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七日的期限很快就到了,韩侘胄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见到这个《七绝剑术》,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无涯扫地僧拿给他的这本《七绝剑术》,是经过多次拼凑修改而成的,根本不是原书中写的那么详细,如果照这本书做的话,只会有两种后果,要不就是走火入魔,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狂徒,或者练习多天以后发现不对,那这周无涯面临的就是生死之灾,可他完全没有害怕之意,因为这本书根本没有人见过,即使见过也不可能记得那么全,还有这本书在世上存留的只有两册,一册在金人手中,一册便在济公的枕头里缝着。
“拿来了,没有被人发现吧?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如果说出去让别人知道的话,我会让我府中的门客割掉你的舌头,还有在我熟读过程中发现这本书如果是假的,那你还是一个死。”韩侘胄打开了周无涯拿来的这个包裹,这个包裹外面是用蓝色棉布包着的,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盒子,这个盒子发出阵阵的松香,而且这个盒子也没有上锁,打开以后,韩侘胄仔细看了看,发现这本书太新了,便心生疑惑。
周无涯他观察人这么多年,他知道一般古旧书,都是发黄甚至有被老鼠或是外力的撕扯痕迹,所以他为了消除韩侘胄怀疑,他就说道:“这本书宗泽老将军交给灵隐寺保管后一直放在地道中,用一个大木头箱锁住,所以才会光亮如新,你如果不相信,那就还给我吧。”
“你看看你,我没有说我不相信呀。”韩侘胄说道。
周无涯一拍脑瓜子,随后将自己那双厚重的手从袖子里面伸出来,说:“你给我的承诺该兑现了吧?”“是,是,是。给你五十两,不少了吧?”韩侘胄笑着说道。
“我为你将身家性命都给搭了上去,你才区区给我50两银子打发要饭呢?你如果这样的话,那咱们就别合作了,这本书啊,我还是送给有缘人吧,我看你对书也不太重视。”周无涯如果不表现的贪得无厌,就显着自己这本书没有价值了,所以他才狮子大张口,因为他就能猜出这韩将军一定给。
韩侘胄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周无涯就要夺他那本书,随后他就来回踱步,好像举棋不定的样子,然后就挠了挠脸说:“你说你想要多少?我今天身上只带了200两银子,你如果超过了200两,那看你有这个忍度没有?等三年后去我府中拿钱,如果等不了这本书,你还是拿走吧。”
“50两就50两吧。我也不多要了,但是你可要记着你欠我这个人情啊!”周无涯十分大胆,敢向韩将军讨要人情债,这也正是他高明之处。“先别急,让我看看这本书。你一个卖货的不让我在验验,你要骗我怎么办?”韩将军翻开了书,这书第一页就是先练功夫就得先把气功学扎实,在韩将军点了点头,认为这说的非常对,随后就将这本书揣入怀中了。
因为他们在几天前就约好了,交书的地方务必在飞来峰,这韩将军得了本假书就十分开心的下了山,而这周无涯一直忍着想笑,可是一直却不敢笑,害怕笑了就暴露自己内心原有的想法。
“我以为,这个人特别精明呢?可到头来看,我觉得这个人特别愚蠢,哪一本儿传承有序的武功书第一页都是炼气,不对,如果让他炼的走火入魔了,那自己就犯了出家人的忌讳了。”原来济公躲在竹林里一直没有出来,他就喜欢凑个热闹,结果发现韩将军拿着书也不往后多翻几页,发现漏洞,所以他在韩将军走了以后,便从竹林里蹦了出来,向自己徒弟嘲笑了韩将军一番。
周无涯心里一直有个疑惑,这本书为什么会在这疯疯癫癫的济公手中呢?所以他就十分大胆的问道:“师父,为什么这本书在你枕头底下缝着呢?不是寺里面都是说这本书都在那做大雄宝殿金佛下面的地道中藏着吗?还是这本书是你从地道中偷出来的?”
