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老五回到洞穴，见山体崩塌，山顶都被削去一大块，整个人都傻了。
苏牧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后者似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一直拿着剑威胁。
“我可得罪姑娘？”苏牧小心翼翼问道。
“你这种人该杀！”杨秋眸出言冷冽，丝毫没了平日的柔软。
拿着那把要命的剑，朝着苏牧脖颈划去。
苏牧右掌幻化出龙鳞，握住奔来的剑芒，旋即旋开剑锋，一拳打出气势。
可惜拳风没有沾到杨秋眸丝毫，便是被后者鬼魅的身法躲开。
“你不是她。”苏牧缓缓说道。
“与你何干。”杨秋眸像是寒冰一般，剑锋蕴含着万钧的气势，寒气凝霜，彷佛洒落的月华。
苏牧右臂的鳞甲闭合，像是一把利刃，他将长弓经熔炼在蛟龙鳞之上，发出丝毫不弱于杨秋眸的锋锐之感。
两道攻势相接，只听得嗡地一声，如黄吕大钟，两道锋锐相持不下，相互开错，飞向两端的山脉，便是滚滚落石，奔腾林间。
苏牧周身运着一道劲，身形如同黑色闪电一般，那个女子显然强大在剑术方面，尤其是武技，但是拉近距离，便是有了机会。
苏牧地身躯如同黑色蛮龙一般，冲撞倒大片的树木，一拳狠狠砸到横在身前的剑身，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显然，杨秋眸撑不住这种自林间大荒中锤炼的力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划过天穹。
苏牧再度追击，后者不甘示弱，精湛的剑刃无孔不入，不一时苏牧周身便是多出数十道伤口，像是一个血人一般，黑色气体蒸腾，伤口在飞快的愈合。
“果然是异端！”杨秋眸语气淡薄，没有丝毫的波澜。
“你是净化神殿？”苏牧的眼神逐渐冷了起来。
“净化神殿，我不是属于任何人，更不用提及裁决之地圈养的一群走狗。”
“管你是什么，让我自己去找答案！”苏牧灵气大开，他不再刻意去压制，宛若腾起的蛟龙，脚掌绷紧，旋即放开，一道道巨大地裂纹蹂躏着这方大地，一道悠扬的龙鸣自体内传来，杨秋眸额间的发丝被苏牧带起的狂风掀起，露出湛蓝色的神秘纹印。
后者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有死一般的冷漠，长剑缓缓凝结起冰霜，整个人空明无比，彷佛玉雕琢而成。
狂风未至，黑色的身影先行闪到杨秋眸一侧，苏牧长发飞舞，同魔神一般，浑身包裹着墨色鳞甲，尤其是一双铁拳，将空气凝滞，只闻得悠远的轻颤，他重击至剑身之上。一道道墨色灵力瞬间覆盖了剑身。
剑气如长虹，光芒甚至掩盖住了月光。
苏牧摸了摸胸口，手掌布满鲜血，他丝毫不在意。
倒是蓝衣的杨秋眸，脸色苍白，她拼上全部的力气去抑制墨色灵力的蔓延，但是丝毫没有效果，顺着长剑蔓延到周身，灵力疯狂消耗。
“下流！”她终于发怒了，墨眉微蹙。
“下流？也就这样子了，说，你是谁呢。”苏牧一个闪身，抓住那雪白优雅的脖颈，将她提了起来。
在远处。
老五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这一幕，“有长进，如果杀了这个娘们，就是理想的成长了。”
他评析道。
“区区异端！”杨秋眸丝毫不畏惧，目光直视苏牧。
哼！苏牧不知道，自己眸子中漆黑如墨，似乎连光都能吞噬，手掌微微用力，后者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继而是绝望挣扎。
“有趣！”老五站立起身。
苏牧突然一怔，眼中恢复清明，他手掌一松，杨秋眸摔落下来。
怎么回事，自己竟然是动了杀意？
他自问心境平常，不轻易动怒，但是却是失去常态。
苏牧缓缓将灵力收起，看向那个杨秋眸，后者被一道道墨色灵力缠绕，虚弱无比。
“你的底蕴与这具身体承受度丝毫不匹配，所以无法抗拒它的侵蚀，你还是如实招来，莫让我这异端破了你宿主的修为，到时候连你残存的意志怕是也不会存在吧！”
