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墨蓝,没有星星的点缀,连月亮都没有露出来,黑得无边无际。
辰然站在静的房门口,本想进去看看她,就算是看看她睡觉时的模样,也好,可是一点月光都没有,实在看不见,万一把她吵醒了,那就是‘死罪’!
回到自己的房间,辰然坐在床上,睡不着。现在南宫夜又来了,而静的反应那么奇怪,若是南宫夜坚持留下来,难保他们两个不会朝夕相处之后发展出什么。
为了防止那样的事情发生,必须得采取一点措施,要做点什么好呢?
辰然想着想着,进入了睡眠。
院子里,桃花飘落,花纷飞,桃花树下,一对般配的恋人站在一起。辰然看到那两个人,觉得好眼熟,走近了,他发现是上官静和南宫夜。
此时,上官静正和南宫夜互相深情的凝视,她微笑,花落在她头上,很美。他小心地替她捏下花,拉起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
“不可以!不准!”辰然看到他们两个那么好那么亲密,气得冲过去,却一头栽进了黑暗,猛地睁开眼,看到自己的床顶,原来是做梦。
“呼……还好是做梦。”瞥一眼窗外,已经天亮了。什么时辰了?
辰然也顾不得洗漱,赶紧下床冲出去,来到上官静的房门口,他抬手要敲门,可是手停在半空中僵住。万一静还没醒,现在岂不是吵到她了?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
“你在干嘛?”突然,身后传来那熟悉悦耳的声音,他立马回过神微笑,道:“想看看你起了没。”
静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笑脸,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他面前,然后,微笑,说:“怎么,你怕我又睡不醒啊?”
辰然盯着她的眸子,看出她在开玩笑,可是他却蹙起了眉头,抓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不准说你睡不醒!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静看着他那真挚的眼神,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说:“好啦,我答应你,不会再有那种事了,好不好。”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好事,怎么会遇到他呢,他真的很好啊。
看着辰然,静又想到南宫夜,对于南宫夜,她很是愧疚,自己伤害了他那么多次,现在,反而不忍心了。好像自己越来越不够坚决了。
一个时辰前。
丫头来送水,从进门,脸上就带着笑,静看着她那春风满面的样子,问:“什么事那么开心啊?你该不会跟卫君武那啥了吧!”瞪大眼,故意打趣。
“小姐,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丫头立马羞红了脸,转移话题:“小姐还说我呢,你跟辰公子怎么一起回来的,你们倒是……”
“嗯?倒是什么呀!”静放冷箭,丫头只好乖乖闭嘴,又换个话题,说:“对了,昨晚辰公子和六皇,不是,是南宫公子还有路游,他们三个打牌喝酒,南宫公子喝得很醉呢。”
“他喝得很醉?他输很多么?”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辰然故意拉着南宫夜他们打牌。
“听说好像是的,辰公子也输不少呢,倒是路游,虽然他输了不喝酒,但是听说他几乎把把都赢,好厉害哦!”
“呵,不会吧。路游也会参与打牌?”静想一想都觉得那个画面很奇怪,一个冷冰冰的男人,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打牌,还一直赢,啊……
诶?干嘛想这个,先应该想想怎么让他们回去才对!回到问题上,静洗漱好便去找南宫夜,正巧碰上路游,她点点头,微笑,道:“早。”
路游看到她,脚步一下定住,黑色的瞳孔里印出她的笑脸,他的眼里有一丝情愫闪过,他面无表情,恭敬地低下头,声音低沉:“早。”
静本来只是随意跟他打招呼,没想到他居然回答了,他以前不都不回答的么?难得听到他说‘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路游,你家主子起了么?”静看一眼房门,似乎里面没有动静,是不是酒还未醒。
“还未。”他依然低着头,没有半点要抬起的意思,他不敢看她。
静点点头,也放松了些,跟路游说话总比面对南宫夜要好,先探探路游的口气好了。她又问:“你们什么时候走?”如果他们只是来玩玩,她欢迎。
路游没有说话,他的嘴唇有些干涩,紧了紧,连同心一起。
静见他不说话,估计他应该不管这些事,还是决定等夜醒来再睡,刚转身要走,就听到路游叫她:“上官小姐。”
“嗯?”她转回身,视线扫过他的脸,明明一瞬看到他是抬头看着自己的,可是他很快地低下头,不看自己。
“上官小姐,卑职有几句话,想替主子说。”一向不爱说话,今天不知怎的,他莫名地就开口了,此刻,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心里的花瓶开始摇晃。
“什么?”静稍稍歪过脑袋,想看着他的脸,可是他老低着头。她又不是他的主子,跟她说话有必要还低着脑袋么?人与人面对面说话就应该看着对方,而且他声音那么低,都听不清楚了。
“你可看着我说话么?”
哗……那装满水的花瓶被狠狠地推到,里面的水全部撒了出来,把他隐藏在内的情愫都撒了出来。
路游抬起头看着她,看到她姣好的面容,明亮灵动的眸子,红润的嘴唇,他的心,慌乱了。眼神飘忽,即便抬起头,也不敢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你想说什么?”静向前走了两步,稍稍靠近一点,免得听不清楚,谁知路游迅速地后退一步,似乎想要跟她保持距离。
“你很怕我么?”静哪想到他会这样,她又没做什么,要那么大反应么?
“不。”路游还是低下头,侧过身,说道:“上官小姐,主子对您是真心的,他可以为了您什么都不要,这一次,请不要让主子伤心了,哪怕,暂时……”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他闭上眼,深深皱起眉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