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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斗殴

藏锋告辞了先生,离开学堂,出了正门,刚走过一拐角处,眼前出现一人,此人正耐着性子东张西望,见藏锋出现在拐角处,立刻眉开眼笑的来到他跟前打着招呼说道:“锋哥”。

此人正是藏锋同村的小胖子,村里的同龄人都习惯这么称呼他为小胖,两人平时放学约好都是一同回村,放学后他一直在这里等着藏锋。

“哈哈,小胖子,算你还够义气,没有提前跑了。”藏锋见到小胖子还在这里的等着开心的说道。

“我们什么关系,哈哈,锋哥,走,咋们回村咯”

“恩,走吧。”

“锋哥,天翊那小子刚刚过去才没多久,要不我们放慢一些脚步,免得碰见。”

“哼,怕他作甚。此路又不属于他一人。人人可走得。”

“锋哥说的是,就怕他故意找茬。”

“哈哈,找茬?大不了到时候你躲远一点,我又和他干上一架,谁怕谁呢。我才不怕他找茬。”

“可他爹是咋们村的村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这你大可放心,村长深明大义,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和我们过意不去的。”

就这样,藏锋毫无顾忌,小胖怀着忐忑的心情,两人一起朝着清河村方向返回。

而天翊从学堂出来一边走在回村的路上一边心里不断的想着今天的事,越想心里越是感觉堵得慌,仿佛心里有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着,踹不过气来。平日里那么温顺的藏锋,就是想不通今天他哪里来的胆量和勇气敢和他较真,还敢在课堂上突然暴起准备打他,要不是先生手快拉住......

天翊心里越这么想越是不服气,然后心一横就下了一个决定。

“哼,今天非得出出这口恶气不可。他不是想揍我吗?”他心里这样默念道。然后向四周望去,在回村的必经路边,停了下来,找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坐下,回头望着藏锋回来的方向。

藏锋和小胖拖着两道长长的影子在其身后。晚霞照耀在两人脸上,红扑扑火辣辣的,让人睁不开眼。两人时而摘下路边的狗尾巴草,叼在嘴中。时而踢向路边的小树,左右摇晃。又时而吹着口哨,惊醒路边秋蝉。

“耶,锋哥,前面大石头上,坐着的是天翊那小子?”突然,小胖指着路口前方说道。

“看那衣服颜色样式,就是他。”藏锋半眯着眼睛,举起手掌到额头,遮住阳光仔细的向前方瞧了一瞧,确定道。

“他还真等着咋们的,小胖你不要怕,他找的是我,你跟在我后面。”

也不等小胖回话,藏锋就加快脚步,不断的拉近与天翊的距离。小胖在其身后看到这情景,露出无奈的表情就跟上前去。

“本少爷今天心情很不爽,你给我道歉,我就让你过去,不然今天休想过了此路。”藏锋还未到天翊跟前,天翊就站起来对他大声喊道。

“你心情不爽,我更不爽呢。不就是想找茬吗?还找诸多借口。”

“你说的没错,就是在找你茬,今天在课堂居然还敢出手想打我,心情很不爽。”

“哼,打的就是你,谁让你口出秽语。来就来,谁怕谁。”

两人一边不断向对方走去,一边在口中不断逞口舌之力,据理以争。

刚说完,“啪”的一声,两人恰好冲撞在了一起,互相抱住对方就是一阵摔打,不一会两人抱着的的身子同时倒在地上左右不断的翻滚。

这时小胖才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想立刻上前将两人拉开,但看着两人在地上不断的滚来滚去,不知道从何着手,就在一旁不停的喊着意图阻止对方分开,但事与愿违,随着他的喊声,地上两人貌似更来了精神活力,斗得更厉害了。

地上的藏锋和天翊,心里憋着气,牟足劲,用上吃奶的力气就想把对方压在身下,以显示胜利者高高在上的感觉。两人你想捉住我的手,我也想抓住你的手,但两人年龄相仿,力气相差不大都不能如愿。

一段时间后,两人找到一个机会,分开一点距离侧翻在地上,看准机会同时用脚瞪向对方。

“哎哟”,两人各自受了对方一脚,同时用手去揉被踢中的地方。小胖见此,立刻就上前准备将两人拉起来分开。但刚跨了一步,两人又抱在了一起。可能刚刚受了对方一脚,斗得更激烈了。

就这样,好大一阵,两人还没有停止的迹象,谁也不服谁。忍着疼痛还抱团在一起,继续扭打着。你一巴掌我一巴掌,我一拳你一拳,互不相让,互不吃亏。渐渐的他们扭打的这片地面,就被他们俩滚得油光亮面。再也没有一丝原来杂草的痕迹,而伴随着的是他们的衣服被撕扯成一条条的,沾满了点点墨绿色和整块的灰尘。

最后,藏锋终于短暂的占据了上风,把天翊狠狠的压在地上,他本人正骑在天翊半腰处,双腿用力的夹紧,以防止天翊找到机会翻滚过来,而他双手正在不断的去抓牢天翊正在反抗的双手。

在这个争斗过程中,眼看天翊双手就将脱离他的控制。藏锋着急的东张西望,在他眼角上方正好看见一尖锐的石头,拳头大小,所处位置刚好是他右前方。藏锋上了头,鬼使神差一般迅速的伸出右手,抓住尖石,高高的举过头顶。

天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看到藏锋举过头顶的尖石。心慌,出于本能的立刻紧闭双眼,同时把头扭到一旁,并且用腾出的那只手挡在额头,护住头部。

藏锋握石举过头顶,见到天翊这一系列动作,神色微微一愣。就听到后面的小胖急切的喊道。

“藏锋,不可。”

这声音来的及时,藏锋听后,微微出神,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就把那尖石远远的向正前方抛去。然后放开天翊起身说道:“不打了,没力气了,今天到此为止。”

地上的天翊一阵劫后余生的心悸,双手撑地爬了起来小声嘀咕道:“哼,不打就不打。”

说完然后就转身向村里走去,藏锋见此对着小胖一笑,两人继续结伴回村。

两人之间的斗殴在这惊险之时就这样突然的结束,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两小孩在路上扯皮打架。属于小孩子之间的矛盾,睡一觉两人又会和好如初。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偶尔有些小孩不知道分寸会误伤了对方,像藏锋这般能及时收住手的很少很少。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藏锋虽然耽误了一些回家时间,但总算在太阳下山之时走过了村前的那条小河,来到了村口处。

在村口藏锋和小胖告了别,两人各自回家。藏锋的家在清河村的最右端,山坳的最深处。

渐渐的藏锋眼前出现了一茅草盖顶的房屋。走得近处瞧见房屋的墙壁是糊着稻草和泥土的混合物,有些地方的稻草和泥土混合物年久失修已开始脱落,漏出里面编制的竹块。

“娘亲,娘亲,父亲,锋儿回来啦,锋儿回来啦......”

藏锋还未走到屋内就一边小跑一边急急忙忙的喊道。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他越显得急不可耐。终于来到门前,他失神踌躇一小会,就蹑手蹑脚轻轻的推开前门,怀着忐忑的心情跨过门槛进到屋内,一览无余,空旷旷的,没有任何人影。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一酸,情不自禁两滴泪珠就从他脸颊划过。

他毕竟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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