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两个婆娘在聊着天,灰衣婆娘一脸神秘的对着黑衣婆娘道“你听说了吗,在将军府和相府同时诞下千金之时,天降祥瑞。国师说有凤凰入世。”
黑衣婆娘一脸惊讶“那这两位千金那位才是真正的凤凰转世?”
灰衣婆娘想到了什么,一脸不屑的说“听说两家都要因为这事打起来了。”
“为何?”
灰衣婆娘嗤笑一声“还能为何,你没听说过凤栖梧桐吗,凤可是皇后的象征,若是自家姑娘得了这个身份,那皇家的还不拼命巴结!”
黑衣婆娘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灰衣见她这般,叹息一口“你啊,小时后就傻,没想到长大了还这么傻。”
黑衣婆娘听她这么说她,不服气的怼回去“这些事又不是我的事,我去了解它,有病啊!”
“你—你个臭婆娘,你才有病呢。”
“你,我现在没空和你斗嘴,我还得去市集给孩子们买东西。”黑衣婆娘扭头朝市集走去。
灰衣婆娘黑着脸,对着她的背一阵臭骂,后来不过瘾吐了一口痰,才作罢回家。
将军府,思语院内,一个丫鬟神色慌张的走近房间,在关门的前一刻,四下环顾一遍,确定无人才关上门,进入屋内。
顺着丫鬟的视线,可看到黄色帐纱下隐隐的苗条身材,“夫人,知道这件事的人奴婢已经处理好了。”
女人拉开帐纱,露出一个略显憔悴的美丽容颜来,丫鬟见此,连忙上前扶住女人“夫人,您刚生下孩子。不易见风,还是不要出来好些。”
女人轻笑“阿朱,就是生个孩子而已,我怎么变得如此脆弱了。”
阿朱笑道“是是,夫人并不脆弱,不过夫人还是不要下床的好。”
“好,都听你的。”女人躺回床上,阿朱看清了她身侧的娃娃,惊呼道“好可爱的娃娃。”
女人温柔的抚摸娃娃的小脸,眉间略有愁绪,“你说,我这个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
阿朱坚定的看向女人“夫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可是,他长大了怪我该如何?”
“不会的,小姐长大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但愿如此。”女人回望阿朱,见她正恭敬的站在一旁,不由叹气“真是辛苦你了。我当初让你陪着我嫁过来,本想带你享福的,可如今却…”
“夫人不要这么说,待在夫人身边便是最享福的事了。”
与此同时,右相府。
彭—杯子被男人摔落在地,顷刻间粉碎。“相爷这是做甚?”紫衣老妇盯着男人道。
“这个傅印,在朝堂上与我处处作对也就罢了,偏生在国师预言有凤凰入世之际也生了个女儿,这不是摆明要跟我挣吗!”
紫衣老妇用手杖在地上捣鼓几下,“不管如何,咱们家的是准时准点出生,我可是看了,时间与国师算得分毫不差。
至于他们家,谁知道是真凤凰还是假凤凰?有什么好生气的?”
男人此刻缓过神来,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也好,连国师都说只有一位,那一定是我们家的。
至于傅印…他想有这个身份也罢,这朝堂纷争不断,这真真假假谁分的清?
这样我家语儿也少不少麻烦事!”想到这,男人灵光一闪,喊来下人,吩咐道“你多派几人,去散布右相府千金并非当时出生。”
“是!”仆人领了吩咐下去。
这回轮到老妇不解了“这?,相爷为何这般吩咐?”
相爷解答她道“母亲可有明白凤凰入世之意?”
“即是为后之意。”
“也就是说我家语儿注定为后,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去争一个名头呢?”
老夫人听了这番话满意的点点头“既如此我回佛堂了。”
“嗯。”相爷拜别夫人后,移步到了兰絮楼。
兰夫人见相爷来见她,连忙从床上坐起身。
相爷一个快步抱住她,一脸疼惜的说“兰儿,刚生完孩子,在床上躺着修养。”
兰夫人虚弱的靠在他怀里“无事,相爷去看语儿了吗?”
“看了,特别像你。”
“那就好,我可担心她像相爷。”兰夫人拍拍胸脯,舒心一口。
“夫人这是何意?可是嫌弃夫君?”
兰夫人瞪了他一眼“我若是嫌弃你,还会嫁给你,给你生三个孩子吗?
我是怕,她像老大那样,你看老大,都年方28了,还没嫁人,愁死人了。”
相爷叹息一口“唉,这种事是求不来的,你我都别在意就是。”
“能不在意吗?想当年我可是京都第一美人,生第一个孩子竟是个貌丑的,如今这么大还没嫁出去,外人不知道都怎么说我呢!”兰夫人气不过,锤击相爷胸口几下。
相爷握住她的手“夫人别闹了。”
…………
将军府,小厮将在市井的传言告诉将军,将军大笑“苏沐啊苏沐,你也有输的时候啊!”
说罢,傅印踱步来到思语阁,大笑“夫人啊夫人,你真是给我立了大功啊。”
夫人朝他行礼,傅印连忙扶她起来“夫人不必见外,以后见我就不用行礼了。
来,孩子抱来我看看。”
阿朱将孩子递给他,他满意的看了孩子一眼,随后又环顾四周一遍“夫人立下如此大功,该赏。”
打赏完,又与夫人寒暄几句,适才离去。
夫人痴痴的望着他的背影。
阿朱不忍,小声道“夫人。”
夫人回过神来,冲她轻轻一笑,缓缓开口“阿朱,还记得我和他的初遇吗?”
“当然记得了”阿朱想象到什么神采飞扬起来“那日我陪着小姐一同上香,小姐的那个红绳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于是我们一起围着树找位置,不知转了多久,位置还没找到,却看见了相爷。
那时的相爷虽衣着简陋,但一身的儒雅之气让所见之人无不倾心。”突然气息低沉起来“怎料现在的相爷变成这样了,满身的小人做派。”
夫人回到床铺上歇下“阿朱我有些累,先睡了。”
阿朱见夫人闭上眼,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离开。
床榻之上,一滴泪水至夫人眼角流下,一路蜿蜒,没落与枕上,留下一团韵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