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绑在柱子上很狼狈。被关在一个潮湿阴暗的小木屋。
旁边是一个小木桌。
这是一间废弃的仓库,灰尘布满,房梁上黏着蛛丝。
几只老鼠窜来窜去。仅仅两天的时间,严瑜经历了人生中的悲,苦。
脸色白的不像样,病态间的白。
严瑜的低着头,被绑着的手拿着一个瓷片,一点一点地割着缰绳。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
忽地从外面一处光亮照进这个房间。
严瑜抬头一看,是乌纪,心里很惊惧。
他会不会发现?背后的双手握紧瓷片。
吃吧,乌纪从外面走进来,扔给了一个面包给他。
“小侄子,不要怪叔叔心狠。要怪就怪你爸欠下一屁股债,留着你们娘俩替他收拾烂摊子。”
我们这么做是身不由已,只要你妈带钱来了,我保证马上会放了你。”
“你真的说到做到?”对视他的眼睛。不可避免他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你怎么看起来很紧张?”
越走越进,乌纪脸在他的面前放大。
一步,两步
看着他不断地靠近,严瑜的胆子提到心眼。
会不会发现?
就在乌纪快到严瑜身后的时候。
怎么办?
再走三步,他就能发现。
“纪哥你还吃不吃饭了,在磨蹭饭就不留你了。”门外有男子大声地喊着。
“来了。”男子顿住脚步。
这荒郊野岭的没什么吃的,他怕再晚些,真的会没饭吃。
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谅你也不敢给老子玩花样。”
要是你敢,我就杀了你。
乌纪对他做了一个咔擦脖子动作。
说完后关上门,大步朝着主厅。
呼,严瑜长呼一口气,差点就被发现了。
好险,好险。
刚才怕被发现,手上的疼痛他都没感觉到。
而现在他感觉到手上黏乎乎的。
…
乌纪拿着筷子撑在桌上,看着桌上的几盘青菜,还有盘子里剩下的几块肉,嫌弃道。
“就这几盘菜,是人吃的?”
老子从来没过过这种日子,要不是为了拿到钱,也不必忍受这些残羹剩饭。
田震一听,赶紧把筷子伸进盘里。
夹了几块肉,塞进嘴里。嚼了嚼。
“田震,你干什么呢?”
“纪哥,你不是嫌弃这些菜吗?嘿嘿,免费助力,我帮你解决掉,田震又把筷子伸进盘子里。
乌纪拿着一根筷子敲了伸向盘子的那双手。
再让他这样吃下去,自己还不得饿死。
“纪哥,你打我干嘛?”田震不解。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吃这么多有什么用,除了长肉,脑子也不长点,看看你身上的肉,该减减肥了。
“纪哥,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这是富贵相。能吃是福。田震摸了摸自己圆圆的肚子,笑着说道。
他还没理解到纪哥的意思。
乌纪听着田震说的话,本来黑着的一张脸更黑了。
“嗯?
拿着筷子在桌子上顿了顿。
田震反应再慢也看出来了他的不爽。
手中拿着的筷子啪地掉下。
糟了…
“纪哥,你吃,这些都是你的。”讨好地把盘子都推到乌纪面前。
这还差不多。
用筷子夹了盘子里仅剩下的三块肉。
“纪哥纪哥。”高咨冲着他大喊。
这声音大的吓人,乌纪心里发抖了一下。
手上的筷子也抖了一下,夹着的肉掉到桌上。
靠。瞅见仅剩下的三块肉…
转头看见不远处一个人朝着这个方向挥手。
很快,男子便过来了。
高咨比较瘦,看起来像瘦猴的那种。
“瘦猴,你瞎嚷嚷什么。”
“纪哥,田震,唉,你们俩猜我发现什么好东西了?”高咨把东西藏在身后。
“什么啊?”田震有几分惊奇。
乌纪见他一脸神神秘秘地。
“老子没空跟你玩这个游戏,有屁赶紧放。”
到现在他还饿着肚子,一惊一乍的,吃顿饭不得安生。
这两个东西没一个中用的。
见他很生气,高咨收起玩笑,从身后拿出。
“纪哥,看,这是酒。”
“好家伙,哪来的?乌纪嗜酒,见到这酒眼里闪光。
这酒看起来不错,色泽鲜艳。
“纪哥,那婆娘还来不来?”染着黄毛的田震抽着烟说道。
田震,你就等着,那婆娘敢不来,试试。
……
陈淑坐在车上想来想去,还是打电话给警察。
手里压着一个平淡无奇的包。
乌纪那些见钱眼开的人,难保得了钱就不会伤害瑜儿……
……
仓库
严瑜割断了绑在他手上的绳子。
他那染着一双血的手拼命解开缠绕在身上的那条绳子。
他不能耽误一丝时间。
清亮的双眼看向窗外。
“这里有600万,放过他。”陈淑有些发抖地出声。
她怕,可她也不能怕。
“呦,来了。”只是小喝了几杯酒的乌纪并没醉。
手也没闲着用力拍倒在桌上的那两人。
“猴子…醒醒……。
“纪哥,怎么了?”高咨睁开眼有些不适,眼睛微眯着。
而田震入死猪般趴在桌子上,任乌纪怎么叫也叫不醒。
“起来干活了。”
转而高咨的视线移到陈淑身上。
“600万,换他。”陈淑再次出声。
当乌纪高咨看到那张卡,眼神一缩。
高咨接连夺过那张卡,瞧了瞧又交给乌纪。
“你如何证明这卡里有六百万?”
