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凌修拔还未起身,东风刺就在她门前蹿上蹿下。罗婆婆心知肚明,皱眉道,“永俊王你在做什么?”
“霄昨晚做了噩梦,我很担心她。”东风刺目光纯净地说。
罗婆婆挠挠头,“殿下起这么早难道肚子不饿了?来喜做了你最喜吃的皮蛋粥,去晚了,恐怕她不会给你留……”
东风刺一听,眉目一紧,赶紧撒腿就往灶房跑。
房里,凌修拔死掐着北辰星咧嘴笑。
北辰星亮着那一身完美精悍的肌肤宠溺地笑着任她掐。
早膳上,东风刺埋头异常专注地喝着那一超大碗的皮蛋粥,对凌修拔晚上做噩梦一事忘的一干二净。
凌修拔望着大家有些脸红,她不说话,也只把头埋进粥碗里。
北辰星笑着,把一个大红烫金的请柬放到她面前,“这是什么?”凌修拔好奇地拿起来问。
“东离皇后的请柬,怎么样,昨儿成效显著吧?”北辰星意味地说。
“东离皇后?她要宴请我?”凌修拔握着那请柬并没有打开,只是敛下眉沉思。
“这是好事,进了皇宫还怕见不到东离王吗?我还以为他们能多撑几日呢!没想到昨儿就急慌慌把请柬送来了……神使大人,如今你可是整个东离国最炙手可热的人了。”北辰星笑嘻嘻地说。
“那也未必,东离王被皇后囚禁,绝不会轻易让人找到。”凌修拔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
“我知道父皇住在哪里……”突然东风刺从粥碗里抬起头轻挑挑接了这么一句。
北辰星直接挑高了眉,瞟了凌修拔一眼,不说话,脸上却高深莫测地笑了。
凌修拔转头目光晶亮地望着他,东风刺有些不好意思,“父皇曾跟我说过,若想找他,就要去一个地方……他说,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在那里,死都会在那里……”东风刺语气有些低沉地说。
听了东风刺的话,凌修拔莫明心一痛,她轻轻握住东风刺的手,“放心,你父皇会没事的,我们一起去找他好吗?”
东风刺坚定地对她点点头。
北辰星却望着凌修拔和东风刺握在一起的手,立马皱眉感到今天的粥酸溜溜的真难吃。
带着东风刺去赴宴,凌修拔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过北辰星却异常坚持,望着他笃定而睿智的目光,凌修拔也信服地点点头。
北辰星扮成了凌修拔的侍卫,看着他那一身劲装威武仍然不掩一身霸烈贵气,凌修拔轻轻摇摇头,世上哪有他这种高高在上派头的侍卫?说不定他就是想去故意招人眼。
晚风轻拂,凌修拔缓步走来,若不是心情有些沉重,如美月色下的卫城还真是别有一番美丽。那随处可见的高高穹顶尖塔在朦胧月光下显得更加神圣不可侵犯,这里百姓质朴,信仰浓厚,若不是东离王病起陈疴,河间王登位急切兄弟相残弄的人心慌慌,这里应该是一个美丽而祥和的国家。
宫门口,有一位年老的公公正提着盏微弱的宫灯在俯身侯着他们,凌修拔抬眼向四周看去,竟空无一人,看来这位老公公就是迎接他们的人了,真是宴无好宴。
老公公见他们到来急忙迎上一步,“见过神使大人。”
“李公公,竟然是你……我父皇可是安好?”凌修拔还未及说话,身后的东风刺就急步跨过来满脸急切地问道,貌似这李公公是他父皇身边的人。
李公公抬眼看是东风刺,眉目竟是一紧,随后低下头,“永俊王别来无恙。”
“你快说呀,我父皇他现在怎么样了?”东风刺一下子抓住李公公不停地摇晃吼道。李公公差点被他摇晃散架,灯火闪烁差点燃着宫灯。
凌修拔急忙扯下他。
李公公也不抬首,更不答话,只深沉一俯,“神使大人还是快随我入内吧!皇后娘娘已经等焦急了……”说着,李公公挑灯转身在前带路。
看李公公竭力回避着东离王的问题,凌修拔心情一沉,难道东离王已凶多吉少?
东风刺一下子忍不住孩子般呜呜地哭起来。
李公公微一扭头,“永俊王可还记得皇上最喜欢住在哪儿?”
“当然记得!”东风刺有些气地顶了他一句。
“这样就好。”李公公突然宠溺地笑着说。
凌修拔和北辰星立马对望了一眼,两人心思玲珑,刹那便觉出李公公话里有话,都不约而同看向了东风刺。
北辰星更是若有所思。
一直走到设宴的宣和宫,大家都没在说话,东风刺虽平复了心情,但还是低着头神情有些恹恹,凌修拔知道他是心里难过,在为父皇担心。
凌修拔暗中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东风刺蓦地抬起头,异常明净的眼神带着无比信任轻轻勾了勾唇角算是笑了,反手把凌修拔的手握得更紧。北辰星薄怒的眼光瞟来,凌修拔只当没看见。
来到宣和殿,凌修拔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抬头一看,竟见宣和殿门前早已站满了披甲带枪的侍卫,长戟闪亮交叉相交于头顶,组成了一条肃杀之路。看来河间王是想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你们这是干什么?”东风刺突然挺身而出对着那些侍卫就猛吼一声。
李公公一叹,“神使大人,皇后就在殿中,老奴就只能送到这儿了。”说着,眼光恋恋地瞟了东风刺一眼便转身而去。
“李公公小心了。”北辰星突然对着李公公说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