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吃惊的捂着嘴,睁大眼睛。萧怀谷看着往日开朗的三人,也是心中一怔,没想到小小年纪便经历了如此悲惨之事。萧怀谷说道:“当年传的沸沸扬扬,不只是你们镖局一家,包括全国各地好多地方都有被灭门惨案发生,据说天机院进行报复。”雷简点点头继续说道:“根据我们知道的事情,隐隐约约都和当年天机院被覆灭有关,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又不像是天机院所为。所以想找葑老将军打听点事情,看能否解开我们兄弟二人心中的疑惑。”阿依则转移话题说道:“不知道萧大哥和张姑娘来京都是要做什么?”萧怀谷则指了指路上的书生学子说道:“我和他们一样,也是来进行科举的。张姑娘则是无处可去随我先来京都看能不能打听到自己父亲的下落。”
“我记得以前我爹也想我能中个秀才什么的,如今世事变化。”雷简则叹息一声继续说道:“那便提前祝萧大哥高中。”萧怀谷则说道:“承雷兄弟的吉言。”五人心中各自想着事情,一时间气氛有点压抑。这时阿依说道:“前面就是将军府了,我们要直接去将军府,萧大哥,你们呢?”萧怀谷看了看几人说道:“我们两个准备去宫城外的状元楼下榻,等待半月后的科举。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客栈找我。”雷简点点头:“嗯,那就此分别了,张姑娘你别担心,我们也会帮忙留意你父亲的下落。”张芸点点头说道:“嗯,我便在此先行谢过了三位了。”五人一一惜别,萧怀谷带着张芸前往状元楼。
雷简三人行至将军府门前,看着门前分列两旁的守卫,雷简从包袱中拿出书信上前说道:“各位大哥好,小弟是从西北边军来的,这儿有磐石镇守将的书信,还劳烦各位帮忙通传一声。”门卫接过书信,见信封处盖有边军的印章,不疑有假,说道:“三位先稍等一下,我去告知大将军。”转身回到府中一溜烟跑了进去。三人等待片刻便见那人一路小跑出来,气喘吁吁着说道:“来,跟我进来吧,大将军让我带你们去见他。”
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人,身着华服,约摸二十来岁,手中摇着一把折扇,趾高气昂的说道:“这三人是做什么的?”门卫则躬身说道:“回不言公子的话,这三位是边军来的,给边军带的一份书信。”葑不言打量了三人几眼,说道:“去吧,快进去吧。别误了什么大事。”葑不言自顾往外走去。门卫带着三人来到书房,说道:“将军,人带来了。”葑严瀚脸带微笑亲自打开房门将三人让了进来,说道:“你们便是达群和雷老粗的孩子,快进来。”三人打量着和蔼轻易近人的将军,穿着一身儒衫,更像一位学富五车的长者。雷简问道:“您就是葑老将军?”葑严瀚沉声道:“怎么,不像么?”三人同时点点头说道:“像学识渊博的邻家大叔,不像威严的将军。”
葑严瀚走到书案后面坐下说道:“你们也坐下吧,信中已经说明你们的来意,对于镖局遭难,我心中也很是愧疚。”葑严瀚脸色慢慢凝重起来说道:“你们的父亲以前都是我的心腹,战时也不止一次救了我的性命。可惜当年没能想到天机院会如此张狂。”沈睿说道:“将军,其实我们来,一是拜访您。二是想知道天机院为什么会被朝廷针对覆灭。”葑严瀚则想了片刻说道:“其实这一系列事情我也觉得很怪,只是那里怪确说不上来。覆灭天机院实则是当今圣上下令,要求各地边军、府军以训练调防为由,一夜间打掉了七十一座天机分院,只剩总院一直没有确切的位置。只是此事太过具体的不甚清楚,只知道是天机院得罪了圣上,由身边太监朗逸负责的大内谍报组织来安排这次事件。详情估计除了圣上便只有朗逸知道最清楚了。”雷简三人惊讶不已,原来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二院之一竟然是被当今圣上下令覆灭。不由一阵感慨,个人勇武和江湖门派终究在朝廷这头洪水猛兽下不堪一击。
这时,葑严瀚好似想起什么说道:“当年天机院覆灭前,我曾暗中着急你们父亲来个一次京都。”雷简沈睿脱口而出:“是五年前那次暗镖!”对此兄弟二人记忆深刻,正是那次暗镖之后,父辈的态度才有所改变,同意自己兄弟二人开始习武。葑严瀚说道:“是,就是五年前,当时和你们父亲说了一件秘事。此事我也可以和你们说说。”葑严瀚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这事事关朝廷之秘,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是希望你们不要说于无关的人知晓。”三人点头称是,说道:“请将军放心。”葑严瀚又将巫山派的事情告知了三人,三人各有所思。原来朝廷也暗中有这么多势力来把控武林。雷简心中想道:“既然朝廷有对江湖有控制之心,为何确又对黑衣人无可奈何,即使没巫山派,想必也还会就其他势力被朝廷所掌控。”雷简一时也想不明白只能放弃。沈睿则担心黑衣人便是朝廷的人故而也不多问。
