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面鬼王开口道:“朗公公,希望你好好考虑下,二十万对你而言无足轻重。我们走。”朗逸看着二人缓缓走出酒楼,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毒辣之色。哼道:“天机院,我让你们这二十万全买了棺材。”
两天后,朗逸按照约定来到城隍庙内,见到了那天酒楼中见过的腾时盛,问道:“郎平人呢,二十万在这,人在那呢?”。朗公公急忙开口询问。“公公莫急,我们做事还是讲信誉的,二十万我就收下了,回去后自会见到郎平。怎么,公公坐镇大内谍报还怕我们耍花招么?”腾时盛甩过一根布条卷了包裹银票的小包袱便走,只见双脚连蹬,恍惚间已经跃出窗外上了屋顶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朗逸心中愤恨,又没什么办法,只好姑且信之,一个人往皇城走去。行不多时已然到了皇城后面,忽然听到一声呼呵:“什么人探头探脑,出来!”随即见皇城侍卫朝一处墙角走去,围住一处墙角说道:“你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不快出来!”带队侍卫继续呵斥道。只见一人被侍卫从墙角驱赶出来,蓬头垢面,也看不出什么模样。那人讪讪道:“大人,大人,小的不是坏人,我是来寻朗逸朗大人的。”朗逸听到这话,听出是郎平的声音,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说道:“这位统领大人,这是老家来找我的。”侍卫队长看到朗逸说道:“既然是找朗总管的,那我们就先走了,还得去别处巡视。”和朗逸打了声招呼便带人离开了。朗逸看着侍卫走远四下无人忙问道:“平儿,你大伯大娘知道么?”郎平看到朗逸,虽然多年不见对外也只是叔侄相称,但是想到这几天被不知名的人关押受尽的折磨,顿时嚎啕大哭,失言叫到:“爹,大伯大娘他们都被杀了,擒了我一路上殴打折磨,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天保佑让我逃了出来。”朗逸听着儿子一顿哭诉忙捂住郎平的嘴说道:“胡说什么,赶紧起来,别哭了,跟我走,先找个地方,在跟我详细说说。”朗逸一直以为只是求财绑架了郎平,听自己儿子这一句哭诉,原来大哥大嫂已经被害了,强忍心中的悲愤拉起郎平,朝市井宅院走去。郎平听到自己父亲的呵斥,赶忙收声跟在朗逸身后。
不多时,朗逸带着郎平来到一处宅院说道:“好了,这处宅院没人会来,你好好和我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朗逸坐在上首,开口询问道。“爹,大伯大娘已经被害了,我则被压着一路来了京都,那日天色刚黑,我和大伯大娘正在吃饭,突然闯进来六个人,杀了大伯大娘就把我点了穴道带走了。一路人受尽折磨,到了京都便把我关在一处破屋内,有四个人看守,还有两人不知去了哪里,直到今天中午我是趁他们吃喝放松才逃出来的。”朗逸听完说道:“那是故意放你,前两天联络我,今天给他们二十万。平儿,你知道是他们是什么人嘛?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郎平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他们都带着面巾,黑衣黑裤。不过,听其中一人叫了句院士,那人恼怒的骂了几句。”朗逸“啪”的一拍桌子大怒道:“哼,天机院,一群无孔不入的苍蝇,欺人太甚。院士,不管是哪个地方分院的院士,让你们血债血偿。”郎平看着自己发怒的父亲,一时不敢多言。“你先下去好好洗漱一下,然后我给你派点人,明天你就回老家好好把你大伯大娘安葬,然后在老家好好生日娶妻生子,让我朗家开枝散叶”朗逸声音缓和许多。“是,孩儿一切都听父亲安排。我先下去了。”郎平行了一礼这才出来。朗逸则先赶回宫内,打算用自己的手段去报复天机院。
而天机院则还不知,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即将到来。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快到年关。寒冬腊月,尤其是北方边境更是寒风凛冽,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围炉取暖。“咚咚咚”镖局大门被一阵急促的敲击,里面探出一人,敲门之人看是雷简开门则问道:“雷简,你父亲他们在么?”雷简抬头看向来人说道:“武叔叔,你找他们有事么,都在后院呢。”原来来人是边境负责登记的兵丁小武。雷简带着小武往后院走去。快到后院门口雷简喊道:“爹,二叔,三叔,小武叔叔来找你们了。”
