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牧和老五回到流阳镇时候,已经是大约近冬,当时天上飘着雪,两个乞丐一般的人灰溜溜地窜进了城里,让来往的行人大吃一惊,以为深山老林的黑猿猴摸了进来。
从盛夏到隆冬,苏牧变化许多,他高大了许些,目光锐利,挥手间便是爆鸣,将气流压迫粉碎。
而老五依旧是老样子,除了胡须没有打理,其他的丝毫没有变化。
“苏牧大人?”守卫试探着问道。
见那黑不溜秋的人点了点头,旋即大喜,“是苏牧大人,快去禀报城主!”
“禀报城主干甚,我这副样子很难办的。”
苏牧郁闷到,他不想引起注意,尤其是在这个狼狈的模样之下。
流阳城门竟是热闹非凡,与以往的冷清之色形成鲜明对比,看来是城主有心了,甚至有不少修士,皆是一群群少年修士,和苏牧差不多年龄,背着一把把法器,好奇的看着二人。
“怎么有了修士?”老五端起酒壶,用乌黑的衣袖擦拭着,他全身上下都是黑污,除了这个酒壶依旧完好。
他在人群中看到不少清纯的面容,那是燕飞帝国以及临近道场前来历练的小弟子们,这方地界因为上次的五阶琉火虎的出现,以及巨弓的出世,惹来了不少的目光,成为一些年轻修士颐养心神的去处。
“仙子!”
老五佯装摔倒,却是暗中发力如猛虎下山,扑到一个蓝衣女修身上,竟是将后者扑倒,她尚还年幼,长长的睫毛眨动,充满了惊慌,一抹粉红自脖颈朝着吹弹可破的脸蛋蔓延。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涉世未深,她的同伴去拉老五,硬是拉扯不开。
‘真是美味!’老五感概,他抱住那柔软的腰肢,不肯松手,‘老子已经大半个纪元没有见到少女了,尤其是这样水灵灵的!’老五在心间咆哮。
“别坏了人家小姑娘清白,老五。”苏牧将他提了起来。
这时一声剑鸣,刚刚着急拉开老五的男弟子旋即出剑,朝着老五一条手臂砍去。
“玷污我师妹清白,下贱的登徒子。”他怒吼,誓要斩下老五一条手臂。
身后的蓝衣少女眼眸中蕴满了泪,大颗大颗的,师父不是说这一带地区,民风淳厚,朴实无比吗?怎么会这样,想到这里,她心都碎了。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长剑即将要落到老五肩头之时。
苏牧突然窜了出来,那柄长剑就这般硬生生劈砍在他的肩头。
咔擦!
宛若长剑撞到金石之上,长剑段裂开来,苏牧耸了耸肩,毫无压力,在外历练的这几个月里,他可是被七阶的老蛟龙爆锤,近乎到神魂俱损,生出了真鳞,肉体达到一个不可琢磨的境地,苏牧也不知道自己的肉体能强悍到何等的境地。
“算了!何必要见血呢,大家都是修行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老五一脸慈悲像,缓缓凑了上来劝解道。
明明是他招惹的是非,如今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但是持剑的少年修士却是没了神色,一脸苍白。
“我的本命剑!”一声悲呼,身后的道门弟子尽数围了上来。
刷的一声,光亮的剑芒冲霄汉,一众弟子皆如行龙走虎,身法矫健。
隐约间,一个剑阵缓缓成型将苏牧围困在中间。
“各位师兄!还请住手!”刚刚的蓝衣少女大惊失色,连忙喊道。
“这里是凡间清净之地,希望各位师兄能够心中分寸,不要背离师尊嘱托的规矩。”她好言相劝,似乎颇有地位。
刚刚结成剑阵的弟子纷纷停驻,将苏牧包裹,丝毫没有破绽,看来训练尤佳。
“一群废物,你们就是这般照看小师妹的?”一个虽然稚嫩但是颇为气度的话语自人群中传来。
又来了什么鬼怪,苏牧无奈看去。
只见一个锦袍少年,龙行虎步,发丝根根晶莹发散着神光,宛如一轮小太阳一般,蓬勃的生命力璀璨,十分不凡。
“见过师兄!”随者锦袍少年来到,一众弟子放下了剑,旋即行礼。
“剑不展凡尘,功封藏悬山,我们悬山剑宗的规矩在你们眼里就是这般廉价?”锦袍少年问道,他和苏牧差不了年龄,但是气质这一块苏牧远远不及,后者就像是一个小掌门一般。
“不敢!”
