他成人后,他难以想象那个后果。
唉,上邪,可否让我帮我儿分担一下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苦难。
抚了抚陆予之的头,轻声道,“儿啊,圣人言亦有错误之时,尽信书却不如无书,男女嘛,接触接触正常的很呢,况且,作为一个男人,吃亏的又不是你,大可不必在意什么。”
换作别人,估计半夜睡着都能笑醒,此等美事儿,奢望都奢望不及,但于陆予之来说,美事儿便同阻碍无异了。
陆予之眨着那双好看到极致的眼睛道了声儿懂了,便退出了房间。
陆长生兀自在那儿流露出了憧憬的眼神,口水流了一账本都未曾发觉。
大致又过了约莫三日光景,正值正午十分,天气热的紧,隐约中看到两道人影走进了庭院中,陆长歌定睛一看,正是那私塾先生和自家小子。
六岁时,陆予之便跑起了学堂。一直是由这私塾先生教授的。
看这私塾先生一脸慌张,陆长歌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又看了看儿子,神情平静的很不像是出事的人。
迎了上去,恭维了两句,便问道,“瀚之兄今日所为何事而来?莫不是我家小子给你惹事生非了,在下在此给您赔不是了。“
“唉,文义兄,在下今日前来正是为您这儿子来的,闯了大祸了!”那个字瀚之的私塾先生眉头紧皱着,拉过陆长歌,就是一顿巴拉巴拉。
“鄙舍实在是容不下令子,方才那林刺史的千金拉着予之就亲了起来,我是费尽千辛才把他给救了出来。”
在这个修仙大陆上,以修仙为主,实力至上,女子的地位与男子除了在体力上以及生理上有差异外,享有一切政治,经济,财产,自由,求学等权利,故女子也可就读私塾。
“文义兄啊,不是我说,这事儿虽不是予之的错,但错就错在予之的容貌上了,平常那些世家千金围在令公子身边我也就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现在,事关生死,在下实在是不能坐视不理了。”
唉,长得帅也是一种罪过。
“唉,趁现在刺史大人还不知道此事,赶紧举家逃离去吧。”
私塾先生扔下了这句话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退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懵的陆长歌。
看着陆予之那懵懂的小脸,陆长歌好一阵纳闷,好小子,招惹谁不好,招惹那么个祖宗啊你,那刺史千金可是林刺史的心头宝,若是让他知道了此事陆家纵然不至于被满门抄斩,但这以后这日子就难过了。
你是教爹如何是好啊!来不及多说什么,陆长歌便安排人手去处理此事去了,当事人该给钱得给钱,该求情的求情,封口是要做到的。
等一切都办好之后,已是第三天之后,陆长歌只求那林千金不要邀功似的跑到刺史大人面前说,爹爹,今天女儿和喜欢的人亲亲了哟。
然后刺史大人一脸阴森地提着刀来到陆家。
万幸的是,一直过了半个月刺史那边依旧没有什么动静,陆府上下重重地松了口气。
为了确保陆家上下不被陆予之给坑了,也再也不敢送陆予之去上私塾了,专门重金聘请了先生上门来教授。
就连出门的时候,也带上了面具,轻易不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