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昊目送着蒋寻离开,琢磨着天字的含义,他很聪明,立刻就联想到了商天,可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一时间发起了愁。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玉儿和春儿,他立刻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屋里还是很乱,但比起刚才要好太多,北玉儿正在床榻边上照顾着她刚刚得救的儿子。
“夫君...,我去求父皇,一定要严惩迫害咱家春儿的人。”北玉儿的声音带着颤音,咬牙切齿的跟商昊说道。
“蒋伯跟我透露了一点信息,他似乎是在提醒我,天哥和这件事有关。”商昊低下了头,有些怅然,但很快又坚定了起来,不能由于自己的心软,就让春儿白白受苦,无论是谁,他一定要讨回公道。
“商天...,我父皇早就提醒过我,商天有狼子野心,我刚进门的时候也提防着他,可后来看他所作所为就放下了戒心,我应该听父皇的话的..,呜呜..”北玉儿的哭声让商昊十分难受,商昊调来了他的亲卫,二十四小时看管北玉儿与他的住处,恐再生事端。
他骑上了一匹快马前往了坤健国摄政王萨摩修安王的府邸,安王虽是坤健国的王爷,却受北秦皇帝之邀,前往樱国与北秦的边界,塞垒郡,助北秦皇帝镇守边疆,正好这几日萨摩修来到了帝京,萨摩修与北玉儿有兄妹之情,而且萨摩修与北玉儿是一母所生,要是让萨摩修知道了自己的外侄儿受到了毒害,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商昊紧赶慢赶赶到了萨摩修的府邸,他敲开了萨摩修府邸的门之后,萨摩修的仆人,就说“昊爷,我这就去禀报我家爷,稍等片刻。”
商昊却急匆匆的扒拉开仆人,径直的就赶往了萨摩修的住处。
“四哥!妹夫我有事相求。”商昊一扫,就发现了身着红色棉袍,面容玩世不恭,带着一顶从西方传来的三角海盗帽的萨摩修。
“昊,什么事情?还劳烦你亲自找我,让下人捎个口信不就得了。”萨摩修看着商昊脸色阴沉,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以商昊乐天的性格,一般事情跟本不能在商昊心中起波澜。可他不能乱了分寸,否则怎么料理商昊口中的大事。
“春儿受了诅咒,虽保住了性命却成了废人无法再修炼元力,我怀疑是商天干的,可没有确凿证据。”商昊懊恼地低下了头,他实在太窝囊了。
“耗子,你说商天?你怎么联想到他的?”萨摩修收敛了笑容,他的侄儿遇到了此等腌臢事,要是普通人没跳起来骂娘,已经很不错了,这也看出萨摩修的城府非同一般。
“是蒋伯提点我的,四哥。”商昊将蒋寻跟他说话时候的语气和神态重述了一次。
“蒋伯,论眼力,已近乎毒辣到妖孽,他要是认准了是商天,那没跑。”萨摩修也认定了就是商天毒害的商春。
“四哥,你可有破解之法?”商昊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萨摩修。
“也不是没有办法,这需要你们两口子和春儿共同逆天改命,而且你们要分开。”萨摩修脸上挂着笑,商昊看到萨摩修的笑,内心笃定了不少。萨摩修一直都是笑嘻嘻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他这个样子,让不了解他的人困惑,了解他的都会受鼓舞。
“分开?我和玉儿吃点苦没关系,可春儿怎么办?”商昊担心他儿子商春的安危。
“我认得一个废人,他叫北通,让他来照顾春儿再好不过。”萨摩修说出了一个商昊并不熟知的名字,商昊疑惑不解的看着萨摩修。
“对了,他还有一个称号,坤深君。”萨摩修解开了商昊的疑惑。
“是那个外家横练天下第一的坤深君?”商昊喜出望外,对啊,他的春儿虽然修炼不了元力,可以走外家之路啊。
“正是。”萨摩修看着商昊恍然大悟的样子,平静的回答道。
“四哥,我和玉儿将何去何从?”商昊了解了商春的去处后,问到自己与北玉儿将前往何处,做何事。
“你们要前往一处上古大能废弃的洞府,这一去,或许要花上一年,十年,甚至一生。那里有一颗复原丹,可去除一切诅咒。”萨摩修提出了解决之法的根源。
“四哥,我这就去准备。”商昊风风火火的就要回府。
“我一起去。”萨摩修要求同商昊一同前往。
“好。”商昊对着萨摩修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此时有点了解为什么北玉儿如此信任萨摩修了。
萨摩修与商昊进了河中王府
河中王与王妃被邀进了皇宫,所以现在河中王府的话语权就落到了商天手中。
“四爷,久违了。”商天露出了虚伪和煦的笑容。
“天弟,你还是这么精神啊!”萨摩修也对商天露出了笑容,看他俩热络的样子,真像一对亲兄弟。但知道真相的人明白,他们俩是生死仇敌。
商昊看着热络的萨摩修与商天,不由得胃里泛起酸水,说实话他俩的样子让人恶心。
