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名名,大家都这么叫我,真名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认可大家这么叫我,大家也认可我就是他们嘴里的名名。就像有时候,人们习惯了一个网名,对真名的探知度不高了,再说叫什么有什么关系呢,大家认可的是一个人。
我不偏不倚,刚好也是人们习惯的一个真诚的人,至少好多朋友的口碑里我是这么个人,对朋友真诚,对事件真诚,是个大家信赖的安心丸。他们总有不开心的,想不开的事情,我就是那个不折不扣的垃圾桶,而且百听不厌,从不拒绝。这也许就是我交朋友的法宝,我也好奇怪,别人的痛苦我从来不拒绝,愿意诚心的听。
我这么说,并不是绑架你,或者他,在看到这些文字的人们来相信我所复述的一切是真实的,“真”与“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评判,我想说的是,我真的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这个故事要从一个梦开始,我相信好多人都做梦,而且也好多人和我一样做的梦境都是彩色的,有时候故事情节就像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就比如有一次我梦见自己慢跑,在微风中享受那种慢跑的感觉,好快乐啊!可现实生活中,我从来不跑步,上学时候的体育课都是逃过去的。不知道你活着他有没有这种亲身体会的感受?
好了,书归正传,这个梦境是一个很奇特的梦境,梦中的我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艺术品,大约1/3手掌那么大,应该是金色的,镂空雕刻,很精美,可以用美轮美奂来表达,是什么东西,我真的不清楚。
然后,我在一个下水道,就是那种下水用的小沟渠,中国大概比较少见的,因为中国目前都看不到这样的流下水用的沟渠了,都被各种管道代替了。我梦中的,还是那种在平地上挖的沟渠,大约也就15-20公分宽的小沟渠,而且是用水泥砌成的半圆的凹槽。水很清,水底有淡淡的绿色苔藓,水不多,大约也就盖住凹槽最底部的弧度部分。
我探头去寻找,一只绿色戴着斑纹的青蛙,很漂亮。我让它出来,它夺走我手里的艺术品,往更深处蹦去,我说最深处,是因为像是一个小桥似的一块石板掩盖了沟渠,它一直往里边躲。我手里有一条绳子拴在它的身上,我往外拉,它往里边蹦,我完全可以用暴力把它拉出来,我毕竟是一个人,它是只青蛙,我的力气总是大过它的。可是,我担心会伤到它,我还是慢慢的和它迂回,希望它能回到我的眼前的并且还给我,我的那件东西。这样迂回中我醒了。
这个梦境就放在心里了,平时我都会问自己,梦境到底在告诉我什么?又是一次新的启示吗?这一次,我倒没有问,觉得,一只青蛙而已。特别一点罢了。
这会儿我是在一个新的城市里,名字不方便,太真实了就没有故事的意义了,我就起名这个城市是A吧。
这是一个小城市,我喜欢这里是因为它有特点,不管建筑还是花草树木都比较有特点,和我待了10年的地方差不多。我就起名那个地方是B吧,同样为了找寻故事的故事性。我在那个B待了十年,这里的一切大体相仿,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是中国境内,而且没有海。人文地貌多民族几乎差不太多,更重要的是我怕冷,这里更适合我。
我在新的小城市找了一份工作,为了生存,也为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这里,作为一个工作在其中的人员,要比只是吃喝玩乐的游客更能体会这里的风土民情,这是我个人的体会。
找工作应该不算难,但是也并不容易,我,一个归国的“海龟”,对祖国的变化瞠目结舌,当年那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已经是一枚沉闷寡言的中年人,再多的灵感都被一种无奈的无奈消磨殆尽了。我不想那么着急回到B岛的主要原因,是想吮吸一点祖国的养分,不出国永远不知道游子的艰难,不在外邦生存过,永远不知道那种生存的苦难是什么滋味。而我恰恰就是那么多的游子中即不幸又幸运的一个。
