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总之每天早上一听到它们乱叫,我就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赶紧去看看,生怕它们被猫给叼走了,抑或晚上的时候,我在客厅玩手机,听到它们叫,我就赶紧去看看,生怕冷了还是被吓到了。
我原以为养鹅很容易,家里每次做饭都做好多,每次都吃不完,肯定够它们吃,谁知它们太挑剔了,只吃青菜、青草和饲料,连喝的水都是放凉后端给它们的,严重暴击,我觉得我活的还不如一只鹅。
天气渐暖,杨絮飘的漫天都是,太阳也很火辣,每天我还要在这么严峻的天气下出门给它们找草吃,养了个祖宗的感觉,是手机不好玩,还是空调不够凉快?脑子大概进水了。
国家政策经济好,人们的腰包日渐充足,一个个都盖起了楼房,铺上水泥路,有远见的,更是开发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区,放眼望去,拥拥挤挤的都是水泥房子。
家的不远处是一片栗子园,旁边的田地种了好多桃树,三月桃花纷纷,初秋去拾栗子,对了,屋前还有一片池塘呢,说是池塘也不算,就是简陋的排水沟,整个小镇三分之一的污水都经过这里排出去,池塘边青草很旺盛,池塘里有很多淤泥,记得有一年大旱,没有水,池塘里泥鳅乱跳,可喜人了,平时放学,几个小朋友一起去那里玩耍,捉蚯蚓给小鸡吃,不过水里有蚂蟥,说是吸人血,沾上皮肤就不放,我们都被交代不要上里面玩水,有次我在那玩,还在草丛里捡到了一个硕大的鸭蛋呢,如今都成了空置的房子。
现在草比菜还要稀缺,毕竟菜还可以去超市买。
沿着院墙根部,稀稀落落的几丛草,沾满了杨絮,怀疑能不能吃,硬着头皮去摘,时间长了,便认识了各种各样的草,有的草比较剌手,有的草叶子很硬,有的叶子吃起来酸酸的,还有的像草坪里的一样,一长就是一片,我并不能叫出它们的名字,但每个看着都好有趣,大自然是一个神奇的创造者,原来草也不仅仅是绿色的,形状也是多样的。
采摘来的草还需要切碎才能喂给它们吃,我每次拿着剪刀剪到手疼,随着它们一天天长大,饭量也逐渐增多,我有点不堪重负,有点体会到养孩子的不易了,要吃饱、吃好、穿暖、花精力抚养、无条件投资,太难了,再过几天就开学了,我的鹅怎么办呀,会不会饿死?
第三章孩子头头
我的奶奶有七个子女,抚养长大后,各自成家立业,像榕树,枝繁叶茂,大树繁衍小树,如今一个三四十人的大家庭。
家里小孩子很多,弟弟妹妹,往下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等,那么多人,不经常联系,刚放假回家时,我都认不全。
性子有点小孤僻,走在路上,如果不是特别熟,基本不会去主动打招呼,有次辅导完作业,我的侄子问我:“小姑呀,那天你为啥不理我呀。”
我满头黑线,这要如何回答?是说不认识还是说不熟,只能打哈哈道:“当时戴着耳机走的急,没看到。”
刚放假时,满心欢喜,终于放假了,这下可以回家好好放松一下了,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很绝望。
啊,想到教他们的画面,我瞬间沧桑十年,老了,甜不起来了。
小孩子最难哄了,家长再娇惯一点,那就是无法无天的存在,打不得骂不得,好言相劝,仍会给你甩脸色,气的你吐血三升,这便是教师从我职业规划里划掉的直接原因。
之前也常常有教我弟弟的,从来没有这样困难过。
妈妈身体不好,我是老大,说得好听点,那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直白点,就是一只小白鼠,纯属练手。
我上学很早,幼儿园、学前班,上二年级的时候还因为年龄太小,被劝重读一年,直到现在,在我们班年纪也是最小的。
刚启蒙时,妈妈经常会准备一盒火柴或玉米穿成串让我来数数,甚至在街上买来的山楂串(用棉线串成一串戴脖子里吃的)也是用来数数的,担心我学坏,与课本无关的书都不允许读,像西游记、大人国与小人国、格林童话等,这样说起来我还是比较叛逆的,这些不允许读的书,我都看遍了,小学因为借书,好多我不认识的人后来同我打招呼都是,“小学你借过我什么什么书。”
我的成绩很稳定,中上水平,到了我弟,一来妈妈身体不好,没有精力了,二来养了这么久的小孩,都倦了,我的弟弟基本放养,留级、请家长都是家常便饭。
高中也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或许是长大了,也可能是要面临新的抉择了,初三时,弟弟忽然开窍了,变得认真学习,虽然也玩手机,最起码现在不让别人催着学,也按时写作业了。
最开始向我寻求帮助的时候,很惊讶,有种弟弟初长成的感觉。每天晚上小说也不看了,按时回宿舍等他放学,询问他这一天的学习状况,给他讲解不会的知识点。
从那时起,我便暴露了,室友都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郑好。”
好尴尬,我应该温柔点的,但看着屏幕对面的他,忍不住河东狮吼,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别看,这要是你弟,你也这样。”
“人家多乖呀。”
宿舍长眼馋道:“这要是我弟,我都不舍得动一根手指头。”
我白了她一眼道:“切,让你妈给你生去,看不烦死你。”
宿舍长是独生子女,虽集万千崇爱一身,仍渴望有个小尾巴在自己身后乱晃。
我反思自己,人家这么努力,这么虚心问我,不应该这样对待人家,于是等下次讲题遇到一个超级简单可他偏偏理解不过来时,我耐着性子道:“你这样不对。”
我弟一脸惊悚的看着我,“姐,你吃错药了?”
我“……”
三秒钟破功,实在是对着他温柔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