“四爷,去看看春儿吧。我最近很是担心春儿,他让人很担心,不知是谁下的毒手,真应该让他...”商天说起了商春,他痛心疾首,不过他的话却被萨摩修打断了。
“真应该让下毒手的人痛苦千倍,才算公道啊。”萨摩修对商天笑嘻嘻的说道,商天看着萨摩修平静的猩红双眼,只感觉冷风袭身,后脊梁都凉了。
“叨扰了。”萨摩修对着呆若木鸡的商天一拱手,就去了北玉儿的住处。
“四哥!”北玉儿一看见迈入房屋的萨摩修,痛苦的哭泣了起来。
“玉妹,收拾收拾,该去搏命了。”萨摩修平静的对北玉儿说道。
“四哥?”北玉儿愣了一下。
“我说,该去搏命了。”萨摩修依旧平静地说道。
“我这就去收拾。”北玉儿虽没有明白,但却不敢不听萨摩修的话,因为她知道她的四哥一定是为了她好。
“玉妹,我带春儿走了,他不适合在你的身边了。”萨摩修说着就抱起了他的侄儿,他的外侄儿睡的很香很甜,虽未长开,但眉清目秀,让人看了就想疼惜。
“四哥...”北玉儿舍不得她的儿子,但她对萨摩修凝重的点了点头,这是她唯一的路了,她必须有舍取。
“再见,要是能再见的话。”萨摩修抱起了商春,走出了北玉儿的房间,很决绝,头也没回。
北玉儿留在原处,眼泪还在哗哗的流,可脸上却多了一丝希望,她抹掉了眼泪,向老天祈祷,保佑她的春儿。
商昊处理好了其他事情后,来到了北玉儿的房间,他抱住了北玉儿。
“玉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商昊安慰北玉儿,他相信他自己相信北玉儿,最重要的是他相信他的春儿。
“嗯。”北玉儿点了点头,她把头靠在了商昊的肩膀上。
“春儿,我就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萨摩修手上溢出黄金元力,元力覆盖住了商春背后的红色玫瑰,在黄金元力的影响下商春背后的红色玫瑰消失不见。
十五年后
一名名叫北春的少年,在操练场上又射中了靶子的红心。北春今年十五岁了。北春面容坚毅,身着粉色布衣,而且北春身上有一种特质,让人看了就如沐春风。
“春哥,威武。”几名少年围着北春欢呼,将他举起来,欢呼高抛又接住,又高抛。
北春所在之处,是一处驻扎在乡村的军营,在那里很少有人能够修炼元力,能够修炼元力的几乎是万里挑一。北春并不特殊,他也无法修炼元力,至少他的父亲是这么告诉他的,他从小就没娘,他的父亲一人将他抚养长大,还有那个很长时间才出现一次的舅舅。
不过北春并不悲伤,他修炼不了元力,就拼命练习自身力量,现在的他肉身已极为强横,修炼元力到第一层吐纳期的许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的父亲告诉他外门修炼巅峰期只有三年,也就是十五岁到十八岁,他在外门已经达到自身的顶点,再过三年他就会越来越弱。
“春哥,威武!”北春的玩伴还在替北春欢呼,北春的心中却有些悲哀,只有三年的黄金期,自己太弱了,自己永远也比不上那些能修炼元力的人。北春终于被他的玩伴放了下来,他告别了玩伴,回到了他自己的家,一所茅草房。
“春儿,短短几年,你已成为了英雄少年,阿爹很高兴。”北春的父亲北通欣慰的看着魁梧俊朗的北春。北通身着黑色布衣,脸上有一道伤疤,这让他那温柔的脸上多了一份杀伐果断之意。
“但外家巅峰只有三年,纯靠蛮力,是不能有太大成就的。”北春听到北通的话,心里有了喜意,莫非他父亲有使自己能抗衡修炼元力之人的方法。于是他充满了希望的静听他父亲的后话。
“外家力量再强横,也比不上元力修炼者,但如果外家之人,能够击破修炼元力者的命穴,那元力修炼者也就是那么回事。”北通缓缓说的不起波澜,可北春却听的内心狂喜,自己也有希望了。自己终于也能跟元力修炼者比肩了。
“可命中元力修炼者的命穴却也非易事,首先要看到命穴,命穴是元力的交汇之处,要看到命穴,必须吸收黑夜的最后一丝月光,与朝阳的第一丝阳光。用这两种光来锤炼自己的眼力。”北通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北春的眼睛,他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让北春勤加锻炼自己的眼力。
“还有一点,外家用力的技巧也很重要,战斗时要掌握两点,那就是天时,地利,要善于借助外部力量打败敌人,要用最少的代价,打倒最强的敌人。这是我的战斗经验总结,也就对你这个力量层次的人起作用,你的玩伴并不适合我的战斗经验,莫要误人误己。”北通将一本厚厚的书交给了北春,北春表情凝重的接过了这本书。真正能改变自己的时候到了的时候,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反而是令他萌生出要保护自己村庄的想法,这也说明他很善良。
“父亲,我必不让你失望。”北春接过北通交给他的书后,跪倒在了北通面前,“感谢父亲再造之恩。”
“你明天帮村里的皮货张,去猎一张黑熊皮,不要忘记了。”北通交给北春秘籍后,像是有些疲惫了,就打发走了北春,然后自己沉沉地入眠了。
