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蹿出了消毒水的味道,她下意识的皱眉,鼻腔中略感不适,当时察觉自己死亡时,也是这番景象。
但好在,她这回还没死。
且清醒的知道,她又做了个梦。
梦里,她在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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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一个人也没来,只有护士和她讲述了病情,可能是看她平静过了头,没见过那么波澜不惊的。
护士温声细雨的宽慰她好半时。
连吞药这事都带哄的。
她当时没意识是真的,但幸好的时,还能察觉自己身体没出什么事,估摸着沈思静的计划并没有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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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沈央来望她,仅随其后的是沈思静,她低着头,手腕被沈央扣住,陈茹跟在一旁,缄默不言,只看她几眼。
沈央长得很斯文,哪怕已将近五十,仍就没有半点商场老赖的样子。
“道歉。”沈央态度强硬,难得语气也放重几分。
沈思静抬头,没说话,嘴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死死咬着下嘴唇。
陈茹连忙拉过沈思静的手,满是心疼:“你这是干什么,思静也是一时气不过,推了她一把而已。”轻描淡写,寥寥几言妄图把这件事盖过去。
沈央显然是对陈茹的打断很是不满意,放粗了嗓子:“你是他们两的妈,你不好好劝,就知道火上浇油。”
然后再转向沈思静:“她是你妹妹,在外头你不护着她就算了,你还去掺和七七八八的事,李家现在手里握着这个丑闻,沈思静,你满意了?”
“本来那个合作案我客客气气就推了,你倒好,送钱上门了。”
沈央是真的被气到了,昨晚商谈结束,李洪私下和他说,这件事两个孩子做得不对,会瞒下。看上去给足了颜面,明里暗里告诉他,不介意鱼死网破。
李家本就不是高门大户,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哪能没点手段。
他们沈家是门楣摆在那里,池水深着呢,表面几个兄弟和气,私底下里指不定怎么诋毁。亲姐姐和别人合伙伤害妹妹,传出去,让他怎么顶着那张老脸。
沈思静抬头,语气里掺杂着委屈,眼眶微红:“爸,她偷我钱,署名的发票你也看到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你从小到大就偏爱她,她现在偷钱去买一条项链,以后就有可能偷钱去买凶杀人,你又护不了她一世。”
她哭得很委屈,特别是现在的模样,黑发披肩,素面朝天的样子,沈思静底子很好,现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两只无辜的大眼里浸满了泪水。
脸色煞白,倒是比她这个病人还要严重几分。
沈思宜心里猜透几分,但是偷钱?
再从买项链到买凶杀人,虽说转折坡度大。
但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国民好姐姐的形象。
她只是静静地听,半点没有还嘴,她心里很清楚,倘若她开口问出自己到底偷了什么钱,沈思静就会将方才口中所说的署名发票甩在她的身上。
然后彻底的对沈央哭诉,陈茹便会在一旁煽风点火,到那个时候,她百口莫辩。
沈思静和陈茹很像,或者更会更缜密一些,借个由头把你逼上绝路,她却还能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