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天陈熙表现得太明显,一大早,慕南就找了个借口去厨房准备早餐。
简卉拉着陈熙问,“他对你好吗?”问着陈熙,眼睛却盯着厨房的身影看个不停。
“好啊!当然好。”陈熙东张西望,“妈,江叔呢?”
“他去接小帆了。”她说着坐得离陈熙远了些,保持着距离。
陈熙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
江毅在早饭前赶了回来,江帆一下车甜甜的喊了两声“姐姐”,“姐夫”。
慕南正往餐桌上拿着做好的早餐,只应了一声又折了回去。陈熙摸了摸江帆的头,去给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帮忙。
简卉只是哄着江帆,并没有给予江毅一丝多余的目光。江毅看起来也没有多在意妻子的情绪。只是看着厨房的俩人,心中多了些许欣慰。
早饭陈熙吃得确实多了许多。
1月5日,陈熙和慕南决定原路返回北京。江毅看着白天正常沟通的俩人,想不到到了夜晚两人守着那条三八线的尴尬。
简卉显得有些憔悴,似乎有些舍不得陈熙。江帆还在楼上睡觉,陈熙象征性得在门口瞧了眼睡梦中的江帆,便走了。
陈熙的离开使简卉变得彻底消沉。江帆又被送去了过去,这幢别墅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他们,是怎么回事?”坐在出租车上,慕南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谁?”陈熙看向他,“我爸,我妈?”
“嗯,看着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确实,江毅和简卉给人的感觉确实有些疏远。
“没事吧!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们自然有他们自己的相处方式。”陈熙给出的理由令慕南无法反驳。只应了一声,又转过头看向了窗外的车水马龙。
司机因声音熟悉,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慕南,有些眼熟又不敢确定。在等红灯的时候,忍不住转身瞅了瞅。
“解皓?”
陈熙看了眼司机,又向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慕南。
慕南看了眼司机,又看了眼陈熙,“你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呢!我们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你怎么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
慕南没有说话,只是拿出身份证来让司机确认身份。
司机看清了身份证,道了歉。转身等着红绿灯。只是陈熙还在盯着慕南看个不停。
“你怎么了?”慕南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
“没事,”陈熙承认因为出租车司机的话,再看他脸,与八年前的慕南差了好多。可是,她竟懦弱到不敢怀疑,这是杜潇为她找来的,她爱了八年的男孩。就算真如司机所说,他不是慕南是他口中的那所谓的解皓。又能如何,他已经接受自己了。若换成真的会怎样?遭到拒绝?陈熙不想再尝试一边那无尽的煎熬。
几个星期,陈熙只是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工作,明明杜潇就在几层楼以上,可俩人却一次也没见面。或许在忌惮着慕南是真是假的问题,但她和慕南的沟通还是一如往常着。
是杜潇把她叫来这个公司的,当然陈熙也存在着一定的实力。陈熙并不知道她所在公司的董事长是谁,她问杜潇,杜潇说,董事长是谁并不重要。安浩辰甚至把公司官网的董事长资料也一并抹除了,最高执行者是总裁:杜潇。他把他自己架空了,为了离得和她近些。可是杜潇的那份努力他却全然当做没看见。她喜欢他。和律师一样,仅仅是因为喜欢,就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告诉陈熙这个消息的是杜潇,在告诉陈熙之前安浩辰特地嘱咐过要委婉些。他怕陈熙伤心。可是这样的消息要怎么委婉的说出口,才能让她不伤心呢。
简卉死了,死于江毅手中,家暴。
13小时前
江毅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女人,没由来的一肚子气。抓起女人的头发,头上的疼痛使简卉不得已脱离沙发。简卉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但这种事不是习惯,疼痛就可以减少的。
江毅把她逼在角落里。两人撕扯着,争吵着。
他此起彼伏的肚子,似在告诉着简卉,他打累了。这场战争可以结束了。
江毅最后扯住了他的长发。也正是因为打累了,长发松了手连带着人甩了出去。
她的头撞在了桌子角上,倒在地上。血,从后脑淌出来。她一动不动。江毅喊着她的名字,并没有过多的慌张,在他们的争执中,头部流血早已被视为平常。
这次与往常有些不同,江毅伸出食指在她鼻前试探。得知她已断了气,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慌张还是解脱。
陈熙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她双眼紧闭,脸上的伤痕也隐隐约约浮现出来。她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离世了。
陈熙在一旁研究着遗书,慕南已经带着找好的律师进了关着江毅的审讯室了。
叶心进入审讯室,面对着杀人犯的她有些怯场。她努力克服着恐惧,做出严肃的样子审问着江毅。她必须这样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江毅什么也不说,只是反复地重复着“要见陈熙”。
被杜潇告知江毅情绪不稳定的陈熙赶到了审讯室。
陈熙化了妆,仿佛并没有因为母亲的死而方寸大乱。这也让江毅暗暗松了口气。
叶心坐在江毅的对面,听见有响声看去门外的方向。
待陈熙看清,冷若冰霜地说了句,“你可以出去了!”
叶心理了理面前的资料,走了出去。看来是注定要失去这份工作了。
陈熙坐在了刚刚叶心的位置,理了理衣服,“这么着急叫我来是要和我坦白我父亲的死吗?”
“你怎么知道的?”江毅似是被吓着了。
“你们是不是忘了杜潇是干什么了?”
杜潇在门外听着,当年她给陈熙找人脉托关系。真相大白时,自己都觉得恶心。当简卉和陈熙再次见面时,提出了与江毅重组家庭的想法。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的语气。陈熙知道这不是在与她商量,是在通知她。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简卉在她心里就只是一个挂着母亲牌子的陌生人了。
“你每次回家,那些亲情,都是装出来的?”江毅有些震惊。他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多多少少是有些亲情的,却没想到都是假的。
“还有别的选择吗?”陈熙低头把她手指上的婚戒拿了下来,有点拘束,“把我的亲生母亲告上法庭?这个新闻一定会上头版头条的。家丑不可外扬的到了我懂。”
“现在如你得意了,她死了。我也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