苏牧蹲在身子，看向她的双眸。
“如果不说，我会继续让它蔓延，直到将你的残余印记吞噬。”苏牧威胁道。
“你！”后者精致的脸庞浮现怒气，“我是一个剑灵。”她冷漠说道。
“我依附到了这具躯体之上，以求得契机。”
苏牧不由得好奇，原来是剑灵？他平时听德烈讲述，剑灵便是一个剑修登峰造极的衍生灵体，是他一生造诣的灵魂所在，一般剑灵不会平白无故脱离主人，除非主人死亡。
“为什么杀我。”苏牧好奇问，他不在乎这个剑灵是什么来头，倒是后者没来由的一剑，让他差点乱了心神。
“那天晚上，你可在密林潭边偷窥，知道了我的存在，你该杀！”她依旧嘴硬，丝毫没有惧意。
“行了，那我也差不多该把你送上路了，身后有一个想杀自己的婆娘，倒是麻烦！”
“你敢！”
“怎么不敢！”
苏牧手指凝聚黑芒，缓缓探向杨秋眸的额间，后者虚弱无比，剑灵的力量本就来自宿主，这个躯体境界太低，对于这等猛烈的灵力，没有丝毫抗力。
苏牧直接抓住她肩头，眼神逐渐犀利起来。
“苏…苏大哥！”
未等苏牧破开印记，它竟然自行掩藏，杨秋眸娇躯一颤，眼神恢复了清明，看到不知何时到来的苏牧，离得自己如此之近，甚至可以感受呼吸。
苏牧瞬间收回了灵力。
他看向弱弱的少女，后者就像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一般，香肩微微颤抖，长长睫毛不安眨动。
“若是你想要除掉我，这具宿主也活不了，她对你有些情愫，你就忍心？”剑灵传出一道神识，在苏牧脑海响起。
“情愫？那是什么？能吃吗？”苏牧放开少女，刚刚的举动确实有些不恰当。
这道剑灵是个麻烦，苏牧看着恢复之后的杨秋眸小跑离开，好像很怕自己，不过她和剑灵的记忆没有连接，应该不知晓刚才之事。
在一路之上，苏牧成为最大的焦点，弟子纷纷议论，带着畏惧之色。
在提心吊胆一路之上，终于望到了那处宗门。
厚灵门。
一处蕴含着五座大型灵脉的道场，与悬山剑宗实力相当，倒是一方理想的修行场所。
“欢迎道友，既然是一路同行，好生招待。”
接待人对苏牧和老五也给了体面的礼遇。
宗门倒是大气，浑厚的灵雾衬的这方场地像是仙阁一般。
男弟子丰神骏茂，女弟子秋水玉骨，倒是有了修士的感觉。
一头巨大的岩鹏已经准备出发，苏牧看的有些熟悉，自己来到这方大陆之时，就是乘坐岩鹏而来。
厚灵门弟子加之悬山剑宗，大约四十余人，乘上岩鹏，飞往融天阁的道场。
他们等着苏牧与老五上来。
苏牧和老五却是围着这头岩鹏转个不停，不断指点，细细听来便是：“翅膀挺大的，等到我回来之后，便去猎杀一头来吃，倒是知足。”
众人一头雾水，这个家伙连岩鹏都要惦记。
“悬山剑宗的道友们，这两位仁兄好生气魄。”一个厚灵门弟子客气道，化解尴尬。
“是，苏大哥肚量很大。”
“当然，我看他虽然大大咧咧，实则是不拘小节，可谓真性情，这样的人一定不记乎得失功过，度量极大。”
“嗯，一顿能吃三头牛，就发生在昨天，肚量能不大吗？”剑宗弟子回应道，他说的是肚量。
岩鹏缓缓展开巨翼，将天地遮住了光亮。
它缓缓腾飞。
苏牧直接躺在柔软的羽毛之下，看着愈发炙热的太阳，暖烘烘的好不快活。
一阵柔风，只见杨秋眸静静坐在身旁。
“苏大哥，昨晚的事情，我，我是不是像是变了一个人？”她有些迟疑，但还是问道。
“你说的是你体内的剑灵的事情。”苏牧从羽毛中起身。
“恩。”后者乖巧点头，旋即说道：“这件事情，整个宗门内，只有爹爹知晓，我本来是一个废灵之躯，生来无法修行，后来是这个剑灵的到来，让我有了希望，我和她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让我的体质得到了改变，我希望苏大哥不要除掉她。”她在哀求。
“是她告诉你的？”苏牧反问道，堂堂剑灵，让一个小女孩找自己来求饶，倒没有了骨气。
“不是，是我亲自看到的，苏大哥你可能吧不知道，我和她的记忆，是相通的。”
“额……”苏牧有点头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