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翠玉便让雷简、沈睿去牵来小黑小白,套好马车。带着收拾好的行李去向偏将辞行。见翠玉执意要离开,也不好过多挽留,临行时偏将送给雷简、沈睿一副马具和刀枪以做防身之用,又送了些盘缠给翠玉,叮嘱有事随时来军营找他,边军就是三人的家。三人刚出偏将府,巫山派的喽啰便已经盯上,打发一人赶紧前往分部报告,其余一人则一路跟随留下记号。巫山派分部的金叉银面鬼将看向报信的人问道:“那镖局妇孺出来了?可知他们要去什么地方?”喽啰回道:“金叉大人,另有鬼卒一路跟随沿途会留下记号,那妇孺坐着马车看带不少行李,一路向关口赶去,想必要离镇出关”。鬼将说道:“好,当年留下的苗,今天是时候收掉了。”喽啰问道:“大人,需要召集分部鬼卒么?”鬼将冷笑一声:“只是三个妇孺,不必着急人手,也不用通知其他二位鬼将,我们直接去,追上打杀掉也就是了。”
鬼将提起叉子便往外走,说道:“你带路。”二人也不装扮遮掩,只是去掉面具和巫山派的装饰便骑马出关沿着记号一路追赶。
此时雷简三人已经行至晌午,在马车里吃了点干粮继续一路往天山赶去。看着葱翠的草原,一望无际,不时传来一阵阵牧民的歌声,一阵微风吹过,似吹走了一切烦恼忧伤,三人悲痛的心情也缓和不少,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驾~驾~。”雷简听得身后传来响动,回头看见三人三马朝自己马车奔来,心中警觉,叫沈睿在马车中藏好,搭弓随时准备。不多时三人三骑便追上马车,一人在前,两人一左一右成三角形围着马车前行。雷简只顾驾车催促小黑小白加速奔跑,只是拖着马车又如何能跑得快呢。只见左边一人突然挥刀砍向雷简,雷简只好拉马停车,鬼卒一击不中,看马车停住,三人继续前行奔出十多米调转马头朝马车冲来。沈睿见状早已经准备好的弓箭瞄准其中一人,一箭射出,直取面门。三人并未想到马车中会有弓箭射出,并不防备,那人直接摔落马下不省人事。鬼将见还未照面便赦了一名手下,拍马飞奔略过马车一侧,直接叉了进去。沈睿听到马奔过来的声音暗自堤防,马车中长枪施展不开,身体一歪反转弓柄,把叉头顶在了车盖之中。鬼将打马停住,大喝一声,直接讲车盖挑飞,沈睿持枪站立护在母亲身边。
另一边雷简抽刀直接从马车跃向打马奔来的鬼卒,一招力劈华山凶狠猛辣。鬼卒匆忙举刀抵挡。雷简犹如人性炮弹,仗着身材瘦小,连人带刀冲进鬼卒怀中。鬼卒只觉一股大力通过刀身传向双臂,双腿紧紧夹着马腹,还是没能避免被砸落下马的命运。背部落地,摔得五脏六腑翻涌,被雷简顺势一刀划开咽喉。
沈睿还在苦苦抵挡鬼将的进攻,加之还要护着母亲,不能放开手脚,身上被鬼将叉刃划出四五条血痕。雷简见状赶忙过去帮忙,翻身骑上鬼卒的马匹,手中大刀一拍马屁股,直直冲向鬼将。鬼将心中苦恼,小觑了这两名少年。眼看雷简又要加入战斗,心中不免着急,暗道大意:“怎么带了两个废物出来,如果再能拖延片刻,我便可以拿下这持枪白衣少年,剩下一人,打单独斗绝不是自己对手。”说时迟,那时快。雷简已然来到近前,举起大刀就劈。沈睿见雷简来援,精神一阵,长枪又快又准,配合雷简发起进攻。二人从小长大,互相切磋,对彼此有很深的了解,配合默契一时间鬼将手忙脚乱。想让自己尽量脱离二人包围,看准雷简骑马打斗经验不足,沈睿在马车上一时不敢离开母亲太远。雷简则尽量靠近马车想二人合力长短互补。鬼将一刀磕开沈睿的长枪,朝雷简所骑马头砍去。雷简给沈睿使个眼色,同样想让沈睿配合先将鬼将打落下马。雷简按落马头飞跃而起,落在马车一旁,趁鬼将刀劈在马头上时就地翻滚砍向鬼将马腿,沈睿仗着兵器长度优势再度刺向鬼将,面对二人上下合击,只得弃了马匹。
沈睿依旧守护在马车之上,一身白衣好几处被血液浸红,咬紧牙关,眼神直直盯着鬼将。雷简翻滚在地,踉跄起身,立于鬼将一侧。鬼将弃马杵立在地,双手握叉,看着雷简和沈睿说道:“半年时间不见,真是让人意外啊。”沈睿开口问道:“你是当初那伙黑衣人之一?”还不待鬼将回答,雷简则大喊一声:“拿命来。”挥刀攻向鬼将,鬼将叉住雷历的刀,双手一错,用叉刃夹住大刀用力拉扯。沈睿见势不好,挺直长枪从马车上直冲而下,三人继续打斗在一起,雷简怪招贫出,沈睿长枪一枪快似一枪连绵不断,鬼将越打越是心惊,二人纵然任何一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奈何二人配合默契,沈睿只管放手进攻,雷简一心防守。二人身高只有金叉鬼将胸口高低,进攻多在腰腹之下,身形灵活,不多时鬼将胳膊上和腿上便被戳了两个洞,动作越发缓慢,面对二人的进攻越发力不从心。又是二十余招过后,看着气喘吁吁的二人,鬼将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自己拖得越久胜利的天平便会倾向自己。
