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考数学，是赵怀亦拿手的科目。试卷刚发下来，她就开始答起了题。
赵怀亦的数学一直以来都很好，大抵是因为小时候爸爸一直坚信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全不怕”这句话。从上一年级开始，对她的数学成绩就要求严格，会经常检查数学作业，虽然有时不知道正不正确，但还是会看作业完成度;还会拜托住在省会城市的大姑寄来奥数题库。然而赵怀亦的小学数学老师只是从中专毕业的，仅仅能教书本上的知识。上了六年级后，赵怀亦在奥数书遇到不会的题，只能去问学校老师，可有时会被老师以几句理由搪塞过去。
有次爸爸看到有道题空在那里好几天，就说赵怀亦：“遇到不会的，不会去问老师吗？”
可怜的赵怀亦只好委屈巴巴地说：“问过了，老师说忙，等有时间。”
这下爸爸摇了摇头，只嘟囔了一句：“还是跟不上啊，老师连本科都不是。”
其实这也难怪，班里面大部分同学家长对于孩子的要求，顶多是多识几个字，不要是个“睁眼瞎”（文盲)就行。一群农村老头老太太，老两口带着好几个孙子孙女，光做饭洗衣服都有忙不过来，更别提辅导作业这种超过老人们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了。只要保证孙辈们吃好穿暖，不做违法乱纪的事，这些老人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即便是想管学习方面的事，孩子们也未必会听他们的，只是跟孩子们远在外地的父母抱怨。但这起不了什么作用，外地的父母们只能通过一根电话线来传达自己对孩子的思念与期盼，远在电话这头的孩子是左耳听父母的叮咛，右耳又冒出去。家长们不重视，学校工作得不到上级的支持和帮助，没有高等学历的年轻老师，镇子上的小学仿佛是一所托儿所，这些孩子们浑浑噩噩地度过小学，再去镇上初中混三年，甚至三年不到，就因为各种原因放弃学业，赴上他们父母的后尘。但凡有点见识的家长，都会选择把孩子送到县城里去读书，只为有个好环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