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看着失声痛哭的儿子,准备上前宽慰。青云居士则说道:“由他吧,发泄一番心里好受点。”翠玉张了张嘴,也不言语,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沈睿,生怕儿子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时沈睿回过头来,说道:“娘,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对了小黑小白呢?”翠玉走过去替沈睿擦了擦眼泪紧紧的把儿子抱在怀中。翠玉说道:“小黑小白上不了这昆仑山,娘把它们放归草原了。”沈睿闻言默默低头不语。青云居士说道:“不错,小小年纪,经历变故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心性,自暴自弃,性子也算坚韧。”沈睿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青云居士,眼神泛起光芒。“师父,求师父传授我神功,助我报此深仇大恨。”沈睿松开自己母亲,往前小跑几步,拜倒在地悲呛着说道。青云居士则开口说道:“传你衣钵不是不可,只是我昆仑山自创立初始便有不得涉足江湖俗世的规矩,至于原因么,等你成为昆仑弟子,我会告诉你。”
听到这儿,沈睿的心逐渐凉了下去。青云居士继续说道:“所以正式收你为徒,需你做到三点。”沈睿急忙道:“那三点,师父请说。”青云居士说道:“第一,报仇可以,但是不能滥杀无辜;第二,不可插手各大江湖势力之争;第三,在回昆仑前不能暴露你是昆仑传人。不让你报此深仇,看样子是不可能的,但是你报仇雪恨之后须得回来昆仑山静修。我昆仑派最多之时也就五人,代代清修于此,是有祖师之命。到时我会告诉你。如果答应我便传你衣钵,如果不答应,你就下山吧,就当我们从没见过,要不是老夫寻觅了多年都未找到合适的弟子,眼看大限将至,而你也是我遇到最合适的人,要不断然不会收你为徒,去踏足这纷乱的江湖。”
沈睿闻言,听得可以报仇,也不管其他条件,一律应允,点头称是,甚至发下誓言。青云居士说道:“既然你都发下誓言,那跟我来,给祖师上香扣头。”青云居士转身回到中间的屋子,翠玉赶忙扶起沈睿跟随青云进入屋内。
屋内,正中一张供桌上也无鲜果贡品,只有一个香炉,香炉中插着三只长香,烟气冉冉升起。香炉下放摆放这三个木盒,第一个盒中放着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没有任何字迹。第二个长木盒中放着一块不知名金属打造的圆球,其色深蓝,表面遍布不规则孔洞。第三个木盒中放着只是一把黑黝黝的钥匙。青云居士上香后又恭敬的跪下朝供桌上的牌位三叩首。
青云居士起身后对沈睿说道:“你来给祖师上柱香,然后三叩首就行,我们昆仑人少规矩也少。”翠玉则静静地立于一旁,沈睿应从青云居士的话,恭恭敬敬的上香叩首。叩首完毕,青云居士说道:“从你往后,你就是我昆仑底子,谨记约法三章。”沈睿说道:“是,师父,受徒儿一拜。”沈睿应道。“好了,你起来吧,这段时间你先好好养伤,我会抽空给你说说我们昆仑的秘闻往事和武学。”翠玉听到此处,识趣道:“青云居士,我去给你们准备饭菜,儿子你要好好听话。”临走也不忘嘱咐沈睿一句。青云居士对翠玉微微颔首,沈睿则应道:“娘,我会乖乖听话的。”
“徒儿,我先给你讲讲我们祖师吧,当年祖师则是一名富家公子天资聪慧,虽从小好武,但是心善仁慈。从小便拜访名师,取百家之长最终在昆仑观山势感昆仑一天之四季变化,自创内功《瀚山决》和兵器谱《天变》。随后创立了昆仑派,代代传了下来。”青云居士似乎陷入了回忆,沈睿则静静地跪坐一旁也不打扰,片刻后说道:“这便是我昆仑武学的根基,我们昆仑武学虽不敢说独步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顶尖武学,加之每一代弟子的完善和不同的感悟,你也可以参考一二。”
