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豪钟爱一行人回府后,先安慰卖艺女子一番,让她下去吃饭。朱豪有点后怕,如果再晚一会儿,钟爱二人就被苟雄押回去了。一进苟府后,钟爱会被如何处置,他想都不敢想了。
朱豪后悔得直拍脑袋:“我真糊涂,应该让你回府准备棺材,由我守在那儿。”
钟爱笑着说:“这不能怪你,我们谁也没想到,那些恶奴会把苟雄叫来。”
“那是当然,他们少爷死了,家奴们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苟雄能饶过他们吗?”
小桂子上前提醒说:“那苟雄上殿面君了,皇上一定会利用这件事为难钟姑娘的,王爷得想个办法才是。”
“没事,大不了本王再以死要挟就是了。”
“可是这次钟姑娘连杀十人,这事太大了,就是见义勇为救人有功,按律也可以治罪的。奴才担心就是王爷拼死去保钟姑娘,皇上也不会听的。奴才斗胆建议,您让钟姑娘暂时出宫躲避一些时日,待您登基即位后再接她回宫。只要你们俩分开了,皇上就会放心,不会再为难钟姑娘的。”
“如果皇上不依不饶,下令全国通辑呢?到那时,她躲到那里也不是安全的。万一被人抓住,可能马上就把她处死,我就是想救她也来不及了。爱妹你那儿也别去,就和我呆在一起,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豪哥别这样,万一皇上执意要杀我,你千万别和他硬顶。这次也怪我太冲动了,下手过重,才杀了那么多人。如果我们不杀苟敛,押着他上殿面君,皇上可能会治他的罪吧?”
“那可不一定,别看那儿有那么多人看到苟敛他们行凶了,可未必有人敢出来作证。那苟雄可是宰相宗桓的亲信,权势很大。普通百姓谁敢得罪他呢!没有人证,父皇是不会相信我们的!”
“那也怪我太冲动、杀人太多了,豪哥,如果这次皇上要杀我,你是拦不住的。我只求你在我死后,实现我的夙愿——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照顾好我的父母,对婉娴象对我一样好,别再找其他女人了,别让她伤心,好吗?”
“这不可能,必要时我会拼死保你的,大不了我们共赴黄泉,到阴间去做夫妻!”
这时婉娴进来了,听到此事后,被钟爱不顾一切行侠仗义的行为打动了,决心设法帮助她逃过此劫难;同时她又想以此来嬴得朱豪的欢心。
她想出的主意和小桂子一样:“姐姐见义勇为没错,但杀人太多了,皇上不会善罢甘休的,让姐姐暂时躲起来,过个一年半载、事情消停后再露面,此为上策!”
朱豪问道:“那让她躲到那里去呢?”
“臣妾写封信,让姐姐去我河北老家躲几个月。皇上决不会想到姐姐会去那里躲避,保证万无一失!”
“这不行,万一以后皇上知道了,会给王妃和刘都督带来麻烦的!”
钟爱担心连累他们父女俩,怎么也不肯答应。婉娴又劝了她一会,她还是不肯出宫避难,坚持要去见皇上面对一切,但被众人拦住了。
半个时辰后,一个太监戴着六十名锦衣卫士进了乐王府:“圣上有旨,宣乐王朱豪和钟爱,还有卖艺女子立刻进宫见驾,不得有误!”
朱豪无奈,只得和钟爱、卖艺女子刘珠三人进宫。马车上,朱豪要刘珠见了皇上后不必害怕,如实陈述事情经过。
上殿后,皇上要三人站在左边,苟雄和几个豪奴站在右边。皇上讯问事情经过,卖艺女子哭诉道:“启禀皇上,民女刘珠祖藉河北,自幼父母双亡,与兄长刘珍相依为命,以走江湖卖艺为生。今日中午后,我兄妹二人正在街上卖艺,那个肥胖的恶少突然出现,对民女言语调戏、动手动脚,还要我兄妹去他府上。被民女拒绝后,他就命家奴捆绑我二人。我兄妹拼死不从,恶奴一刀杀死我兄长,又要强抢民女回府。乐王爷和钟姑娘路见不平,上前干预,动手中刀剑无眼、失手误伤恶少及其家奴。求皇上为民女做主,严惩杀死我兄长之人,并表彰乐王爷和钟姑娘的义举!”
苟雄申辩道:“皇上,这女子胡说,她和她兄长都是我儿苟敛重金买来的戏子,偷了府中珍宝,又改名换姓、想逃出京城远走高飞。我儿带人阻拦时,与他二人发生冲突。双方正在动手时,钟爱赶到了,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连杀我儿和家奴共十人。求皇上严惩杀人凶手,为惨死在她刀下的无辜冤魂报仇!”
皇上责问刘珍:“这一民女,你既为苟府戏子,为何偷窃府中珍宝逃走,并杀死苟俭等阻拦之人?”
刘珍连声喊冤:“皇上,民女冤枉啊,我与兄长走江湖卖艺为生,六日前才来到京城。我二人与他苟家素不相识,请问苟大人,说我们是你家所买戏子,您有何凭证?”
“现有你并兄妹二人的卖身文书为证!”
朱豪插话说:“苟大人,请出示卖身文书!”
“这……卖身文书已被她兄长撕毁,当初买他兄妹二人时,这些家丁都曾亲眼目赌此事,他们均可以作证!”
“皇上,家奴之言岂能作为证词,苟大人分明是在撒谎,他的话不可相信!”
“皇上,老臣活了五十岁了,从来没说过假话。皇上如不相信,老臣愿对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