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
范闲和叶铭用俩瓷枕头拍昏了费介
请来可五竹知晓了费介地真实身份
咱们接着往下聊
第二天的思伯南府,来了位奇怪的先生,递交了拜贴之后,得到了老夫人的亲自接见,并且还当上了自家可爱少爷的老师。
书房里,范闲正在给费介捶背,叶铭在一旁泡茶。毕竟昨天晚上给敲昏了,现在不讨好讨好,谁知道费介这个老毒物,会怎么报复二人。
“老师啊,这可不能怪学生。谁让您半夜不睡觉,拿把刀子到了学生的卧室,所以学生冲动了些,希望老师能原谅。”范闲边捶背边奶声奶气的说到。
叶铭翻了翻白眼儿,心说平时没见你这样乖巧。
费介心里想着,自己不拿刀子怎么把那门撬开?自己只是准备偷偷来看看传说中的这两个私生子长得到底是什么样子。谁知道两个小破孩儿,居然半夜不睡觉在玩失眠。
虽然有些误会是无法避免的。但是,有些无缘无故挨了两下,现在被砸的后脑还有些生疼。后边儿找个机会,一定要把这笔债讨回来。
“我还以为老师会悄悄地来教我们。”叶铭边将泡好的茶递了过去,边说道。
“对呀,对呀!许多独处小园的私生子,又或者说被家族抛弃的少年。偶遇一个世外高人。习得无上功法。但是身边的人,却一无所知。这种事不是常有吗?”范闲边给费介捶背,一边说到。
“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而且你也不是我儿媳妇,我也不想天天爬墙。”费介的脸色有些不好,“所以既然能够有个身份,还是用这个身份来教你的比较好。”又一伸手,将茶杯递给了叶铭。“茶不错,再来一杯。”
叶铭将茶杯接了过来,又倒上半杯,递回了费介的手上,同时问道:“那么费大人,您准备教我们点儿什么呢?”
费介怪异的嘿嘿一笑,微褐色的眼睛里透出一道妖异的光芒:“我只会用毒,教你怎么用毒杀人,以及怎样不被别人所毒死!”
本这句话可以把小孩子吓哭,但是又想到面前这两个小破孩儿都不是一般人。
果不其然,范闲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兴奋。坐在一旁的叶铭,却是一脸冷漠。
数月之后,距离澹州城十几里的乱坟岗,这次是借口出游,向伯爵府老夫人请了几天假。将二人带到坟地里来刨尸,用来学习人体构造。
在一片凸起的小土包中,费介指着其中一个,有着墓碑,但是却没有墓志铭的坟堆说“你们两个去把它挖开,好好检查一下。”
费介心里想着,吓不死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砸了我两闷枕,一会儿等着哭吧。
可接下来叶铭与范闲的表现,倒是把费介吓了一跳。对着坟头敲敲打打,边聊天边看,俩小破孩一个坐在墓碑上,一个躺在那土包上。晃晃荡荡的。
“没有墓志铭的墓碑,历史上好像也就武则天这么干过,历史书上给的解释是自己的事迹留给后人来评价,或赞扬或批评,那都不是自己的事儿了。”叶铭侧躺着,对着这块儿没有墓志铭的墓碑,有些感慨地说道。
“哥,你也知道武则天,唐…?”范闲有些惊讶的问道,却又忽然停下来,压低声音的问道。
“自然。21世纪,长城,维和,重创,独臂,战士,轮椅,能知道我是谁吗?”叶铭有些凝重地低声说道。
“你是那个,就是那个维和受伤那个,那你知道我是谁吗?”范闲有些期待的问道。
“姓范名闲字安之,户部侍郎范建私生子,我叶铭的弟弟。”又压低声音:“范慎,重症肌无力,躺我旁边那个,还有,你都知道我是谁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是谁?”
