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知道为什么要挨这顿打吗?因为你阳奉阴违,背着母亲换了篮子里的花瓣,意图加害二小姐,这就是死罪!”
她说到这里,又冲着老夫人跪了下来,“祖母明鉴,多年前府上就常听闻这李嬷嬷奴大欺主,二妹妹在她手里没少挨欺负。
我母亲收下她,本意是想要好好调教,让她改过自新。可是万没想到,二妹妹这才刚回来,她的老毛病就又犯了。到是庆幸她在关键时刻良心发现悬崖勒马,这才没让二妹妹被害。
但是这样的奴才,我母亲那边是不能再留了。”她的一番话相当于把那李嬷嬷推入了深渊,王嬷嬷知道,自己这是要被主子拿来顶罪了。
她不甘,想辩驳,却突然听到南宫玲珑捏着极细的声音在她身边说:“当初母亲安顿好你的家人时,你就该有了他日报恩的觉悟。
如今,报恩的机会来了。”李嬷嬷愣住了,大小姐这是在用家人威胁她。这威胁果然有用,南宫玲珑看着身边的婆子再不说话,唇边勾起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
小叶氏看到这里,弱弱地补了句:“如此恶奴,岂能再留她性命,理应处死。”久未出声的南宫花颜总算也听明白这里头的门道,只要有了王嬷嬷这么个替死鬼,二夫人就可以脱罪了。
她急于表现,立即指着李嬷嬷尖叫起来——“对!杀了她!杀了她!”光叫喊还不够,竟还凑到那李嬷嬷耳边压低了声音狠狠地说:
“老货,你记着,害死你的人是南宫书琦那个小贱人,你要做鬼寻仇就去找她。”她声音小,上了岁数的老夫人听不清楚,但南宫书琦听力极佳,是一字不漏地听了个清楚。
对于这种嚣张跋扈出口成脏的小孩,她前世今生都厌烦得很。这样的孩子是记吃不记打的,遇上了,就得一点一点从根本上去摧毁,直到她再没有嚣张的资本,才算彻底解决。
对付这样的人,她可有的是经。“小小年纪戾气竟如此之重,听我一句,相由心生,戾气太重会影响长相,保不齐大了以后就长成个丑八怪。”
“我要你管!”南宫花颜又被愤怒冲昏了脑子,嗷嗷大叫起来,“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狗东西!”
南宫书琦脚步后退,指着白花颜一脸难以置信地道:“你,你为什么骂父亲是狗?咱们的父亲可是文国公啊!”
南宫花颜懵了,“我什么时候骂父亲了?我骂的是你!”南宫书琦跟她讲道理:“我是父亲的女儿,父亲是人,人怎么可能生出狗来?
我要是狗,那自然父亲也得是狗。三妹妹,莫非是因为父亲把你从小就寄养在嫡母名下,你就记恨上了他?”
说着,又转向小叶氏,“叶姨娘,她才十岁,你纵然心里有恨,也不该把这种恨意灌输给孩子。”小叶氏慌了,
“我没有,我没有同她说过那样的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小姐不是已经把局势稳定住了么?怎么突然之间风向又转了?这到锦荣院儿来才多一会儿工夫,风向都转了几回了?
南宫花颜也懵了,眼瞅着身边大姐姐向她投来埋怨的目光,就知道自己坏了事,可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先开口替小叶氏辩驳:
“我是在骂你,没想过骂父亲,更不关我姨娘的事!”南宫书琦点点头,“果然是亲生的,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极力维护。
唉,在这座府里,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母亲向着,就我没有,遇了事情只能自己替自己出头。看来我得为自己寻个靠山了……不是还有道圣旨没接么?
听说明天还来,那要不……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