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了?醒醒!”青见状站了起来,隔着一排座椅,粗暴地摇动晓的身体——他……看起来和晓交情还不错。
“有人因海鲜过敏而晕厥,位置在……”堇已经拨出了急救号码,并立即伸手制止住青无厘头的行为。
“他这样……应该怎么办?”梅问堇,在紧要的关头她没有第一时间管理好……不,照顾好……也不……总之,她对我不管不顾,反而先去询问一个相识不过两个月的朋友,的确让我感到一丝异样。
“带他离开,因为很快急救车就会到达这里。”堇的回答正是我所想说的,这让那一丝异样明显地放大了不少……但我无暇顾及。
“真是的……谁知道他对海鲜过敏……”梅站起来,并示意青和我将晓带离他的座位。
……
坐在这冰凉的座椅上时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闪动中的“急救中”三个大字有些刺眼,不是因为它发散着红色的光,而是因为我已经盯着它足有五分钟了——也许并非是因为这个,但我不想去思考其原因。
“为什么会这样?”青在自言自语——但如果只听声音的话,我是不会作出这样的判断的。
“确实奇怪……他的面包不是燕麦口味的吗……”分不清我这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回应他的话。
貌似没有人想对这做出合理的解释——我是这么想的,但当我把视线移至其他人身上的时候,思绪骤然而止。
“你们……看我干嘛?”
“是啊……既然是那样,为什么会有海鲜味的小面包呢?”堇的左手托着下巴,隐约还能看到她正用拇指摩挲她下颚与咽喉之间的柔软组织……这当然不是重点,但她所表达的重点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你想说?”
我本想说:“你们想说?”。但不知是侥幸心理还是什么,我并没有付之于实践。
“你分到的……就是海鲜味的小面包,没错吧。”她甚至没有用疑问的语气,并没有像我一样明知故问。
“那……又如何?梅的面包和我一样都是海鲜味,她难道就没有嫌疑吗?”
“貌似是没有。”梅摊开手,道,“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座位,而晓的零食袋放在他的右侧,如果我想要将小面包放到他的零食袋中,就需要伸长手臂越过他的身体——你觉得这样可能吗?在不被晓发现的情况下。”
“呃……”我无言以对,并不是认定她不是犯人,只是我实在没有证据表明她说的不对。
但我总该说些什么:“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有海鲜过敏症?”
“貌似没必要知道。”堇耸耸肩,说,“但目前来看,你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嫌疑。”
岂止一点点,你们分明已经认定我是那个将海鲜面包放进晓的零食袋里的人了吧……
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了,我不再开口,希望这样能让他们就此作罢。
然而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青拿起晓留下的零食袋,指着我大声责问:“你这家伙!才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快说!是不是你?”
这种问题自然是说是不是,说不是也不是——短时间内我自然无法想出优秀的作答方式,于是沉默,并避开他直视我的双眼——这家伙咄咄逼人起来……倒还挺帅的。
可我应该思考这个吗?如果真的被当作那个害晓过敏的人,我和他们还有可能成为朋友吗?梅……我在她的心目中,形象会不会大打折扣?
我怅然了,抬起头盯视着青手中的零食袋(这家伙居然这么久还没回到他的座位上…不,也许只是我觉得时间过得漫长而已),内心愤恨不已——是谁?又是怎样?为什么把我陷入这样的境地之中?
“说话!你以为不承认就能蒙混过关?”
零食袋中的面包分为两层:下层是正常的燕麦味小面包,而上层则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海鲜味小面包,其中燕麦面包约占总量的5/6,而小面包在未拆封时,也就是最多的时候,约是此时燕麦面包的二倍。以正常的食用量和当时电影的播放进度来看,燕麦面包的损失量处于合理的范围内,可多出海鲜小面包就……或许这样的解释,是可行的。
“喂!没听我说话吗?”显然,青不耐烦了,“快说!是不是你害的他?”
“不是。”我抬起头凝视他的双眼,说,“因为我知道如何证明我不是,并且,也有可能找出真正的犯人是谁。”
“啊?”他原本坚定的目光顿时失去了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