北春看到父亲休息了,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目不转睛地阅读北通交给他的秘籍。秘籍上写的是一些发力和承力的技巧。北春在脑中,练习着这些技巧,练着练着就按耐不住,到院子里练习去了,直练的汗如雨下,晶莹的汗珠挂在北春的脸上。
而北春不知道,一双眼睛悄悄盯上了北春,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北通,他看着不断琢磨练习的北春,欣慰的笑了,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北通内心暗道,看了一会,北通是真的疲倦了,便不再盯着北春,去睡了。
第二天清晨
“爹,我去山里了。”北春练习了半宿,后半夜由于实在是太累,所以后半夜睡的很是香甜。这一大早上,北春的精气神很足,迫不及待想去山里,去实践那些他爹北通给他那本秘籍上的诀窍。
“带上干粮,早点回来。”北通嘱咐到北春,他温柔的拍了拍北春的肩膀,用手擦拭掉了北春脸上的灰。北春被北通的动作弄的不好意思了。北通是他所在村子南浦村的外来户,但由于北通为人温和,还武艺高强,使得一般的流氓地痞不敢骚扰村民,久而久之,北通就成南浦村的守护神,村民有棘手的事情,就来求助北通,而现在北春已经长大,北通退居二线,帮助村民的担子就落在了北春的身上。
“张叔,咱们这就上山吧。”北春告别北通,就和皮货张一起出发了。皮货张面容忠厚,穿着半搭兽皮衣,一身腱子肉,是出了名的狩猎好手。
“张叔,你平时都是一个人上山,也能轻轻松松的猎上几张熊皮,你那张铁胎弓威力可不小,这回怎么会需要带上我,你受伤了吗?”北春关切的问道皮货张,皮货张平时对他的弓法也指点一二,要知道这些秘诀都是只教自己儿女的,所以北春对皮货张很敬重。
皮货张却是苦笑,他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并没有受伤,而是最近的野兽凶残了许多,也强壮了许多,你张叔我和邻村的猎人,遇到了一只特别高大的黑熊,只有你张叔我死里逃生,剩下的几个交好的猎人全都遇难了。”说到其他猎户的下场皮货张有些难过,那可都是好兄弟啊,没想到,唉,没想到啊....
“你张叔我,以后恐怕是要经常麻烦你了。”皮货张拍了拍北春的肩膀,他想起那只黑熊还是心有余悸。
“交给我吧,张叔。”北春坚定的跟皮货张说到。
“还有其他人一起去啊?张叔?”北春看到了几个半大小子在远处向皮货张挥手。
“是那几个兄弟的小子,他们都强烈要求跟我一起去猎杀那只黑熊,为父报仇。他们手脚灵便,逃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皮货张跟北春不好意思地说道,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会给北春添麻烦。
“张叔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北春郑重的跟皮货张说道。
有了北春这句话,皮货张悬着的心放松了不少,他感激的跟北春点了点头。
“是北春,臂力可达百斤的北春!”有一个半大小子惊呼,皮货张事先说了会找一个人保护他们,可他们没想到居然是在方圆百里名气很大的北春。这帮半大小子都穿着旧兽皮拼接的衣服,面容各异,却都很有朝气。
“不错,正是小春。”皮货张一脸自豪的跟那个惊呼的半大小子说道。
“北春哥,我们好崇拜你啊,我们都想着有一天看看你究竟长了一副什么模样,没想到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凶神恶煞,反而很水灵。”半大小子们其中一个像猴儿一样瘦的,很实在地说道北春。
北春听别人说他长得水灵,只觉脸发烫,不知道该怎样回应才好。
“臭小子,难道是男孩,就不能长得精致吗?还敢调侃你春哥,猴子你还不快道歉。”皮货张佯装怒道,他这是给那个如猴儿的半大小子猴子一个台阶下。
“是,春哥,我错了。”猴子很精明,他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就着台阶就往下走了。
“没事,没事。”北春连忙对猴子摆手。
“春哥,能给我们露两手吗?”半大小子们又闹腾起来了,他们实在是太崇拜北春了,直嚷嚷着要看北春露两手绝活。
“不要胡闹了,你们,到了山里你们就睁大你们的眼睛好了,还怕看不到绝活吗?”皮货张压住了一群半大小子的好奇心,北春给了皮货张一个感激的眼神。
“检查一下你们的家物什,那可是你们活命的依仗,到时候,谁也不能一定说能照顾你们周全。”皮货张警告那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半大小子们。他们远不知道山里的凶险之处,一不小心就会丧了命,所以皮货张才千叮咛,万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