我找了好多工作,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要倒闭不倒闭的生存维持的小公司定下来,做了一个网络文字编辑的工作,工作既不难也不容易。不难,是因为,写东西我并不觉得有难度,不容易,是因为我跟祖国和现在发展那么快的祖国有点脱节,毕竟10年的分离。就算我天天看着客厅里悬挂的国旗,那只是一种情怀,对祖国的思念和寄托。可是我的身体在经历着另一种非中国式的生活方式,10年,我能够保留的中国物质越来越少,连说中文都得想想词儿。
我选择这个工作的最重要原因也是,它可以让我表达,表达我这些年无法表达的一切。
当年我也是出口成章的文采,当年我也是满怀激情的胸怀,当年我也曾经想在当地的中文报社得到一份靠文字获得收入的工作,可惜他们拒绝我了,因为我是外邦人,不能在他们的媒体做任何文字性工作,怕……,不说大家也明白的。
我的沉默是一点点的被灌溉的,直到目前的程度,要依靠祖国的养分才能重新获得新鲜的汁液,才能知道自己是一个活着的生物,像花枝被剥离了母体(树干),再新鲜的花和叶子都得垂萎,干巴,我就像刚刚把花枝重新接回树干,渴望吮吸树干的营养,渴望树干再给我一次重新绽放的机会。
我的工资很低,这并不重要,我用尽全部可以用的能量,因为这种表达比起那些钱财对我来说更重要。这里是中国人,是我祖国的亲人们,是我的兄弟姐妹。我学着用电脑做东西,尽管对我有难度,因为电脑是我最不喜欢的课程,记得大学里,还是后来的设计学院里,电脑课是我必定逃课的。
我可能有点不太会服从别人的领导,当然我更愿意按照自己的意愿,自己的感觉来写出自己的东西。我想我写的东西是比较简单,而是真情实感的。我不想按照大众的口气来写,因为我不会虚伪,也学不会趋炎附势或者随波逐流类的东西。不过我的词语有点落后,或者根本丢掉了,那些美丽的修饰,华丽的词藻,全不会了,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骨头--真情实感。可是一个从来不知道连表达都是奢侈的行为的人们,怎么会了解,表达就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了。
这个工作,我很喜欢,当老板让我去拜访一位客人的时候,我多远都要去,跟他或者她聊天,从他们的经历中寻找灵感,写出属于他们的故事,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一个即简单又感人的故事。
有时候,我不太愿意按照老板的意愿,让我按时按点的去办公室,因为有时候为了完成一篇文章,我会通宵达旦,不停的修改,我天亮不可能按照常人那样8点钟上班。有时我很困惑,要工作质量,还是要工作时间?老板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又要我出好的文章,又剥夺我创作的时间?
好像偏离太多了吧,也许你或者他她更想看到的是标题里的内容。
好,现在开始继续那个青蛙的故事。首先他是不是青蛙王子,谁都不能确定,不过这只青蛙确实跟那个人的出现有联系。
这一天,我有点迷茫,该去找一个什么样的题材呢?不能总是茶茶茶的吧,总要有点新鲜的故事。我喜欢中午游泳,太阳最热的时候,因为那样即晒了太阳,又很凉爽。此时是夏天,是这里比较热的季节,或者比其它内地更热的地方。
我喜欢游泳池里人不多,本来游泳池也不大,这个时候是没有人出现在游泳池的。我可以享受独自的安静,我还可以用手机放自己喜欢的音乐。这个时候他们是不开音乐的,除非人多的时候,后半下午,才会略显热闹的充个气氛。我不会游泳,我不过就是在水里做做健身动作,随便活动活动,游不了多远,而且都是在浅水区。我像往常一样的试着游起来,在潜水区的中间游向岸边。
