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距离这么近,但顾晓风从始至终并没有意料中的表示,这让齐婉婉有些不适应。她可以明确地感觉到他粗重的呼吸就在耳后,他的双手还攥着缰绳但是整个人都紧紧地箍着她,分明是那种很想要的感觉——她不认为抵住自己腰臀处的是他放在口袋里的手电筒。
但是他没有说,她就假装没有事发生。
可是,这样真的很难。
等他开始在她颈后难耐地吻舔起来的时候,她也终于忍无可忍了:“喂喂,你今天是闹哪样啊?”一会又很肉麻,一会又假装柳下惠,她差点以为他被别人附身了。
“你好香。”齐婉婉是个懒到邋遢的女人,只要不是参加重要场合,身上的日用化学品味道无非是洗面奶、洗发露和牙膏、沐浴乳,她懒到护发素都看心情来用。显然顾先生的用意不在于她身上是否有什么吸引他的味道,而实际上就是她离他太近了,所以他毫无抵抗地为自己的破功找个外因借口。
齐婉婉深呼一口气:“咱们今天要在这里住的。”明天下午才启程回家,所以这天晚上消停点就当给她放个年假不好吗?
“有什么关系?”他一面诱哄一面有些不甘心地小抱怨,“又不会有人介意,再说,过来度假的客人当然是越开心越好啦,这么好的气氛,有几个人不会做的?”
她从很早的时候就认为,顾先生是那种走到哪就会做到哪的人,果然,她仅有的一次牧场之旅同样要被打上这种烙印。
“那好吧。”她探头望了望灯火的方向,这样的天色和距离都有些看不清牧场的房舍,方才来的时候因为太兴奋只是将东西放进房间换衣服就出来了,也没有仔细看看具体的舒适度,“回去吧,等下不是还要吃很多好吃的东西?”当然他在路上也没少用好吃的来诱惑她,只不过她并不像他一样只关注肉食。
他没有提缰绳,却将手臂收紧一些:“不要……我们不需要回去的。”
“滚~”她基本上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喏,她方才还在考虑的小黄书作者的逻辑思维这不就被证实了,看来这个世界上当真有这样什么时间什么场合都会做都要做都必须做的人。“我才不跟你野-合。”
“等下吃饱了胃会不舒服。”
“你不会少吃点?”她气哼哼地夹了夹马肚子,希望让Black走起来,结果腿也被他的别住了。
“这里不会有人的……”他的声音柔软,带着难得一见的哀求,但是齐婉婉只想一巴掌呼到他脸上,就这么一会她的心里已经做了半天思想斗争,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顾晓风!”她忍无可忍了,“你再这样我就回去了。”她说的回去当然不是回房间而是回顾家,其实,如果有可能她更想回到自己的身体或者江城老家。
顾晓风的眉头皱成一个漩涡,他本来是想带吉娃娃来散心的,虽然让她生气不是他的本意,但是这么近,气氛又这么好,他真的很难控制。(三千:请问,你真的有试图控制过吗?)
“我真的不行了嘛……”他也有点不耐烦,虽然不做也不一定会死啦,但是让他这样剑拔弩张地走进农舍,会被很多人看到的,说不定会碰到来这里玩的熟人——他的德性当然很多人也都知道,但别人传说和亲眼证实还是不一样的。
“那你想怎样啊?”反正她死都不会在这里做,她就发现了,凡是有个把印象好一点的地方顾晓风总要给它变成以后再也不会有脸来的地方。
“要不然你用……”他想了想,沉痛道:“手……吧。”
结果虽然对顾晓风来说差强人意但对顾太太来说还是损失惨重,她的手没闲着可是他的也一样没闲着,所以就算真的没有做但齐婉婉也决定以后不来牧场了,还有,今天太黑了明天早晨就回家。晦气!顾晓风太晦气了!
晚餐很丰盛,主人推荐的菜品是驴肉汤、鸭血粉丝和蒜泥白肉,招牌菜一上来齐婉婉没有一样喜欢吃,蒜泥白肉平时她也能吃几片,别看那都是白花花的肥肉,但今天就是没啥胃口吃了一片就腻住了,此外还吃了一小块蒸得烂烂的鸡腿肉和半块酱牛肉而已。顾晓风优雅的吃相和无敌的量让她再度确定文怡和阿兰和他的确是师承一脉,只不过是没学好礼仪罢了。她吃的时候都在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顾晓风做完这个或者那个之后她都条件反射地厌恶肉食,所以这会儿她基本上就只往豆角茄子玉米上盯,好像这里根本不是牧场而是农家乐一样。
酸梅汤和红枣汤和豆浆饮料都是不限量的,齐婉婉偏爱酸梅汤,下了餐桌还抱了一大缸回房间。
她回到房间开始摆弄自己的平板,换好了舒适的便装就窝在沙发角落看小说,顾晓风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新闻,就又跑去骚-扰她。
“这种酸不拉几的饮料搞不懂为什么你总是喜欢。”
齐婉婉挥掉他试图巴上她平板的手:“别闹。”
“你的月经不是快来了?喝大枣的还可以补个血,就算是豆浆都可以补充雌激素的。”
“咦——”齐婉婉咧嘴皱眉抬头,“你比女人还啰嗦,是我来大姨妈又不是你来,你紧张个什么?”