“小武兄弟,这大冷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们哥三了?”沈达群笑呵呵的把小武迎进后院。“哎,这不是本来过年可以回一趟老家,可是临时接到调令,回不去了,就想拜托几位哥哥,帮忙寄一封信,顺便把这些钱也捎回去。”雷历站起身来,拍拍小武肩膀说道:“好说,这都小事一桩。”林洪也接过话题说道:“刚好我们三准备喝点,要不你也留下,一起喝点,这大冷天的,喝点暖暖身子。”小武听罢咽了咽口水:“哎,赶得挺紧的,我们营一会儿就要出发,酒就不喝了,麻烦几位哥哥帮忙送下家信了,我先回了,你们吃,不用送我。”雷历喊道:“简儿,睿儿,过来送送你们小武叔叔。小武兄弟,出去记得安全第一,等你回来我们再喝。”小武点点头,则跟随雷简沈睿出的大门。雷历、沈达群、林洪三人互相说道:“这么多年都无兵事调动,这年关将近,看来是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啊。”林洪说道:“三弟说的不错,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起祸事。”雷历则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些咱们也管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看着简儿和睿儿长大成家,让我抱孙子,我就满足了。”林洪则笑道:“大哥,这过完年两小子也就七岁,你这是不是太着急了。”“来,吃饭啦。”翠玉端着托盘,托盘上摆着几碟小菜走来。林洪则起身说道:“我去拿酒去,顺便叫下简儿和睿儿”。翠玉看着雷历兀自呵呵笑着,问道:“夫君,你们在讨论什么呢?这么开心。”沈达群说道:“大哥想早点抱孙子了,可是简儿和睿儿还小。”翠玉则说道:“这点我赞成大哥的说法,这也七岁了,再有五六年也是翩翩美少年,现在开始物色好哪家闺女也不晚。”雷历一见有人懂他的心思更是来劲说道:“还是弟妹懂我,我们可以提前好好物色几个。省的到时候找不下合适的麻烦。”这时林洪也拿这酒回来,雷简和沈睿跟在身后。六人围坐一堂,热热闹闹的吃饭。
不知不觉一天天过去,小武的书信包裹也已经送回老家。距离春节也越来越近,家家户户开始忙着张罗过春节需要置办的东西。这天大早,北风呼啸,雪花也飘飘洒洒的落下,磐石镇上愈发冷清,镇内的唯一的酒肆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在喝酒聊天,店内小二杵在门内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中的抹布。“小二,给我打壶酒,在来点小菜馒头。”这时一名举着幡的布衣老头走近店内,身着蓝色长衫,幡上写着四个大字“铁口神断”,原来是一名看相的。小二见有客人,忙招呼入座,吩咐后厨准备饭菜。寒冬腊月,也无客商往来,也因地处边关,比较偏僻。因此店内几桌人都是本镇人士,互相相识。突然见到一个外来的算命先生,大伙觉得稀奇,也是闲来无事,便有人开口道:“算命的,这地处边关,又是寒冬,一没富户,二没官宦你怎么跑这了。”这是暗中嘲讽大多算命的江湖术士只为骗取财物。老者闻言只是道了一句:“俗不可耐。”便独自喝酒不在理会。
嘲讽的人看算命老头回了一句便不再搭理,接着酒劲自觉没面子,有点火气上头就继续说道:“看样子先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那你给我看看,看的好了,今天先生的酒钱全算我的。”老者盯着这人看了半晌开口说道:“这酒我自己会买,至于你,我只说一句,你看对否?”那人说道:“看你是外来的,估计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吧。”老者淡然的说道:“你是一名镖师,伍义镖局的吧。”那人诧异道:“你如何知道?”原来这人正是伍义镖局的一名镖师,年关将近,镖局内也没什么事情,闲来无聊,便和其他两名趟子手出来喝酒消磨时间。老者说道:“看你的双手粗糙虎口有茧,这是平时打熬气力习武所有,时下兵丁抽派各地围剿天机院分院,这镇上常年打熬气力习武的只有兵丁和镖师,既然不是兵丁那就是镖师了。”这名镖师心中暗道:“看来这老者是真有点本事的人。”倒也是磊落,随即说道:“先生慧眼如炬,我是伍义镖局的镖师韩通,刚才失敬了,这杯酒我敬先生,伙计,老先生这桌算我的。”这名镖师起身朝老者敬酒,老者颔首示意。只见镖师放下酒杯继续问道:“刚才先生说各地兵丁围剿天机院是怎么回事?如果先生不急赶路,还请先生和我们说说”。其余几人也是一顿起哄:“说说,就是说说,我们这好久没什么新鲜事。”老者喝了点酒又被众人这么一顿哄抬也飘飘然了起来,说道:“既然,你们都想知道,那我就和你们说说。伙计,再来一壶酒。”小二看店内难得如此热闹,人也精神不少,忙道:“来嘞。”很快就把老者要的酒再次送了上来。老者抿了一口,清清嗓子说道:“各位,天机院相比大家都知道吧,基本各镇各城市也都有天机院分院,门人多达七八千人,屹立江湖百十载,势力庞大,江湖群雄都是宁可得罪七大派,也不敢对二院失敬。这二院之一便是天机院,但是就在四天前,天机院一夜被覆灭的干干净净,你们可知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