“是,师父。可是为什么祖师有命,不准昆仑传人涉足江湖世俗呢?”沈睿疑惑着问道。青云居士笑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我听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爷说起过,祖师心地善良,学成武艺却被坏人利用,诓骗之下失手打死了一人,留下那人孤儿寡母难以维持生计,那寡妇便留下血书吊死在祖师爷门前,留下一个孤儿,祖师感知事有不妥,收了那名孤儿暗自探查。此后这事祖师爷查探得知,诓骗祖师之人只是因这一家人的豆花摊抢了他家的饭店生意,遂心生毒计,见祖师武艺不俗加之初涉江湖,进行诓骗。自此祖师便来到昆仑,整整七十年在没下去过,而那孤儿就成了祖师唯一的弟子,也就是第二任昆仑传人,被祖师的抚养授艺之情所感动,面对自己的仇人和师父都是同一人,独自下山入了朝廷。直到祖师去世前三年才带着传人回归昆仑,而这便是第二和第三个盒子里面的秘密。是以昆仑传人不得涉足江湖沾染是非。”沈睿听完则也目瞪口呆,想想自家镖局,不也是无辜陷入无端祸事,招来灭门之祸,一时悲从中来。
“这就是我昆仑的秘闻和武学发展了,你也不必太过悲哀,人生在世,生离死别,苦恼繁多,眉毛一横,双眼竖立,鼻口为古,人生苦相。”青云居士感慨道。“师父,我会谨记昆仑门规,家仇事了,我便陪师父在这昆仑隐居。”青云居士点点头,指了指第二个和第三个盒子说道:“这两个盒子是第二任祖师带回来的,则事关我们必须隐居昆仑的原因了,到时候你回来我会告诉你。”又拿起第一个盒子上的书递给沈睿说道:“这便是《瀚山决》,你修养的这段时间可以先拿去看看。又不懂得则来问为师。”
“是,师父。”沈睿内心激动不已,第一次见识到当初林洪所说的世间顶尖武学之一,而且就在自己手中。随即便翻开起来,青云居士则起身离开准备沈睿修炼所需事物,留下沈睿一人翻看内功心法。沈睿越看越是心惊,薄薄几页则描绘出了一个庞大的内功运行周天,看完合上册子,心中想道:“如果早点学会这昆仑武学,也许镖局自己则可力挽狂澜,自己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父亲和两位伯伯被杀而无可奈何。”
“青云居士、睿儿,饭好了,可以吃饭了。”这时翠玉的喊声传来,打断了沈睿的回忆。“娘,我这就来。”这是青云居士的声音有传来:“哇,这手艺不错啊,可怜老夫这些年只能自己随便找点东西果腹。”翠玉则开口道:“老先生喜欢就好,我可以天天做好吃的。”沈睿将册子放入第一个木盒中,收拾了自己着装面容,直到师父母亲也看不出来哭过的模样后,转身出来,坐在青云居士下首准备吃饭。
这时雷简则骑马缓慢的跟在阿依身后朝部落走去,脑中不断回响天山派弟子冷冷的声音:“天山派已然封山半年,半年来你们二人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外来之人。”这时阿依也不在捉弄雷简,似乎受了雷简的影响,时不时回头看看雷简有没有跟上。就这样二人从部族到天山派走了足足五天,才远远看到部落的牧民。生性活泼好动的阿依这五天也只是递给雷简食物和水时两人有所短暂的交流。
阿依拉住缰绳等待雷简跟上,正准备开口安慰几句。只听雷简说道:“谢谢你,阿依,这些天谢谢你陪我去天山。”阿依顿了顿说道:“你是我带回来的,我得对你负责呀。以后你就住我们家吧,让我爹教你医术和刀法,长大了你保护我好不好?”雷简双眼不在如往常那般死寂,急忙说道:“你爹会武功?”阿依说道:“是啊,怎么了?我爹可是七大部族联盟之一莫坷族排名第一的高手,就是联盟里面也能排进前五呢,天山派去年神女娘娘祈天大会,还邀请我爹去参加呢。这能被天山派邀请的无一不是各大门派有头有脸的人物。”
雷简本已经接受了沈睿母子被害的消息,自己一人也再无机会拜的名师传授武艺,也不在有找天机院报这血海深仇的机会。这时忽然听闻救治照顾了自己半月的大夫,一脸络腮胡子的牧民大叔竟然是武学高手,而自半月多则毫无察觉。本来有了离开之意回中原找个门派相投的雷简,瞬间改变主意,说道:“阿依姐姐,我不学医术,专心学刀法,舍了性命也会保护你的,好不好。”阿依看雷简恢复了神采,即使心中知道雷简只是为能学武才这么说让她开心的话,也不忍打击他,笑笑说道:“好,那以后姐姐被欺负了就找你出头。”雷简点点头附和道:“嗯”。
阿依心中则回想起那天初见雷简的情形,一身黑衣,相比金刀鬼将显得那般瘦弱矮小,确为了让弟弟活命,抱了金刀鬼将从马车上跳下。而这一跳的身影从此便跳进了阿依的内心深处。这也是阿依冒险救下雷简,不离不弃陪伴去天山派寻找沈睿母子下落的缘由,只是雷简也不知,当初自己为了弟弟和婶娘能够逃的追杀,鼓起勇气的一跃,不但救了自己一命,从此也获得了一位聪明伶俐又很傻的少女对自己无私的帮助。
“爹,我们回来了。”阿依依旧和往常一样,还未到帐篷前便老远喊道,雷简则依旧沉默不语跟在身后。阿斯根板着脸说道:“这五天你们两个跑哪去了?一声不吭走跑了,知不知道爹多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