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爱没有说话,偎依在朱豪怀里,听着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声,她浑身懒洋洋的,再也不想动弹。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一会儿后钟爱轻轻推开朱豪,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开口了:
“王爷,你对小女子推心置腹,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我也应该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然后请王爷仔细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我姓钟单名一个爱字,是京城商人种歧山之女。从小就调皮捣蛋、让父母娇惯坏了。后来在京城名儒李老先生名下读书八年,其他学问马马虎虎,对经史还算是略知一二;又不顾父母反对,和二哥一起练习武艺。
我性子急燥、乐于助人,见别人有困难时,时常帮助他们;看到别人被欺负了,忍不住打抱不平和恶人动手。因此吃了不少亏,曾因为打瘸赵侍郎之子赵蛮左腿被关入监狱,我爹花了不少钱,又请刘大人奏明皇上,才把我救出来……”
“这些事我都听小珍说过……”
“另外,我还曾打死王公公的干儿子王霸,那小子强抢老人的古砚,还将他用石头砸死。我忍不住怒火,当头给了他一掌!谁曾想气愤之佘、下手太重,当时就把他打死了。他手下人武艺高强,我力战不敌被他们擒住。如果不是以前被我帮过的人们出面相救,拼死拦住那些人,我肯定被他们带回去杀害了。后来到了官府,王公公要我为他干儿子偿命,多亏众人去皇宫请愿,我才能幸免于难!
乐王爷,我虽然是个普通的民间女子,但立志为国为民,甘愿献出一腔热血。王爷贵为皇锗,登基后考虑的首先是朝廷的利益;小女子却站在百姓一边、为民请命。由于这些原因,皇上召我入锦衣卫时,被我拒绝了。现在也是一样,我们迟早会为以上这些事发生冲突,到那时王爷将会左右为难。
王爷需要的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大家闺秀,象我这样一个性格刚烈、鲁莽急燥的民间女子,是无法变成您心目中的贤妻良母的。因此,我们俩并不适合在一起!”
朱豪反驳道:“你说得很对,像你这样心思单纯、性格冲动的人,确实不适合呆在皇宫里。可是,你不顾一切地独自行侠,迟早会有危险的。比如王霸之事,如果没有那些知恩图报之人冒死相救,你当时就麻烦了。
你刚才说得那些情况也确实存在,国家就这么大,出产物资就这么多,要满足所有人的要求是不可能的。做皇帝太麻烦了,我们干脆私奔,一走了之!”
“这我不能答应你,我们不能私奔。”
“为什么,难道我配不上你。为了你,我的一切都抛弃了,父皇、母后、点点头就能得到的江山社稷,我父皇、母后、点点头就能得到的江山社稷,我对你可说的上是情深义重;虽然你美貌如花武艺高强,可我也是高大英俊玉树临风、满腹才学,虽不能象三国曹子建那样七步成诗,但出口成章还是可以做到的,武艺虽不如你,空手对付几个人不成问题。我没什么配不上你的,你为什么不答应我?”朱豪急了,气急败坏地问。
钟爱很冷静地侃侃而谈:“如果我们走了,皇上会追查,,小桂子,我的家人、‘美食欢’酒楼,所有的人都会因为我们而倒霉。我们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到那时我们会快乐吗?另外,我认为,如果你父皇要你登基,你应该答应下来,努力做个好皇帝。”
“这是为什么?难道你也是贪峦富贵荣华、想要皇后之位的俗人吗?”
“不,王爷你想错了。我钟爱是什么人,你凭自己的良心想一想,就会明白的!我的意思是:苟敛为什么作恶多端,却至今没依法惩处?大灾之年我爹拿出粮食施粥,为什么蒙冤入狱?刘大人仗义直言有人贪污救灾钱粮,为什么挨了廷杖贬官蛮荒之地?还有,我一个年方二十的妙龄少女,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屡次打抱不平惩罚恶人,难道我真得吃饱饭没事干了,真得不怕死吗?
非也!因为我如果不出头,那些姐妹就会被赵蛮和苟俭之流抢走,或者忍气吞声受尽凌辱、或者宁死不屈惨遭杀害;那王霸也会在打死老人后,无事人一样离开,以后还会继续做恶,还会有无辜之人被他打死。
说句砍头的话,你父皇刚登基时励精图治、朝政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过了几十年好日子。现在太平已久,弊端从生。官场中腐败透顶,不管干什么不是看真才实学,而是比关系出身。官宦富人子弟为非作歹,百姓饱受欺压去官府告状,因为官官相护只能蒙冤受屈。面对这些,你父皇虽有心整治,却年高体弱力不从心。现在百姓们需要的是一个宽厚仁德、年富力强的新皇帝来重整朝纲、再造山河。使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永享太平!”
朱豪对钟爱上下打量,仿佛不认识她似的:“我还真小看你了,我一直以为你只是那个豪爽仗义,喜好助人的巾帼英雄,没想到你还是个胸藏锦绣、腹蕴乾坤的女中诸葛。你的这番真知灼见,足以使当朝臣宰汗颜!”
“王爷过奖了,我曾经在名满京城的李老先生门下治学八年,苦读《二十三史》。有些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可是我生性懒散,只懂得吟风弄月,不知道如何治国,恐怕难当此重任啊!”
“朱豪,你这话我就不能赞同了。你虽出身皇室,但因为是次子,将来不需要身登大宝君临天下,所以能饱享荣华,整日玩乐。有你父皇和兄长在,你快活享受十几年。可现在你父皇体弱多病,你大哥又一病不起,在此关健时刻,你应该象个男子汉一样,沧海横流显露英雄夲色,把天下治理得四海晏清,国泰民安。你可千万不要做缩头乌龟,让我瞧不起你。”
“那,你得一直在我身边,给我鼓劲。”
“我不过是一个普通民女,除了会些武艺外,既不能运筹帷握,更不能安邦定国,能帮上王爷什么忙?”
“我这人生性懒散,享乐惯了,需要一个人在身边,随时监督着我努力上进,专心治国!”
“有你的父皇母后督促着,不就行了吗?”
“他们遇事对,只会首先考虑朝廷利益,那里会像你这样关心穷苦百姓的生死。不瞒你说,对含冤受屈的百姓,我也很同情他们,也想帮他们伸冤。要想把这个积弊日久的国家治理好,遇到的困难不知有多少。我的性格远不如你那么坚强勇敢,遇到困难时,可能就会打退堂鼓,必须有一个刚直不阿之人随时鼓励我、监督我。因此,我需要你的帮助和督促。”
“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为了天下苍生,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永远跟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