“哎呀,你有所不知。这宗泽老将军把这本书给灵隐寺的时候,确实有很长时间都是在那个地道中放着呢。可是慢慢的寺里面人都知道了,老方丈害怕不安全,说把这本书烧了,可是总是舍不得动手,后来老方丈就把这本书交给了我,我害怕保管不当,就把它放在了枕头底下。”济公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经过给叙述了一遍,因为他觉得这扫地僧周无涯不是什么坏人,因为他如果是个坏人,并且他知道这本书在自己枕头底下缝着,直接偷出来不好吗?而是先来仔细询问自己的意见。
“我又想喝酒了,走,跟为师喝酒去。”济公笑呵呵的说道。
周无涯往后退了三步,急忙摆了摆手说:“出家人不能喝酒,不能喝酒。喝酒就是破了戒,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可是杀头之罪。”
“那我出家快20多年了,经常喝酒,你说我是不是死了,千刀万剐了。”济公一把拉住周无涯,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喝酒根本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剩拉上一个人还能陪自己说说话。
垂拱殿,二三十个大臣站那里互相对看,也不说话,因为谁要在刚才皇帝提出的问题,上面说一句话,有可能就是杀头之祸。
原来,黔州知府柳宽递了一个密疏,这密疏上说黔州今年春天大旱,颗粒无收,农民百姓已经吃不起一顿饱饭,所以恐交不了粮税,还得请朝廷拨下救济之粮,要不就会有动乱发生。
“你们不是讲朝廷安康太平吗?我看我就是养了一群狗,只会乱汪汪,一点儿用都没有。你们这在殿中的大臣都是国家忠良之士,可是你们的忠良去哪儿了?都自己吃到肚子里面吃饱了吧?嗯,我问你们话呢?你们今天如果不够我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户部尚书、度支、枢密史,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你们把你们官袍官帽一放,写个请辞信我立马就批。”这次官家这三十多年来第二次发脾气了他觉得这天灾就是这儿当官儿的太贪得无厌造成的,要不哪有这么多灾祸发生呢?
度支魏叔年觉得自己再不出头儿,让官家把这气出了,自己连带这那两位大人不说,还可能让家人也牵连其中,所以他颤颤巍巍的将官帽向地上一搁说:“国家是真没有钱,粮食也不多,您上一次不就是查过了吗?今天就是说破大天来,或者您把微臣的头给砍了,这钱还是没有,这粮草就更别说了。所以我今天斗胆把官帽放在地上,也就是让苍天看看我魏叔年清清白白,没有贪墨过国家一分钱。”
“好啊,还真出来个不怕死的,行,你回去吧,我也深知咱朝廷的情况,太子呀,你说说吧。”皇帝从心底里赞扬魏叔年的气节,如果在自己气头上还能挺身而出的,这大臣绝对不会错。
赵惇体型宽胖,走路跟喝了醉酒一般,那肚子上面的肉直往下坠,真是让人感觉到国家的粮食都是被他吃了,他慢慢儿的往那儿一跪,说:“每当父皇说到这儿,您就说吧,您是让我去监督还是让我去放粮啊?反正这么多年了,每次都是我替你出头。”
“瞧你这傻孩子,这皇位吾百年之后可是你坐的,众大臣们也做一个见证,我今天把话搁这儿,以后皇位如果不让太子坐,我赵昚将在地下无颜见我十二位先王,你说的对,这件事儿我交给别人不放心,你和枢密使去吧,记得,将所记录下来的状况一一汇报给我,放粮的事儿你不用管,你只管监督。”官家什么都交代完了,原来他对自己这个太子并不看好,可是转念一下他弟弟哥哥,姐姐妹妹几乎都死在他的前头,那自己有儿子还传位与别人,那不是有病吗?
总之一句话,谁家的儿子谁不疼啊?就是再不上道儿,也不会把全部的家产交于外人吧,如果交由外人处理,那自己岂不是成为千古笑柄了吗?
而这件春旱,更加让官家对自己这位胖乎乎的儿子更加刮目相看,虽然他懦弱老实,可是办任何事都特别心细大胆,就如拿评书中说的莽张飞一般,而也直接奠定了他未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