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雷简、沈睿和阿依带了偏将的书信,去仇铁匠处取了兵刃,并将小黑小白放回草原。准备一路上京去拜访当朝大将葑严瀚。希望葑老将军可以为自己二人解开疑团,三人晓行露宿,一路上见到的都是来自各地赶考的书生,三五成群,结伴而行或是绫罗绸缎书童陪伴,或是孤身一人背书筐赶路。雷简则想起当初父亲的愿望便是自己可以科举中个秀才,如今却一晃多年过去,自己则成了一名优秀的屠夫,如果不是发生变故,也许自己赶往京都也是会以这赶考的身份前去,不经感慨世事难料。
三人一路上走走停停,顺便也听闻了这几年中原发生的一些事情,像草原联盟在边境各处纠结大军四十万、南方多发生抢劫绑架或杀人越货的事情、江湖各地大大小小的门派犹如割韭菜一般什么什么门被灭,什么什么派被收服诸如此事更是多不胜数。谈论最多的便是近些年来各地各门派新崛起的少年天才诸如少林首席妙法、武当大师兄周游,还有巫山派的白炎,怜花院的杜家姐妹等等,三人一路上大开眼界。
这日行走至晋州凤城,天色已晚三人寻了客栈投宿,夜半时分忽听街道上一阵吵杂的声音传来:“咚咚咚,开门,开门,临时检查。”店小二只是匆忙披了件衣服便掌灯开灯,一群衙役推搡这进来问道:“你们这可有见一白衣书生?二十来岁,长得挺秀气,随身带着一件玉笛,随行的还有一位约摸十五六岁的女子,穿着粉色纱裙,头戴燕雀金钗。”这是掌柜的也从后院赶忙走来说道:“官爷,这没有见过。今日住店的都是些赶路的,并没有于官爷所说相符之人。”衙役班头说道:“嗯,你好好想想,这可是张大财主的女儿,而且是太守大人未来的儿媳妇,如果有什么发现就去衙门报告,重重有赏。”掌柜的连忙点头哈腰称声应道:“是是是,如有发现一定禀告。”衙役班头挥手说道:“走,去下一家看看。”一众衙役纷纷赶往下一家查看去了。
第二日一早,阿依早早叫雷简沈睿起床,雷简从二楼下来问道:“掌柜的,随便来点吃食。”掌柜的吩咐道:“小二,去后厨看看,给几位准备些好菜。”小二应了一声赶忙跑往后厨。雷简继续问道:“掌柜,昨晚是发什么事情了?”掌柜的连说:“这我等小老百姓,哪能知道那么详细,只是听官家说这凤城大财主张涛的女儿不见了,让留意有没有白衣书生带着粉衣少女的。”阿依则说道:“这估计是张家大小姐按捺不住春心跟白脸书生跑了。”堂中早起的客人听完也是一阵哄笑,掌柜的看了看外面忙低声说道:“我的姑奶奶,可不敢乱说,莫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沈睿这时一身白衣白脸也从二楼下来,掌柜的说道:“我的爷啊,现在看看外面哪有敢穿白衣的,若不是年龄对不上,我都要去衙门告你拿赏钱了。”沈睿则淡淡笑道:“如果因为这便全城无一人敢穿白衣锦服,莫不是这天下都成了这张家的。”掌柜的见状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回到柜台心中祈祷这几位不就此事议论个不停。不多时,饭菜也已上齐,三人开始吃饭。
这时店外进来一位十五六岁的秀气少年,身穿白衣长衫,但是略显宽大,用一种软糯的声音说道:“掌柜的,把你们的拿手好菜来几样,在带几个馒头,打包带走,还请快点。”掌柜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哎,这位公子稍坐片刻。”沈睿三人也被这软糯的声音吸引,看了看旁边不远处的秀气少年。雷简说道:“沈睿,你看看,那个少年和你很是般配,一样的白衣,一样的秀气,只是总感觉哪儿有些不对。”沈睿则说道:“那衣服虽然尽量掖了进去,但是还是稍显宽大,不像自己的。”雷简听闻眼睛一亮说道:“对,就是这个感觉。阿依姐姐,你觉得呢?”阿依敲了敲雷简的头,说道:“觉的什么,那少年是女的,两个笨蛋。”雷简、沈睿用惊讶的目光看着阿依,阿依继续说道:“笨蛋,仔细看没有喉结,声音又如此软糯。虽然衣服宽大但是也能看出来一点身形和男人不同吧。这分明就是女扮男装,说不定就是昨晚衙役寻找的人。”沈睿询问道:“那个千金小姐?”阿依点点头:“有可能。”