这件事情说起来就让人生气,她每个月大姨妈的日子他记得比她还清楚,所以有时候心情不好想借个“血遁”都没有逃避成功过,她每个月的休息日就只有大姨妈日,而且多半时候都腰酸背疼要趴着才舒服点,这哪是人过的日子!他还好意思提!
他见触到她的伤心处,语气和表情都很恶劣,回想从来到这里都没见她怎么开心过,那距离自己的最终目的还是比较遥远的,于是想办法讨好道:“既然是来休闲的,何必还玩平板,在家不是一样?”
“那你想干嘛?”每次她问这种话的时候总是带着无限的期望,但遗憾的是顾晓风每次都会带来严重的打击,他的理想永远就是那么一种,凡是他对她目前正在做的事情提出质疑,别疑问,那一定是他又想要将她拐到床上去。所以她现在都不抱啥希望了,只不过,是条件反射地意思意思问问罢了。
他在她身旁坐下来,将全身重量都倚在她身上,看了看平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宋体字,一边耐着性子将它拿过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总之,不想像平常在家里一样就行了。”
她诧异地白了他一眼,看来最近是格外不一样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所以,她很认真地看着他——看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顾晓风被她认真研究的眼神看到一阵脸红,此前他并没有这样注意过她有这样的看待自己的眼神,确切地说平日里他没看她多久要么她就会将眼神避开,要么就干脆没来得及让他考虑到别的就直接进行扑倒的动作了。所以此刻,他自己也很震惊,别人不了解他自己难道还不了解自己的德性,那脸皮厚的,自从十二三岁开始就没可能被人用眼睛看到脸红了。
可是他面红耳赤感觉到很害羞到底是闹哪样啊?呼吸也渐渐急促了。他承认,确实他对吉娃娃有不同于别的女人的好感,但是,从来也没有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啊!那些挑逗的眼神或者蔑视、无视的眼神哪有这种很单纯无辜看着他的眼神让他心动啊!
齐婉婉一阵纳闷,顾晓风的皮肤绝对不白,但是已经脸红到让她都看出来了,她就更奇怪了,自己什么都没做啊,他莫不是也擅长脑补的类型?(三千:中)但关键的是他们俩只是坐着,他能脑补些什么啊?再说,回来之前不是才S过一次?就算体力跟得上但是刚吃饱饭血液循环都集中在胃部了,他再胃下垂也不可能下垂到裤裆吧?她的视线向下又扫了一眼,顾晓风穿睡衣的时候是不穿内裤的,显然轮廓清晰也并没有燃烧起斗志的迹象。
她看着他的眼神移动向下了,他才缓缓喘过一口气,方才差点窒息,但是现在想想,那种微妙的被人看到窒息的感觉也挺好的,想想就觉得高兴,想必吉娃娃这种宅在家里没见过什么极品俊男的类型是一下就被他俘获了吧?那种眼神,是倾倒的眼神吧?
齐婉婉耸了耸肩膀,想将他拱到一边去,这货一百四十多斤的体重自己心里没数吗?她将近一米七体重还不到一百斤的小麻杆禁得起他这么悬挂吗?
没想到顾晓风竟然伸手揽住她肩膀,厚颜无耻地笑道:“其实……你早就爱上我了是不是?”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眼前莫名地浮现了方才的一大盘蒜泥白肉,突然有些想吐。于是猛地推开顾晓风,捂着嘴就朝洗手间跑,顾晓风不明所以,也跟着去了,他倚着门框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方才吃的肉和饭一顿呕几乎吐个精光,就这样还是在反胃,顾晓风急忙倒了温水给她漱口,脸色难看得紧。等到她终于精疲力竭地爬上床休息,顾晓风就又跑到楼下,他去找牧场的人问到了最近的诊所医生的地址,黑灯瞎火地将人接了来,非要给顾太太看看到底如何了。
虽然是个中医大夫,但齐婉婉还是很感动。
大夫号了半天脉说:“大概是有些劳累,胃肠大概也有些风寒,加上吃得有点油腻,所以会呕吐不适。”
顾晓风还是忍不住问:“你确定不是怀孕?”他方才还在药房买了验孕棒只不过齐婉婉还没有小便暂时不方便验。
齐婉婉一怔,抬头仔细看着顾晓风的表情,感觉……不太妙的样子。她可没想过生娃的问题,虽然曾经是很想,生娃也不失为保证自己小命的一个手段,但是想到这样又会替自己的娃不值。而且她自己都不能保证能活多久,是不是会被司徒超楠替换回来,若真如此,和笑话里说的一样,司徒超楠睡她的男人,住她的房间,还动不动揍她的娃到时候她岂不是要哭死?
顾晓风送医生回去了,回来的时候面色仍然不太好,逼着齐婉婉去厕所,他要帮她验尿,她很害羞但是对方表示反正你浑身上下有什么地方我没下苦工搞科研成果过的?
三个验孕棒都是不同的牌子,按照说明显示的结果都是没有怀孕,顾晓风长出了一口气,可齐婉婉原本昏昏欲睡被人从床上拽下来此刻却全部清醒得彻底,他如释重负的表情深刻地刺伤了她。
他不想要孩子。不管是因为司徒超楠还是因为齐婉婉,总之他不想要。
她不能下定生孩子的决心和他不想要他们的孩子完全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