锦袍少年和善走上前,递给苏牧一袋晶币,“是本宗门的错误,竟然打扰了朋友生计,还望不要放在心上!”他好言相劝,苏牧一脸懵逼。
“师兄,那个黑漆漆的色鬼,碰了小师妹。”
被苏牧打断剑的那名弟子遭受不住,朝着锦袍喊道,后者身形猛然一怔。
他缓缓回头,看向小师妹,见后者白瓷般的小脸上竟然是有了泪痕,蓝色飘渺的裙摆这时也有几个黑手印,有几个竟然还是靠近了,靠近了臀部?
“杀!众弟子听令!杀!”他披散长发,拔出剑刃便是一套剑术,杀伐之气冲天。
老五哈哈大笑。
十几个弟子持着剑,一气呵成,端成了上好的架势,踏步换气之间,惊人一致,将苏牧与老五紧紧包围。
锦袍少年在外围看着,他似乎不需要出手,这时才想起来,竟然一时动了杀心。
“师兄,让他们停下!”蓝衣少女恳求道,这次要是见了血光,师兄又将要被关禁闭了。
凌冽的剑芒如网一般,将苏牧笼罩,后者握拳,一轮墨色山岳拔地而起。
咔擦咔擦的碎裂之声不绝于耳,大地震颤,尘暴大起,行人纷纷退避,不敢有丝毫的牵连。
待到尘雾消散,日光再次下澈,地上尽是白花花断掉的剑刃。
苏牧抱着臂膀站在原地,山岳缓缓隐没,就凭借这些人的修为,连灵力的气息都无法分辨,更遑论去分别异端灵力与寻常灵力了。
“这?”悬山剑宗的一众弟子惊呆了。
“这个人是谁?”
“悬山剑宗一直是以剑阵闻名,如今在一个野人手下吃了瘪。”
“那座山峦是什么功法,好气魄。”
其他宗门的弟子纷纷围观,不由得传来一些话语。
锦袍少年不怒反笑,他一时忽视了老五的下贱行为,眼中腾起战火。
锦袍少年端住身形,气息微敛,像是云雾一般飘渺。
他出剑,苏牧随意闪开。
待到连出十剑之后,气息而猛然,同江河一般滔滔不绝,甚至身后的城墙都出现了裂隙,他一剑绝世犀利,与苏牧相撞,后者竟然是连退数步,胸膛之处出现明显的白痕。
“嗯!帮你刮掉了一层泥。”老五分析道。
锦袍旋即呈现汇聚架势,大江奔涌,沧海横流,这一剑竟是出了几分意境。
“道玄剑经师兄已经修炼到如此!我等惭愧,甚至剑刃被人截断。”
一众悬山剑宗的弟子叹息道。
截江分海式
“这麽花哨的吗?”苏牧体表感到许些刺痛,这是他第一次与星皓大陆的修士正面对抗,却不如魔兽,一招一式之间,却是少了直接的血肉对撞,不够刺激。
他手臂有着黑色鳞甲蔓延,粗犷的鳞甲泛着冷冽的光泽。
那道剑气破空而来。
就在这时,苏牧做出了一个奇异的举动,他布满黑鳞的手臂应了上去。
“竟然拿手去接?”有些见识的小修士皆为叹惋。
剑芒与龙鳞相撞,同浩荡的江河拍打着山岳,气势绝伦。
苏牧身形稳定,丝毫没有动弹,黑鳞掌像是揪住了飓风的灵魄,不断挣扎自手掌奔涌,片片鳞甲破碎,翻出鲜红的血肉。
苏牧发狠,使劲握住,剑气不断争鸣,憾山纹再度运转,黑鳞仿佛有了灵魄一般,像是历经千年而凝聚的黑晶石锻筑而成,没有丝毫的瑕疵。
只闻得一声破裂之声,那道有了道韵的剑意被苏牧粗暴的碾灭开来。
锦袍少年脸色苍白,他手扶着剑柄,蓝衣少女在一旁搀扶。
“我问一下,你是什么境界?”苏牧友善道,仿佛一切未有发生。
“灵纹境,刚刚迈入。”锦袍少年满头汗水,满是不甘。
看来也是一个坦然的汉子。
‘原来是刚刚迈入,我说气息怎么如此不定。’苏牧暗自沉吟。
这半年来苏牧一直压制,现在还停留在灵脉境八重,但是老五说他的经脉要远远大于一般的修士,甚至肉体可以与灵纹境大成之境相较量,苏牧一直没有相信,知道现在,看来有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