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言回到自己房间后,大口喘着气。
真是造孽呀!
怎么动不动脸就跟她的调色盘一样。
她把刚买的口红放进收纳盒里,看着口红又多了一群新伙伴。
嗯,它们应该跟她一样开心,反正不嫌多。
转头打开衣橱,拿出一套睡衣,不经意看见另一排自己收藏的各式各样的皮包。
她满意的点点头,它们也应该有新成员加入了。
她看着看着,好像不大对劲。
嗯?她今天出门拿的包呢?
她脸色一变,那可是她最爱的手包之一。
她连忙回想,上车前她都还拿在手里的。
完了,落在箫浊清车里了。
啧,怎么也没见他来还。
他总不会对一个女人用的包感兴趣吧?
她上次听林桉栀说箫浊清晋升为都督后,身边美人就不离身,传言他有一个收集女士用品的癖好。
他不会喜欢打扮成女人吧!!!
宋寄言细思极恐,忍不住一激灵。
箫浊清该不会真这样吧?
她后悔了,这上海滩跟他一样有权有势的不少,虽然没他有权有势,但总比他强啊!
唉!
她想的正精彩,李管家扣门来叫她用餐。
宋寄言就在吃饭时把今天遇险的事和宋延盛说了。
她过滤了那人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事儿,只说了受了惊吓。
宋延盛听了大惊失色,“去医院了吗,怎么下午没告诉爸爸?”
一股暖流从心里滑过。
“去了,我没事的。”
“那就好,那人应该是工作失误太大被银行辞退的。现在这些人真是要翻天了!”
宋延盛怒哼了一声。
“多亏是箫……”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爸爸,你怎么没告诉我相亲对象是箫浊清?”
宋延盛默了下,“言言,其实我早就有给你安排婚事这个想法。”
“箫家最近在给他家儿子张罗亲事,我就把你推荐了过去。”
“自从上次租界发生了日本人暗杀华人的事后,我就觉得这上海怕是要不太平了。”
宋延盛的眉头皱起。
宋寄言没再说话,她都懂。
所以,无论怎样箫浊清是要抓紧了。
……
箫浊清没有回家,去了自己买的屋子那儿。
升上都督后,他就自己花了几万大洋在夜屿湾买了套自己的屋子。
平时没事自个儿呆在这儿,最近要不是他爹非得给他张罗相亲,他也不会回去。
免得整天看着那俩老夫老妻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箫浊清从酒柜里拿了瓶白兰地,手指轻轻摇晃这酒杯,轻轻地酌。
不经意撇到一旁被他随手丢在沙发上的手包。
好像有什么掉了出来。
一条挂坠,周边萦绕着粉色郁金香。
他起身拿过来。
箫浊清还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纯属偶然。
上面有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长相与宋寄言有八分像。
不出所料,应该就是她母亲梁清乐。
看到梁清乐,箫浊清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箫协告诉他的事。
箫协面色有些凝重地告诉他。
当时梁清乐被发现割腕自杀在浴室里,而发现她的人就是她女儿宋寄言。
“说是梁清乐换上了抑郁症受不了折磨自杀,但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箫协摇摇头。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我也没有多问。不过倒是苦了他的丈夫和女儿。”
“宋延盛还好,悲痛欲绝后还是要料理好梁清乐的丧事。就是宋寄言从那之后也患上了抑郁症,宋延盛派人看护了一年,如今才好。”
箫浊清当时觉得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是需要一个女人当挡箭牌。
但是现在好像有些不同了。
他决定查梁清乐的事情。
毕竟,如果要当箫太太身世还是得清楚明白。
……
“不,不,不要,妈,你别走,别走。”
宋寄言无意识地呢喃,泪水沾湿脸颊。
“为什么,为什么,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妈,你回来。”
她一声尖叫,猛地从床上坐起,伴随着外头一声巨大的雷音。
脸色苍白,嘴唇还在微微上下抽动,发丝蓬乱。
她慌忙地寻找着什么东西。
怎么没有呢?我的挂坠呢?
她赤脚跑到梳妆台旁,翻着抽屉,都没能找到她要找的挂坠。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空气潮湿,压抑的喘不过气。
她无力地滑下,双手捂着耳朵,双目赤红,她不敢闭眼。
血水涌出来,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