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感觉心力交瘁,十分的压抑难受。却又无可奈何的问到:“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让我自生自灭就好了,我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走,我不是你们的棋子,更别说是一颗弃子。”
吴中说道:“杨士奇,我知道这对你或许有些不公平,但是君王社稷为大,我等小民忠君报国乃是应该的。古有比干、岳飞之辈,现有你杨士奇,如能青史留名此生何憾?”
杨士奇知道吴中善于蛊惑人心,但是自己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他。
欲言又止,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吴中见此情景,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劝导。
忽然,杨士奇抬起来头问道:“既然此事我已按照皇帝的意思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以后应该用不到我了吧”。
吴中摇了摇头:“你的事还没完。”
杨士奇眼睛已经全都红了,要不是黑夜掩盖了俩人的面目,吴中早就被杨士奇的目光吓坏了。
“我还有什么事?还有我什么事?我不干了行了吧。我退出这场戏,我当一个平民百姓总可以吧,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所。”
吴中端起手中的茶,又放了下去。
又端起来,浅浅的喝了一口。
“杨士奇,你别只为你自己想,你替别人想想。大明朝现在除了皇帝不能缺,其他人缺了谁都不是事。何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替当今皇上办好了差事,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君可知蚍蜉岂能撼大树?大鹏又怎能识蚍蜉?小民有小民的活法,君王有君王的远略。”
杨士奇狰狞的问:“我替谁想?谁能替我想想?”
吴中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朝着楼下伸手指了指。
杨士奇默不作声。因为他知道吴中指的正是公孙颖,公孙颖没有错,自己也没有错,皇帝也没有错,廖均卿也没有错,吴中也没有错,寸光阴也没有错,朱允炆也没有错,程济更没有错。
杨士奇明白,公孙颖身在明教,一日明教人,一生便为明教人,至死方休。她还有父母亲人,自己虽然孑然一人,但是不能托她下水。
想罢便问道:“还有我的什么事?做又如何?不做又如何?”
“这就对了,此事必能缓和。你现在和我说的话,当今皇上早就料到了。我现在和你说的话,也是当今皇上和你说的话,你听好了。”
“之前为臣,只盼做君;今日为君,却盼做臣。大明朝现北拒鞑靼瓦剌,南御安南,东有扶桑为祸,西有吐蕃、亦力把里、瓦剌、吉尔吉斯之乱。尔等只知这天下姓朱,却不知还有几个天下。现允炆之乱皆已平定。而明教之秘,需卿竭力为之”。
“明教之秘?明教还有什么秘密?”杨士奇诧异的问道。他以为就是明教的教主之印和那元朝宝藏是明教的秘密了。既然自己都能从公孙颖那得知消息,那么明教肯定还有其他人知道。
吴中摇了摇头,反问杨士奇:“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追求什么?”
这皇帝拥有最大的权势,拥有天下的财富。始皇帝留给世人的答案就是他想长生不来,历朝历代的皇帝有追求长生不老的,有爱美人,再无其他传闻了。杨士奇不想回答这个看似问题的问题,闭口不语。
吴中看杨士奇没有说话,接着说:“自秦汉以来,多少位皇帝追求长生不老,最后都是一场空梦。而当皇帝唯一能做的就是兴旺国力,传宗接代,以期万代基业。现在正是皇帝最艰难的时刻,自清君侧以来,淮以北鞠为茂草,百姓流离失所,国库早已空虚,要不是前些年还是燕王的时候屯了些钱粮,怕是朝廷已经运转不下去。而皇帝刚刚免了河南、河北等地的税,朝廷更是缺钱。”
“这我可办不到,我上哪给朝廷弄钱去?我又不会吐银子。”
吴中呵呵一笑:“你可知朱标曾去往关中?”
“知道,史官有记载,我曾拜读过”
“那你可知他去关中走遍了八百里秦川?绘制了详细的舆地图?”
“知道,太祖黄帝想迁都于长安,便遣太子朱标前往。后朱标病逝,洪武帝便断了此念头。”
吴中又摇了摇头:“即便如你所说,如史官所记。可是那舆地图现在何处?为何皇史宬内没有保存?而宬官也未曾见过此图。”
杨士奇疑惑的说:“或许是朱标遗物,葬于墓中,或许遗失......可是这图也没什么用处”
吴中打断了杨士奇的话“当时朱标下葬时,当今皇上就在左右,未见此图。如此重要的东西,也必不会遗失,此图应在朱允炆手中,记录了明教六百年的基业”。
杨士奇不知所以然,便听吴中详细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