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就再没给你身边安插过眼线了吧？”
“安了啊。”沧禹笑着扫了一眼周围，低声说道，“风府就有好几个呢。”
沈景然瞠目结舌，这一下子吃了两个大瓜，她真有点缓不过来。而且沧府居然还有东皇的眼线？！就自己生活的地方居然还有！
“都有谁啊？”
沧禹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这里说话不方便，回去告诉你。”
沈景然按住自己的好奇心，点点头。
整个晚上，沈景然心里编排着各种眼线大戏，对宫宴都心不在焉的，她的脑海里想的都是东皇安插眼线的事。仔细想了想，倒也不觉得奇怪了，东皇毕竟是上一届权势斗争的冠军，手段肯定十分了得，在沧禹身边安插眼线也不奇怪。只是，他安插了谁呢？沧禹在东襄无一官半职，只经商，且常年在外游历，要在他身边安插如影随形的眼线十分困难，因此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风家的人，沧禹毕竟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背叛的成本比较小。而与沧禹接触甚密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同住风府东院的沧浩，一个是一直跟着沧禹打点生意的风白。那到底会是谁呢？
“夫人。”沧禹拉过她的手，把她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他早看出来她的心思了，“不想那么多了好不好，跟夫君去赏烟花。”
沈景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到了观赏烟花的时候了，自己居然想了这么久。
得益于沧禹商人的身份，反而不必太拘束，依旧带着沈景然离开了人群，找了个无人打扰的清闲地方，坐等烟花燃放。这一幕，与自己当初嫁给百里衍的第一年如出一辙，魏五津微微笑着，任由沧禹把她塞进怀里。
晚上回到府里，魏五津却一点困意也没有，反而眸子晶晶亮。洗漱完就爬到了沧禹身上，“相公，快跟我说说，东皇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究竟是谁啊？”
“你都想了一晚上了，就没想出来点什么？”沧禹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觉得有可能是风浩或者风白。”魏五津把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遍，“只是不确定。”
“猜对了一半。”沧禹笑着卖关子，“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谁？”沈景然思前想后想不出来。“给点提示。”
“这个人跟你关系比较亲密。”
“跟我？”
“嗯，你们还较量过。”
沈景然有些紧张，“你不会是说华云吧？”
沧禹一下子笑了出来，“是松野。”
“松野？！”沈景然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沧禹摸了摸她的头，“当初我们三个从利州军营里出来，我还没挂上沧家二公子的名号，松野便先来上元了，一直留在上元，后来因为东皇张贴皇榜广招医术高明之士，成了东皇的御医。再后来我们将计就计，借给慕清看病为由，顺理成章让东皇把他派来做眼线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沈景然十分诧异。
“另外，风白没问题。”
沈景然点点头。
“行了，都告诉你了，这么晚了，早点睡吧。”沧禹抱着她，身子一翻，笑得暧昧，“我们得抓紧时间生孩子啊。”
大清早，沈景然就被沧禹折腾醒了，带了起床气，嘟嘟囔囔半天。
“乖，今天要去给爹娘拜年。”
沈景然虽然臭着一张脸，却还是顺从地爬了起来，梳洗打扮。等什么都收拾好沈景然的脑袋也清醒了。
“走吧。”她叫他。
“夫人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沧禹微笑着看着她。
“什么事？”沈景然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啊。”
沧禹笑着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个大红包，对着她挑挑眉。
魏五津笑了起来，伸手就过来抢，“祝夫君新年大吉，万事如意。”
“哎，跪拜礼不能省。”沧禹一脸坏笑地避开，“这可是夫人当初亲自立下的规矩。”
沈景然撇撇嘴，又看了看那鼓鼓囊囊的红包，当即果断地跪下去，行了个礼。
“夫人真是好大的礼数。”沧禹笑得前仰后合，拉起她，把红包给她。
沈景然傲娇地哼了一声，美滋滋地打开大红包，居然是厚厚一沓面额万两的银票。
“哇，发财了发财了。”沈景然笑眯了眼。
“走吧，我们得赶紧赶去西院了。”
“嗯。”沈景然边走边点了一遍，又都塞进怀里。
“都是我沧府的当家夫人，怎么还为这点钱这么开心。”沧禹搂着她边走边取笑她。
“那不一样。身为当家夫人，再有钱也没有相公给钱开心。”沈景然嘻嘻笑。
“还有一个呢。”沧禹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了一个盒子。
“哇，夫君好大方。”沈景然喜出望外。
打开一看，居然是几颗小小的没见过的绿色坚果，“这是什么？”
沧禹抿嘴一笑，“是派人去暗崖寻的芙绿籽。”
“芙绿籽？干什么用的？”
“生育的时候服下，可以保证无痛顺利产子。”
“你还真去找了啊。”沈景然头上落下一道黑线。
“那是自然。”沧禹宠溺地又搂紧了一点，“然儿为我生孩子那么辛苦，我也要然儿分担一点才是。”
沧禹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沈景然也不用操心什么，整整半天，她就只需要跟着沧禹，依葫芦画瓢，给西院的长辈们跪拜行礼、敬茶、说些吉祥话，好在条条框框的规矩不多，自己的身份也不需要跟风瑞海的姨娘们行大礼，沈景然倒也不累。就是一直被念叨什么时候能怀个孕、生个孩子，怪头疼。
下午回到千景轩，雪燕和海棠已经弄好了一堆猪脬。叶流云也弄来了一堆胆矾，沈景然便开始着手准备给沧禹的生日派对，连着两天，沈景然都钻在千景轩里做实验，蒸馏胆矾、制取硫酸，又尝试怎么用硫酸制取氢气。生日派对怎么能少得了气球呢？往硫酸里投了各种金属矿石，试了一整天，终于看到猪脬慢慢地膨胀了起来。
气球有着落了，沈景然便开始研究制作蛋糕，就着千景轩的小厨房折腾起来。只能说，她和厨房八字不合，好好一个厨房被自己折腾得翻了天，一片狼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