我刚刚游到岸边,马上就要摸到水池的沿,突然被什么打了一下,好像是被踢到或者打到。我一回头,旁边出现一个人,我惊吓了一下,呆住了,他在慌忙的说对不起,我没有回答,看着那长长的胡子说“好漂亮的胡子”,我吐口而出的话语让自己吃一惊,这么说会不会有点……但愿他没听到吧!可惜看他表情是听得真真的。我忙说没关系没关系。
他并不是青蛙王子,请大家不要着急。
我们相互道别后,都各自游自己的了。
大约一个小时,我出了游泳池,这会儿还是没有人进来游泳,估计太热了,人们怕晒黑。我走到电梯时,大胡子也在等电梯,我们等了好久,两间电梯全坏了。我们只好走楼梯下楼,还好只有三层,再说是下楼梯,也不会累着。
两个人有着同样的遭遇,也只有我们两个人,搭讪是免不了的了。大胡子满口的北京口音,甚是亲切,顿时一种亲人的感觉向我包围过来,那片刻感觉真的是一张带着温暖和亲切的大大的网或者布向我扑射的包围过来,把我整个包住了,好温暖,家人的感觉。
到楼下,我们站在门口,互加了微信,期待下次联络。大胡子邀请我去他的店找他。我答应了。这城市虽然不是太熟悉,不过周边我还是很熟悉的,这里有著名的夜市。
我想了想,也许可以写写他,这是一个旅游城市,各地在此地生存的人一定有不同的故事,就像我在外邦生存的不容易。
我到处串了串搜集了些工作需要的内容。后来就去了他说的那条街道,那条挂着彩色灯笼,满街都是红砖铺地,两边都是各种特色小店,很吸引人。
大胡子的店,在路口进入的前几家的左边。店面不大,狭小的空间,摆满了各种壶,铜壶,铁壶,陶瓷茶具,以及各种茶具用的东西,琳琅满目,看不尽的新鲜。像是每个角落都看不完的故事。
大胡子坐在一副字的下面,狭小的座位,刚刚把他放置进去,我坐在他的对面,我们中间是一艘船的前半身,船头。看上去即古朴又讲究,上面摆着烧水壶和茶具。他没有问我喝什么直接煮了咖啡,然后不加糖不加奶的给我倒了一杯。我很欣慰,怎么和我习惯一样的,就像是心有灵犀的同伴,无需语言就知道对方的意愿。
大胡子把一张好大的唱片放进一个播放器里,然后把脚压在唱片上边,音乐开始了。我看着那大大的唱片,大约在很小的时候看到过这样的唱片。我不由得去拿起唱片的外壳,理查德克莱德曼的乐曲,此时音响里也送出了我想听的音乐,竟然和我听的一样,太熟悉了,这音乐,这咖啡,这北京纯正的口音,我被带进了一个完全的享受世界。
聊聊故事吧,我想了解他,然后写个故事什么的。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大胡子递给我一支烟,细细的女士烟,他也点上一支,然后在几声叹息后便开始了。
雨在该下的时候下了,这是我的感觉,他的故事里应该有些东西,可以用雨来代替哭泣的,因此雨就会下。
这里有关他的故事曾经写了下来,这里不再赘述了,因为那个故事和我正在写的故事不是一回事。
雨停了,我要听的故事也讲述完了,当然,这只是我这一篇文章需要的素材,而他,我相信有更深更丰富的故事还没有倒出来,那个可能需要更长时间去记载,这是我的直觉。
有顾客进来看壶,他在接待顾客的时刻,我也随处看看,一只玻璃盒子,里边有两只青蛙,一只浅黄色的,上边黄褐色斑纹。另外一只,请大家注意,它,就是我梦境里的那只,当我看到它时心都要跳出来了,一直觉得自己的梦境绝不会偶然的我,这一次也被惊到了。我知道每次我的梦境就是一个指引,它提示我应该去做什么,或者将会遇到什么事情,好多年了,我都几乎愿意或者不愿意的跟着梦境在继续着。
这一次,太清晰了,超过了我以往所有的清晰度和准确度,就是它,一点没错的,就是它,它蹦在水沟里,不肯出来,一直往里边躲。我兴奋的跟大胡子说,昨晚梦到的就是它,太神奇了。大胡子说,原来是它在牵线啊!真是缘分。
除了青蛙,我还对一只铜壶爱不释手,小小的,我一直拿在手里。当然这只壶后来大胡子送给我了,我把它放在A城市了,没有拿在身边,当初离开时曾经想带在身边,怕丢了,就没拿。
接下来,我在A算是有了亲人,我便有了可去的地方。我工作后,或者跑素材时,总会到胡子哥那里坐坐,喝喝茶,听听音乐,聊聊天,随便聊什么都好,他就像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