陈淑再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这是银行里打印出的,里面有这张卡的金额信息。”
乌纪确认是真的,也没不算数。
“高咨,去把人带出来。”
……
废弃的仓库
高咨看到地上带着血的缰绳,傻眼了。
随即在旮旯角落,里里外面找了一遍都没看见那小子的身影。
特么的,小兔崽子事这多。
…
见只身一人的高咨,乌纪皱眉开口问道:“人呢”?
高咨附在乌纪的耳朵小声:“人,跑…了。”
陈淑等了很久都没看到严瑜,再瞧他们二人小声嘀咕,感觉不对劲。
“乌纪,钱我已经给你了,我要的人呢?”
男子没搭理她的问话,看到躺在桌上睡得香甜的田震,脚直接将桌子踹翻。
膘肥体壮的田震轰然倒地,大肚紧贴地面,脸着地。
“地震了,地震了。”吓得他一个惊醒,艰难地从地面站起。
他一晃神之间看见地上踹翻的小木桌。
“纪哥,你?”
“你在这好好看着她。”
没说完他就大步跑去仓库那个方向。
他一个小孩,加之身上有伤,能跑那去,要真跑了也跑不远。
“乌纪,你个黑心肝的,你回来。”陈淑急死了。
鬼知道这群人对瑜儿有没有赶紧杀绝。
“臭婆娘,喊屁啊,再瞎嚷,信不信让你见不到你儿子。”原本被踹醒的田震心里就一肚子火,耳边又是一阵大嗓音,气正没处发。
陈淑一看这副凶狠样,加之他拿儿子的命来威胁不敢出声了,内心里却在想。
警察应该很快就到了,等会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约莫一会,乌纪,高咨两人回来。
陈淑左右张望他们的身旁,仍然没看到严瑜。
“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他跑了,你走吧。”乌纪不耐烦地催着。
“骗谁呢,钱我已经给你了,你赶紧把他放出来。陈淑冲上去激动大喊。
乌纪瞧着她,吐出两个字:“疯子,我说他不在就不在。”。
“是不是你把他杀了?”没防备的乌纪突然感觉到脖子一紧,是陈淑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说啊,是不是你把他给杀了。”陈淑一双眼通红,眼眶中带满血丝。
旁边的田震,高咨傻愣在那了。
“疯子,你给我…松手。”用力地掰开他脖子上的手,只是急了的女人不好惹,平常柔弱的女子此时身上也爆发了力量。
“你们俩…赶紧…拉开她啊。”乌纪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哦,等反应过来的那两人上手合力制住陈淑。
“放开我,放开我。”田震高咨钳制住她的手,陈淑用力挣脱。
“特么的,敢掐老子。”乌纪一想到刚才差点就要死在这个女人的手上,一顿火气,揪起陈淑的头发冲她脸上一顿扇。
“叫你掐我”。乌纪边扇陈淑的脸一边狠狠地骂道。
而警察赶到这里了,早已将他们包围。
“住手。”几名警察赶到,手执着枪瞄准乌纪他们。
乌纪听到喝声,手往下扇的动作停了。
“纪…纪哥,警…警察…来来了,咱…咱们该…怎么…办?”田震抓着陈淑结巴的问。
而此时的乌纪也好不到哪去,“警…警察来了。”
“你…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我就杀了她。”乌纪看着警察执着枪一步一步靠近,他的脚步也往后退,眼神四处盯着。
“你们再敢过来,信不信我就掐死她”。乌纪手做出掐的动作,好似警察再敢往前一步他就敢用力。
警察看到没往前了,“请你们冷静,冷静一下,只要你们放了她,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这话谁会去信,先放了她,我就走不了了。”
旁边的田震,“纪…纪哥,要不就放了她。”
“是啊,这次我觉得田震说得有点道理。”
“你们是不是傻啊?放了她咱们一个都走不了。”乌纪听着这俩的话,气疯了。
警察朝后使一个眼色。
几个警察一把将乌纪他们按倒在地上。速度极快将手铐铐在他们的手上。
再从乌纪还没捂热的银行卡抽走还给陈淑。
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警察已经来到乌纪它们的身后了。
陈淑获救连忙哭着问道:“警察同志,找到他了吗?”
“找到了,小朋友昏倒在草丛里,情况不太好,送到医院里去了。”
其实在出发之前派出的人分成几路,很找之前就找到了严瑜,叫人把他送到医院,自己留几个人来这跟队汇合。
陈淑不用想都知道乌纪他们有多么可恶,严瑜落在他们手上会有性命危险。
“谢谢警察同志,陈淑眼眶蓄满泪水,用袖子擦了擦,一同随着警察的警车来到医院。
……
陈淑隔着窗看见护士给严瑜换下的衣服,沾染着斑斑点点的血迹,犹如一刀一刀割在她的心上。
痛……
痛得喘不过气,像是被无边无际的海水吞噬,没过身体,无法呼吸。
手用力地攥紧衣服,把那件褶皱的衣服又新添了几道印记。
陈淑喉咙里卡着一口血吐出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