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外，伸手四下摸摸，两袖清风，身无分文，想去喝杯茶都没带钱，难不成又要赊账，让后再把自己变卖一次。
白夜也只是此般想想，若真是那样，自己岂不是成了两姓家奴，要不得的。
可回去要钱的话，杨贵妃对手下如此残忍，呃，算了，还是去要一杯隔夜馊白开吧。
嗯，对方应该不会吝啬，做了这样的打算，白夜倒是徒增几分自信，双手负在背上，朝九九公寓迈出大步。
一人正在外面清扫九九公寓门前尘埃脚印以及秋风落叶，那人见白夜负手过来，也不抬眼望他，扫帚并不留情，朝他脚上就怼上去。
白夜步伐机灵躲闪，摆脱附着上来飞尘，厉声道：“为什么要针对我，我偷你家老婆了。”
那人轻佻高扬道：“呵，小子，对面派过来的奸细吧。”
白夜瞪着眼，用鼻子对着他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叫间谍，奸细太难听了。”
那人服软道：“好吧，算你狠，不过你依旧改变不了从上好人家出来到九九公寓刺探商业机密。”
白夜怔住了一会，自己刚出江湖没多久就被人看地朝穿，望着比自己年长的小二，不敢置信道。
“呦！你咋知道的，我为什么不是从对面出来的客人呢？莫非你是化外高人，能掐会算，通晓茅山之术，特地在此地隐居，为倍感荣幸之至。”
那人轻俯着身子，居高临下，以一种胸有成竹的姿态藐视着白夜，搓捏着指头，轻描淡写指出他犯错的地方。
“这还用得着掐指算吗，你的手已经出卖了你。”
白夜没有被他的淫威所吓跨，反而以一本正经姿态还施彼身，且腆着脸问道：“哦，这怎么讲。”
那人显然没想到白夜脸皮如此敦厚，上下左右，全方位立体打量着白夜，看在他老实巴交的样子，抿言道。
“来酒楼能掏得起钱的人，手一般都放在两侧，随时准备掏钱架势，而你的手是放在背后，就证明你压根就消费不起，准备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听书，对是不对。”
白夜竖起大拇指夸赞：“好眼色，好眼光。”不过接下来他就扔出了个极难极难的问题，如果这世上有一人可以答对，那么这个人便是白夜自己。
“如果你能算出我今天底裤穿的什么颜色我就彻底服你。”
白夜暗自窃喜，因为这个是没有人可以算出来，除了他自己，内心早已哈哈大笑。
“你今天里面都没有穿，如果你强词夺理，硬要我说一个颜色的话，那便只有国王的新衣。”
正在此时，两个孤魂野鬼般的二流子经过，仰天长笑，嘲讽至极，简直振聋发聩。“呵哈呵，吊丝，不穿内裤出门，笑死我了，咳咳哈，笑岔气了。”
旁边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见到白夜后，竟然也是匆匆躲着走，避之如虎，甚至有丝丝厌恶。
白夜脸色暗沉，塔拉着，不知道的以为得了脑瘫，回忆起以前女孩对他各种暗送秋波，芳心暗许，他叼都不叼，与现在的冷淡相比，简直了，从来都没有这种的情况啊，怀疑，自我质疑，反正现在的白夜心态很崩溃，泪水已打湿眼缘。
“哇，很厉害对不对。”那人不知觉惊叹出声，
“这种隐私除了你自己是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没想到还有我呢.....”那人欲言又止，毕竟涉及隐私，不好直言无讳，还略带羞涩和腼腆。
“其实这也算什么，你背对着太阳直射光线，薄薄裤儿哎......透视哈哈哈......”
“够了，别再说了。”白夜立马阻止那人的畅所欲言，脸上略带着红晕羞涩与低头腼腆，继而一步跨入阴影区域，寻思你不会是王干天的徒弟吧。
那人继续扫起地来，而且还自言自语地嘟囔几句，却是针对特定的对象白夜而言。“其实这也少见不怪，八极天外围丛林纵深，禽兽恶劣，能活着就不错了，还在乎少条底裤。”
白夜刚刚受此大辱，不去理他，奈何对方说到白夜心坎中想要的秘密上去了，于是决定再理他一次。
那人摊牌了说：“这样我也不跟你磨洋工，看见没，那里有一处免费的座位，想要听故事，就坐在那里，我们新来的讲书人讲得可好了，但凡听过他讲的书，没有不痛苦流泪的。”
“咋地，他属辣椒的，呛人啊。”
“瞧你，不会说话，去去，一边呆着去，我还忙着呢。”
白夜也不跟他多余斗嘴，找到角落位置，看着九九公寓人来人往，果然如杨贵妃说的，生意太兴旺了。
“小生李白带个云，住在城外小凤村。
家中教书又有田，族胞同泽亲和睦。
苦中作乐美滋滋，年年有鱼吃不完。
天赐良缘配仙儿，心有灵犀一点通。
私定终身永不变，只羡鸳鸯不羡仙。
不知他是将军女，身世复杂牵连广。
力排众议以死逼，定下吉日清明节。
明知祭日变吉日，与子偕老我忍了。
可恨岳父虚假意，迎亲路遇截杀徒。
割完表弟杀叔叔，接着屠了小凤村。
血浸门庭入三分，可怜留我存活世。
从此孤身一人冲，九九公寓真善美。
扶危救困八极天，九九公寓打九折。
要想吃饭要趁早，没了座位蹲墙角。
话说，那男子刚摸进这倾城美儿的闺房，正撞见她在洗澡，满屋雾气缭绕，似画中仙雾中人，格外地勾人情迷......”
白夜一听，我当何等了不起的经天纬地的大故事，原来是男女之间那点破事，怪不得此间酒楼如此受欢迎，也无可厚非，人不风流枉为人，所有人都一样，仔细想想博人眼球当然要下线一点点，这便是九九公寓生意欣荣不为人知的秘密，打着擦边球，坐着正经事，果然不外如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