这时小二拿着打包好的饭菜递给这秀气少年,少年也不问价,留下一锭银子便径直走了。雷简则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说道:“要不我们跟上去瞧瞧,看看那个白脸书生有什么魅力,竟然勾的千金小姐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跟他私奔。”沈睿则说道:“哥,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免得节外生枝。”阿依也是被雷简说的勾起了好奇心,说道:“沈睿,没事的,咱们就偷偷跟在身后看看,走,一会那人走远了。”阿依拉起沈睿雷简留下银钱,朝秀气少年走的方向追去。一路上跟随秀气少年弯弯绕绕走到一条小胡同口,秀气少年推开其中一扇小门进去,三人随即跟上藏在墙头,探头探脑往里瞧去。
只听传来一个磁性男子的声音说道:“张小姐,你怎么没走,又回来了?”只见那少年说道:“萧大哥,你伤成这样,我怎么能离你而去呢。我带了吃的回来,萧大哥快吃吧。”三人也只能隐隐绰绰的看到有两个人影,也看不清那男子是什么模样。“我这伤不碍事。”少女淡淡的哦了一声,打开饭盒摆放在男子前面。男子说道:“你也没吃吧,一起吃吧,一会我送你回家,然后我便要出城了。”白衣男子随即轻声说道:“别声张,院外墙上有人。照常吃饭就好。”女子点点头也不言语,二人开始吃饭。
雷简三人见再无什么可看,便悄悄下了墙头,回到客栈。雷简说道:“好了,看也看过了,没什么稀奇,我们收拾行李赶路吧。”阿依一脸不忿说道:“哼,又是一个不开窍的呆瓜。”沈睿听罢说道:“阿依姐姐是说那个白衣男子么?”阿依也不说话,独自一人上楼收拾行李去了。
这时,破落小院内,白衣男子噗的喷出一口黑血。“萧大哥,你怎么了?”女扮男装少女见状放下手中的筷子,焦急的问道。“芸娘,没事,只是没想到这群劫匪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毒药,一时不查着了道。”白衣男子摆摆手示意少女坐下。继续说道:“我身上带有“焚血丹”,你给我取点水来。”张芸起身走到井边打了些水上来。“萧大哥,给你水。”张芸端着井水走了过来。萧怀谷从怀中拿出解药合水吞服,说道:“我也不知这是什么毒药,但是霸道无比,我只能吞下这“焚血丹”解毒,这丹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猛药,服下后全身血液经脉犹如烈火灼烧,这半个时辰内我都不能在轻易动用内力。你扶我去井边,拿绳子把我栓好放入井水中半个时辰。”说着只见萧怀谷脸色开始变红,张芸急忙按萧怀谷的的吩咐去办。伸手去扶萧怀谷,只觉触手之处滚烫如刚煮熟的鸡蛋,拿纱裙垫在手心搀扶走到井边,将萧怀谷放入井桶中慢慢垂钓下去。
三人收拾好行李出了客栈,刚走没多远,便听道路上有人议论:“昨晚那个白衣书生和张家小姐,被人在一座破落小院中找见了。”另一人说道:“哦,是吗?今天这衙门办事倒是利索。”其余人也说道:“可不是嘛?这可是太守未来的儿媳妇,谁也担待不起。”只见开口那人说道:“哎,你们都错了,衙门哪能找见,是被匪徒逼出来的。”“哎,快说说,怎么里面还有匪徒的事儿啊,这大白天的,哪来的匪徒这么大胆。”街上行人三五扎堆聊起这难得一见的大事。
沈睿听闻有匪徒在城中逞凶,便说道:“阿依姐姐,哥,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要是真有匪徒行凶,我们也好行侠仗义。”雷简点点头说道:“好,我们习武的梦想不就是行侠仗义吗。我们去看看。”也不给阿依说话的机会,雷简已经朝那座小院的方向赶去,阿依无奈只能跟随二人。三人刚到胡同口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里面还有衙役的呼呵声:“你们是什么人,青天白日便敢杀人劫掠,不怕得罪太守在这晋州无寸土之地容身吗?”“哼,太守?太守算个什么东西,这小娘子我们带走了,记得准备好五十万银子,要不然嘿嘿~”一名黑衣手持链子勾的黑衣人说道。
雷简听罢,怒火中烧,一脚踹开院门便冲了进去,大声喊道:“哪来的蟊贼,今天碰上小爷我,这笔买卖你们是做不成了。”雷简也不理会院中的几名衙役,掏出剔骨刀和屠刀便冲向院中的黑衣人。只见院中四名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分出一人去对付雷简。其余三人依旧挟持这张芸,雷简见对方轻视自己,左手屠刀一阵挥舞,叮叮当当和对方打在一起。其余三名黑衣人见雷简身手不凡,怕差役越来越多,其中一人便是十三鹰中的冲天鹰,漏出仅剩的一只眼说道:“你们三个带着肉票先撤,我来拦他。”说罢甩出一条铁链,一头拴着铁钩朝雷简袭来。和雷简交手的黑衣人迅速后撤和其他两人便要带着张芸准备跃出墙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