雷简、沈睿心中深知经过长时间的打斗体力消耗过大,深知再拿不下这人,将会被拖到体力不支而倒下,而对方基本防守躲闪为主,一时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出气致胜。二人对视一眼,沈睿挺枪疾冲,途中虚晃三枪,鬼将举叉避开,雷简则如滚地葫芦一般连连砍向双脚。就在沈睿招数用尽之时,倒转枪头,枪尾斜杵地面,雷简挥刀逼退鬼将,翻转身形双脚一错勾在枪杆之上,沈睿顶枪前推,雷简大刀在前翻飞。
金叉鬼将脚下连连后退躲避枪尾推进,手中铁叉飞舞急忙抵挡大刀进攻,一连退出四五米。沈睿长枪不在推进,鬼将刚想松一口气,只见雷简双脚一踏枪杆,沈睿发力挺枪把雷简抛飞出去,雷简左手顶住刀背,右手握刀贴着鬼将铁叉横面向咽喉削去,鬼将腰身略微后弯脑袋一偏进行躲闪,雷简从鬼将头上飞过,于此同时沈睿扭身盘腿坐下,一招回马枪直接刺穿鬼将腹部。雷简完美掩盖了沈睿的进攻,鬼将不可置信的看着插入腹部的长枪,眼睛一瞪,气绝身亡。
雷简沈睿身边将之拉起,二人相视一笑,互相搀扶向马车走去。翠玉则赶忙准备干净的布条给儿子包扎,一边包扎一边回想刚才儿子守在自己身边的情形。摸了把眼泪叹息道:“也不知道娘带你们去天山派是好坏,如果留在偏将府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沈睿则宽慰道:“让娘担心了。我这都是皮外伤,不碍事。”雷简则说道:“婶娘,你照顾睿弟,我去收拾下马车,我们继续赶路吧。前面不远有牧民,我们可以借宿一晚。”翠玉定定神道:“好,我们去前面借宿一晚,顺便打听下天山派还有多远。”
经历一番打斗,夜色悄悄来临,三人赶着敞篷马车来到一处牧民聚集的地方,多达近三十年的和平相处往来贸易,牧民也不在对中原人充满敌意,好客的牧民腾出一处帐篷供三人居住,还送了热腾腾的奶茶和烤肉。期间翠玉要照顾儿子,雷简便担起了打听天山派的事情,去找其他牧民打听情况。
夜深人静,外面的篝火晚会也渐渐散去。雷简回到帐篷,见沈睿和婶娘还都未入睡,便和他们说起打听的情况。“婶娘,天山派还得七八日路程,山上寒风刺骨,怕是睿弟现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翠玉说道:“那怎么办?”连翠玉自己都没想到,经过今天下午的变故,心中已经将雷简和沈睿不在当小孩看待。沈睿则说道:“怕是下午追杀我们的人今天没有回去,这几日还会有派人过来。我们时间不多。我没事,我们明天一早便继续赶路吧。距离天山派还有七八日的路程,路上我也能养伤。”翠玉说道:“能行么,要不我们先找地方避一避。伤好了在赶路不迟。”沈睿朝雷简使了个眼神,希望雷简也帮忙劝劝自己母亲,路上拖得时间越长,越是不安全,谁也不知道下一批追杀的人会是什么时候过来。
雷简道:“婶娘,听睿弟的吧,现在只有我们三人相依为命。路上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只有早日进入天山派才能安全。路上有婶娘照料,相比七八日,睿弟身上的伤就好差不多了。”沈睿看母亲有所松动,则开口转移话题说道:“娘,当初你决定带我们去天山派,天山派会收我们吗?。”翠玉听到儿子的问话漏出一丝笑容说道:“天山派的神女娘娘其实是娘儿时最好的玩伴,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只是后来天山派选新的神女娘娘,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娘手上带着的这串红绳便是当时我们分别时交换的礼物。天山派选神女娘娘是草原上最隆重的事情,不论哪家闺女被选上,都是很风光的。家人也会被天山派接走享清福的。”沈睿开口道:“娘,那我们明早就启程吧,我没事的,你也可以早点见到儿时最好的伙伴。”翠玉看向雷简,雷简也点了点头说:“婶娘放心,我已经找牧民准备好了这几天要换的金疮药。”翠玉叹口气:“好,你们也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注意了。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雷简、沈睿进过一下午的打斗身体早已疲惫,很快便进入梦乡,轻微的呼声渐渐响起。翠玉则满怀心事,躺在儿子身边回想起儿时的往事。“翠玉姐姐,我不想和你分开,呜呜~”“翠玉姐姐,这是我编的红绳,我们一人一个。”“翠玉姐姐,你要记得一定来看我呀。”“翠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