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琴清姑娘的精心照顾下,十多天后赵无崖身上的伤就好多了,可以下地走路了。一旦能下床他立刻离开清雅小居,赶到韩精忠的府上,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见到赵无崖,韩精忠大喜,这十多天他一直派人在找赵无崖,但几乎将临安城翻遍了,始终没有找到他,没想到今天他自己来了。
韩精忠打量着赵无崖道:“你能平安归来再好不过了,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赵无崖道:“我的伤已经好了,卓老前辈、彭大侠等人呢?”
韩精忠道:“被史近臣以盗窃之罪扣住了。”
赵无崖道:“那我们现在就进宫拜,将实情禀报皇上,请皇上下旨,让史近臣放人。还有韩文龙二人,我们必须尽快救他们出来,要不然他二人恐怕性命不保。”
韩精忠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前天我已经给皇上上了一道奏折,请皇上彻查史近臣私自扣押韩文龙、彭虎并擅自用刑之事,此外我还奏请皇上体察民意,为岳元帅平冤昭雪。”
一听要为岳元帅平冤昭雪,赵无崖精神为之一震,恳切地道:“如能为岳元帅平冤,我愿听韩大人吩咐,效犬马之劳。”
韩精忠道:“好,有赵将军相助,此事定能成功。此外,通过归隐寺一事我感觉到武林中人的力量不可小视,如果能将身怀绝技的武林义士聚集在一起,定能为北伐提供帮助。”
听了韩精忠的话,赵无崖慷慨激昂地道:“我愿再次率军北伐,收复失地,完成岳元帅的遗愿,哪怕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韩精忠道:“好,赵将军,我这就进宫面圣,请将军与我同往。”
韩精忠、赵无崖进宫时,宋宁宗正在后殿休息,听闻二人求见,连忙道:“快请。”待二人走到后殿门口,宁宗亲自迎了出来。他扶起跪在地上的赵无崖亲切地道:“赵将军,你能平安回来真乃我大宋之福,天下苍生之幸。”说完对身旁的人道,“摆宴纳谏阁,我要为赵将军接风洗尘。”
赵无崖听罢激动不已,民间传言自靖康之变南渡后大宋皇帝都昏庸无能,偏安江南一隅,天天歌舞升平。有人作诗曰: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自己也曾信以为真,但今日朝见天子,皇上不但礼贤下士,而且平易近人,并非民间传言那样,不由感激不已。来到纳谏阁,只见陈设简单,只有几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并不像民间传闻的那样金碧辉煌、极度奢华。
待宁宗坐定,赵无崖拜倒在地道:“陛下,臣奉旨率军北伐,但由于粮草被烧致使北伐失败,皆因臣考虑不周所致,请圣上赐罪。”
宁宗道:“赵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自责。再说你一路势如破竹,杀得金贼胆破心惊,短期内不敢南侵,此乃大功一件。”
赵无崖道:“谢陛下开恩,十万大军南撤后,韩文龙和彭虎二人被史近臣陷害关押在归隐寺,卓一飞等人为救韩文龙二人也被扣押,请陛下下旨放出众人,同时治史近臣之罪。”
宁宗道:“我这就派人前往史近臣府上,让他放了卓一飞等人。至于韩文龙二人吗,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赵无崖见皇上有意庇护史近臣便道:“史近臣不但诬陷忠良,而且勾结魔教中人,将数万担粮草送给魔教,还请皇上明察。”
宁宗道:“有这种事?如真有此事,我定当治他不赦之罪。”他心里明白:关押韩文龙二人是他默许的,因为这件事治史近臣之罪,不就是治自己的罪吗?但是史近臣勾结魔教中人却与自己无关,因此惩罚一下史近臣,量史近臣也无话可说。
赵无崖大喜,没想到圣上答应得这么痛快,他连忙拜谢道:“陛下英明,臣感激不尽,臣还有一事冒死禀报。”
宁宗哈哈一笑道:“赵将军有话请讲,我将此屋命名为纳谏阁,就是希望忠孝之臣不要有所顾虑,有事直谏。”
赵无崖道:“陛下,岳元帅一生精忠报国,力抗金贼,却被奸臣所害,冤死在风波亭,对于此事天下百姓无不痛心疾首,请陛下为岳元帅平冤昭雪,以抚天下民心。”
宁宗道:“将军所言甚是,前天韩大人上书也提到此事,再过数月就是岳元帅被害之日,我将在那时为岳元帅平冤昭雪。”
赵无崖闻之大喜,连忙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宁宗走过来扶起赵无崖道:“将军快起,有将军这样的忠臣辅佐,真乃天佑我也,请就座。”
不一会,太监就将摆上了美酒佳肴,宁宗倒了一杯酒道:“这第一杯酒,朕敬战死在黄河北岸的一千将士,赵将军请替一千将士的英魂满饮此杯。”
赵无崖连忙走过去,接过宁宗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宁宗又倒了一杯酒道:“这第二杯,敬赵将军,你出生入死,一路北伐,更是险些战死沙场,不要说你手下的将士,就是朕听闻你独自一人抵抗数万金兵,也是无比敬佩。”
听闻此言,赵无崖忍不住热泪盈眶,胸中热血沸腾,能得皇上体谅,他虽死无憾。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宁宗倒上第三杯酒道:“这第三杯酒,乃是朕替人敬将军。将军在喝之前,请听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