“对了,以后你们兄弟二人可有何打算?”葑严瀚问道。“可有想过来边军从戎?”雷简则回答道:“多谢将军抬爱了。我们兄弟二人打算查清当年的元凶,以祭奠镖局上下百余亡魂。”葑严瀚听后点点头说道:“也是,背负如此血海深仇,也是难为你们了。这个你们拿好。”葑严瀚从怀中取出一面令牌递给雷简说道:“这是我的亲卫军令牌,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找西北边军或是各地镇守军队,他们都会给老夫几分面子,不会为难你们。”雷简接过令牌,三人说道:“谢谢将军。”沈睿说道:我们来找将军就是想知道些当年的秘闻,如今事已达成,多谢将军告知。我等先告辞了,不敢过多叨扰。”
葑严瀚听罢,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一声下人,带着三人离开将军府。雷简三人离开将军府,天色已经开始昏暗。寻了一处客栈落脚晚上三人准备合计今天获取的信息。阿依帮二人分析道:“镖局是被天机院报复朝廷所灭,天机院则是不知为什么冲撞了当今圣上,而朝廷起初关注点确是在巫山派身上,巫山派属于朝廷内部机构。你们说这几点会不会有所联系。”雷简则沉思片刻,缓慢说道:“如果说镖局乃至各地朝廷势力并不是天机院所为,那中间肯定有第三方乃至第四方势力在搅动着天下。”沈睿点点头,说道:“我相信暗处有别的势力,这么大手笔肯定所图不小,甚至如今的黑衣人可能也有所联系,这几年大肆收敛巨额财富,你们说,做什么事情会需要这么多银钱。”
雷简叹息一声说道:“哎,没有太多头绪啊,这么多事情犹如一团乱麻。”
沈睿往床上一躺,说道:“那我们先从那儿查起啊。”
阿依看着有点丧气的二人说道:“我们不妨先去查黑衣人吧,既然以前的事情也没什么头绪,皇宫内院也不是我们可以去的地方。而且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情,我们去查黑衣人说不准可以顺便查到以前的事情,也可以帮忙张芸找找她的家人下落。”
雷简听闻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张姑娘的父亲和我们父亲是旧识,我们正好帮忙找找下落。”
沈睿说道:“可是即便如此,黑衣人来去无踪,我们去那儿查找啊。”
阿依则说道:“黑衣人是为求财,你们忘记自己的家传本事了吗?”
沈睿一骨碌坐起,说道:“阿依姐姐,你是说我们去镖局保货?”
雷简听着也是眼前一亮,说道:“这个办法不错,只是守株待兔有点笨。”
阿依摊摊手,嘴巴一抿,说道:“这短短三五年江南已经被肆虐了个遍,如今跑到北方来了,北方相比南方而言。富庶人家也就那么几个,黑衣人在张家失手,定会在其他地方补上,我们守株待兔短则三五月,长则一两年总能等到。而且看他们的行事手法,劫掠镖货也是常有之事。”
沈睿重新躺回床上,说道:“哎,好吧,只能如此了,希望运气好点。”
三人商量好接下来的事情,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阿依带着二人早早吃了饭顺便找店内伙计打听了下京城都有哪些镖局,准备前往应招,以雷简和沈睿的身手,当镖头年龄差点,当个镖师则绰绰有余。三人决定前往京城最大的镖局“益友镖局”去看看。
按照伙计指示的路线,来到外郭城南,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道两侧林立这货栈,镖局,客栈酒楼,来来往往车队商行都是匆忙走过,大部分都显着一脸疲态,风尘仆仆的样子。来往接送各地货物,正是匆忙的商人、伙计、货栈镖行保证了京城的繁华。每日的货物流量大到惊人,街道两侧也时不时有招力工的标示。
三人刚走到镖局门口,便听镖局内传来一阵阵叫好的声音。原来镖局门口正有几名镖师互相角力,镖局一为热闹,二为展示自身镖局的实力,吸引商行前来投镖。阿依一手拉着雷简,一手拉着沈睿,往场地中间凑了过去。只见空地上有一名八尺壮汉,两只手臂各拉一根麻绳,一头各有三人。分别往两侧拉伸,只瞧这壮汉面色紧绷,一双大眼瞪得宛如铜铃,一张方脸须发怒张,犹如一头即将发起冲锋的公牛。穿着一件麻衣背心,漏出一双手臂肌肉高高隆起,青筋如一条条青龙盘绕,双腿微微下蹲。一声大喝:“来!”两臂膀同时一收,两侧六人同时把持不住跌撞在地。围观众人纷纷叫好:“好,大牛这股子气力,神力啊。”
雷简三人也是惊讶不已,在不用内力的情况下,一人的单臂的力量能与三人抗衡,单臂力量足有六百斤之力。虽然大牛只是二流好手,但是用足气力的一拳在内力加持下,一流高手都不敢去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