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表达什么？”零放下了握在手上的汤匙，有些没好气的说。我注意到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扭过头去看瑞杰卡他们一眼。没准看到他们现在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她一定会忍不住再站起身来暴打他们一顿。
“没什么。”瑞杰卡在小弟的帮衬下轻轻地点上了一支烟，他吐了一口烟圈说着，“只是应该猜测到某人会去偷圣灵石。我想，这件事庄他们有必要知道。”
他的语气实在有些欠扁，但我们毕竟是理屈，况且这个时候激怒他恐怕他真的会狗急跳墙。
“你想打报告？”我算是看出来了他的意思，他应该是想以此来威胁我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有些急眼。
“没有必要。”零一只手按住了我有些躁动的胳膊，她对我摇了摇头说：“让他们去说。”
她看起来是在对我说，实则是故意说给瑞杰卡听得，意欲是想麻痹他们。
但是谁都不是小孩子，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就此收手。
“别激动我的伙计。”瑞杰卡应该还是对零有些后怕的，“圣灵石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虽然我很想要，但诚然我并没有福气去消受。至于劳克蒙的问题，我想我可以不告发你们，甚至可以帮助你们。但我有一个条件。”
“讲。”零脸朝着我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很明白她的意思。
我说。
“事成之后，你们要离开这里。”他一字一顿的说，“至少要离开十号房。”
“为什么？”尽管零又一次对我使了眼色，但我还是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很简单，我瑞杰卡在这里面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经历了今天上午的事，你和零你们两个人必须离开这里。不然，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我刚想再回驳他的观点，零一把将我按了下去，她冷冷的说：“事成之后，不用你开条件，我们也会离开这里的。”
“好。”瑞杰卡有些兴奋地一骨碌跳下了床。
他走到了我和零的面前，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两个小杯，倒了两碗白水，自己手上握着一杯，将另一杯轻轻推到了零的眼前。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他踩灭了地上刚扔掉的烟蒂，举起手中的水示意零。
“瑞杰卡先生，你似乎不太会数数。”零并没有第一时间和他碰杯，反而双手叉腰有些冷笑着说。
“你瞧我，都忘记了劳克蒙先生了。”瑞杰卡假惺惺的拍了拍脑袋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我。
当他将一个新的杯子推到我的面前的时候，零才拿起杯子，但她并没有和瑞杰卡碰杯，而是一饮而尽。
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我知道我得顺着零的意思来，所以我也一样，和她一般豪饮而尽。
不过好在瑞杰卡似乎也并不在意，他淡淡一笑喝掉了水，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就像是喝过了酒一样有些站立不稳，呈一个“大”字状躺倒在了床边。
“明天下午，我们给你们把风。”过了不多久，床上传来他的声音。
那是那晚我听到的他的最后一句话。应该也是这一辈子最后一句了，我想。
晚上我和零谁都没有睡，坐在了桌子前用手强撑着头不让他因为困意而砸向桌面。
我们想了很多点子，设计了一条又一条逃跑路线，但最后都被推翻了，总结出来的结论就是随机应变。
第二天的情形果然和瑞杰卡说的一模样，因为了昨天零的出手，让本来有些猖獗的瑞杰卡一时间成为了整个看守所的笑柄，就连那些曾经仰望他的人如今都敢在背后嗤笑他了。那些没有亲眼目睹的人也都通过房间里的狱友以及各种渠道打听到了当时的情形。
果然，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不过好在今天瑞杰卡他们并没有刁难我，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要和我们合作还是因为畏惧零的力量，但似乎都是同一种意思。正因为零的力量，他才会和我们合作。
吃了中午饭后，我和零就没有回十号房，转而溜到了办公楼的仓库里。我本来以为要再次动用窥梦人给我的幻术药水，但没想到，这个时间点正是卫兵换岗的时间，我们就很顺利的潜入到了里面。这个时候来是零的提议，我不知道她是误打误撞还是早已筹划好了时间以至于赶上了换班的时间。所以，我有些持怀疑的态度。
仓库很乱，我们很艰难的找到了两块比较干净的栖息地坐了下去。零背了一个小包，应该是考虑到一会拿到东西就走所以就把带进来的东西捡几个重要的再带走，像我就比较轻松了，空手而来空手而归。
我注意到她今天特意穿了一条黑灰色的有些束脚的紧身裤，前几天她一直都是那种宽大的麻布衣麻布裤，而且她今天扎了一个很短很寸的小马尾，“为什么不披开你的短发？”因为无聊，我尝试找一些不算尴尬的话题来缓解一下气氛。
“行动起来方便。”她坐在不远处的一个木箱子上瞥了我一眼，有些冷酷的说，就像这个终日见不到阳光的小房间一样。
“我觉得你这个发型比较好看。”看到她似乎并不是很反感这种话题，我就有些调侃。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话竟然在我这里脱嘴而出，而我又没有感觉到一丝异样。
倒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在我感到有些诧异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个时候房间正在逐渐升温，因为我的这一句打趣的话，零的脸上正迅速在蹿红，那是我自打进来以后就没有见过的。她轻轻的垂下头去，有些俏皮的小辫子正冲着天花板，嘴角不知是羞愧还是微笑，总之咧开了她的小嘴唇，倒有些小女人的作风。
此刻我想起来第一次在十号房见到她的情形。与其说小女人，不如说更像女人。
因为她似乎对这种话题有些抵触，所以我们大概就这么一直坐了一个小时之久，期间再没有说过别的话来调节尴尬。我只怕事情会被弄得越来越糟。所以一直等到差不多广场上传来讲话的声音，我们两个方才起身。
一打开仓库的门，站在我们眼前的就是鸡冠头和刀疤脸，我没有看到瑞杰卡，他们两个似乎知道我们在这里，正倚靠着门框站在那儿。
“跟我来。”瞥了一眼那两个大块头的零招呼着我们跟随她的脚步上了二楼。
因为现在办公楼里的午休时间还没有过，所以整栋楼也没有几个人。
“你，守在这里。”站在一二楼拐角处，零看了刀疤脸一眼。
后者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照做了。
没办法，谁让这是瑞杰卡的主意。
“你去守出口。”零继续吩咐任务给鸡冠头，“那是我们逃跑的路径，你务必把他看好，别让人家给堵了。”
鸡冠头点点头，领命走去。
“剩下的，我们去做吧。”支走了两个讨厌的人，零有些一身轻松的对我说，她甩了甩胳膊，就朝八字胡的办公室的方向去。
我紧随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