“别聊天儿了,快干活。”费介看着磨磨蹭蹭的两个人聊天,还没开始,就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你俩不会是害怕了吧?”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缓缓地说道。
“老弟。去,找些工具过来。”叶铭忽然嬉笑着说道。
范闲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道:“等着,看我的吧。”
叶铭躺到坟堆上,等范闲将工具做好带回来,过了一会,范闲带着两块中等大小的竹片长段回来,看到叶铭躺在地上。便没好气的将竹具扔到叶铭身旁:“起来,干活了。”
叶铭脾气很好的拿起了竹片,吭哧吭哧的开始挖坟。范闲也是在上方很卖力气的刨土。两个人配合默契,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棺木整体露了出来。
费介抽出小刀拿在手上对两人说:“因为只有一把,所以轮流来。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找出他可能的死因。”又拿出来一本子丢过去:“记录,要完整,不能有错漏。”
叶铭看了看尸体,按了按,又拍了几下,查了查全身上下的骨头,看了看皮肤颜色,随后就直接粗暴的剖开了这个人的腹部,露出了里面的内脏,头也不回的拿着短刀指了下范闲说:“我说你记,一会儿你再检查一遍,看有没有什么漏的,或者有没有什么说错的地方,记录好昂。”
“记录开始,死亡时间,五至八天。尸体已又有浮肿现象,口鼻处有血色泡沫。腹部在解剖之前有膨胀现象。疑似肠道内大量的腐败细菌产生的腐败气体,导致肠道胀气。腐败巨人观,眼球突出,嘴唇厚且外翻,舌尖伸出,容貌难辨。胸上部,胸腹两侧,有腐败血管网。以上现象均为腐败气体所致,尸体柔软。死者年龄30至40岁左右属于青壮年,性别:男,死因疑似为机械性损伤,脖颈处有较细处,怀疑颅骨已骨折,头部头顶可向下按压超过0.3公分,但尸体已浮肿无法准确判断,体形较瘦,体重在120-130斤之间,总结完毕,记录结束,请指示。”叶铭检查完了之后说到。
“呃……这……这我还用上吗?”范闲呆呆地问道。
“上,为什么不上,这可是。……呃…学习人体构造的大好机会。”叶铭说到。
范闲走近棺木,将叶铭所说的又检查了一遍,对着本子涂涂抹抹的,过了一会,范闲直起身子把本子给了费介,然后站在叶铭身旁,二人同时对费介拱手行了一礼,异口同声的说道:“老师,依照您的意思,已经对该尸体进行了检查以及判断,并且记录了尸体的状况,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费介看着二人皱了皱眉,有些说不出的情感,刚要张嘴,范闲便忍不住了,转身跑到地垄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费介看着范闲跑下去,有些感慨,然后转头看了看叶铭,见他没有丝毫反应,就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而已。便有些奇怪的问道:“叶铭啊,你看范闲都吐了,你为什么不吐呢?”
叶铭有些无奈,居然还有人这样问,摊摊手回答道:“我没什么大事儿,这样还是可以忍受的。”
范闲在一旁听到叶铭的回答,向后伸出一个大拇指。
“算了,先有个直观的认识,下次再说。”费介有些无奈的说道。
费介的声音还没落下,的就听到范闲清雅的声音:“可惜了,澹州港只是个小城市,死的人太少了,没有新鲜的尸体。”
费介有些费解:“为什么你们不害怕呢?”
“因为老师说要毒死一个人来供我们学习,但是对于死去的人,还是可以接受的。”
二人重新将挖开的无名坟墓整理好,一老两少寻着天光向东方走去。一路走着,费介突然问道:“你应该很好奇吧?”
“好奇什么?”叶铭有些奇怪的问道。
“老师对我们很用心。”范闲甜甜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羞涩。
费介有些奇特二人的回答:“都这时候了,还能笑的出来,有些怀疑你们的神经以及大脑的成熟程度。”
“可笑总比哭好,不是吗?”范闲答到,
“那倒是。”费介向远方隐隐可见的城墙,皱皱眉说道。“你们的父亲,在京都的家产很大,你们必须变强,起码要有自保的能力,这是不争的事实。”
“是啊,将来会有很多人来刺杀我们,下毒,刺杀,失踪,失足,溺死,自缢,死亡方式太多了,但最隐蔽的应该就是下毒了,老师叫我们用毒,其实就是怕我们被别人毒死了。”叶铭有点像看透一切样子。
“不错,杀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最方便,并且最不引人注目的就是用毒。”费介说到这儿用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而我的任务就是在这一年之内教你们学会这些知识,从而保证以后不会有别人在你们的饭菜里下毒,毒死你们。”
晨光微熹,费介拉二人的手,向澹州城走去。
费介说到:“死人其实并不是最可怕的。”
“我们本身才是。”叶铭答道。
“是啊,我们本身才是。”范闲也说。
“以后不要用那些真气来控制你的情绪了,人的情绪不到正常宣泄,只会变成一个怪物”费介对着范闲说到“你可以像叶铭那样,去习惯这种事情。”
“是,老师。”范闲听话地散去了真气。
就在这时,费介忽然说到:“你的衣袖里还有一节烂了的肠子,难道准备回家红烧?”
安静的郊野小道上传来一声小孩子的尖叫,以及两道阴险的笑。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且听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