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痴张博中自从皇宫摸骨事件之后,一路逃避追踪。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话,总是感觉陌生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会陷害他。唯有身边这位小和尚,不仅仅和他说话,还让他懂得信任。
南生梓见张博中满身污垢,给了一件师父的纳衣给他,邀请他一起到河里游泳。
在河里,张博中受伤的脚不能碰水,他只好躺在河水中,伸出一只脚,样子看起来有点搞笑。
南生梓难得凉快。他也不用顾忌让张博中看见他的左肩膀。
南生梓说:“我叫南生梓,在清宁寺出家为僧。请问医师怎么称呼?”
张博中说:“你也可以叫我张医师。四处漂泊,没有一个安稳的住所。如果有一个家就好了。可惜年轻的时候,不在乎这个。”
“张医师何不到城里找个疾馆,挂单呢?”
“像我这样的人四处漂泊,没有户籍,疾馆不敢收,无处安身。”
张博中当初逃亡到安南国,一方面是离京都远,另一方面想在户籍相对没有那么完善的安南国找到安身立命的地方。城市的户籍制度比较完善。张博中只能找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但他一身的本领就无用武之地了。
“户籍?我这个当和尚的也没有。”
“谁说没有?你们出家人和武林门派都有专门的户籍。和普通百姓的不一样。连奴隶也有奴籍。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好吧,你该自己买一个或者找贵人帮你办理一个。”
“你说的对。这可是道道上的事情,我一个人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即使有银子的也不知道哪里买。”
他们两人正在聊的兴起。了恩大师在远处呼唤小和尚。
南生梓回应了师父的呼唤,对张博中说:“张医师,我们该出发了。”
“好的!”张博中赶紧上岸,整理一番,接着说:“难得这么休闲的泡澡,你师父应该多休息点。毕竟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少折腾。”
“行了。张医师,出家修行就是自己折磨自己。试问哪位和尚不是睡个半夜就起来做早课?他们起的比鸡早多了。吃的伙食呢?既没油也没荤。再加各种戒条。这么折腾下来,能活着,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哈哈哈,那你为何要出家啊?”
“我出家是为了师父啊。好吧,我们不多聊。赶紧和师父汇合。”
张博中换上了了恩大师的纳衣,头发也进行了梳洗,整个人看来神清气爽。
他们三个人一起上路,有个问题——三个人,只有一匹马。
没办法,南生梓担心了恩大师路上犯病,自己一个小孩照顾不来。他只好让师父一个人骑马。他和张博中一起步行。
他们步行大约一个时辰,来到了一家茶寮。茶寮十分简陋,前面是一个棚,后面是一间草屋。
在那里,能看见雍沁城的城门了。南生梓也不着急,建议到茶寮歇歇脚。
茶寮掌柜看见有人进来,表现的十分热情。当他看见南生梓时,他呆住了。他看见南生梓和他的儿子长得十分像,以为是儿子耍“魔法”。掌柜马上走入后面的草屋查看。
掌柜的儿子没有耍“魔法。他”得了痄腮病,脖子肿胀的厉害,躺在床上睡着了。
掌柜看到儿子还在睡觉,心里很是疑惑,怎么会有个孩子和儿子那么像呢?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南天大侠。当年鹤栖山庄覆灭的时候,他救下了南天大侠的孩子——就是他现在的儿子。他带这少爷,东躲西藏,最后来到了这里落脚。他想南生梓可能是南天大侠的一名私生子。
南生梓催促说:“掌柜的,你干啥啊?见人不招呼,跑开又不赶紧回来。是不想做我们生意吗?”
掌柜大声应答:“来了,来了,不好意思。孩子病了,我这得看看。”
南生梓问:“真的病了?”
掌柜说:“这位小师父,我可不会拿孩子开玩笑啊。”
南生梓问:“行,请问有医师给孩子看过了吗?”
掌柜:“医师?我们这些穷苦的人,只能找村里的老人开点药。医师看不起。”
“好吧,你好好招待我们。我这里正好有一名医师。不是我吹的,他医术高明。等我们吃饱喝足了,免费给你儿子看看。”
掌柜高兴的问:“真的?那太好了。我的茶寮简单,只有包子和茶水。请问几位,要多少呢?”
张博中小声问:“小和尚,我们不是很熟。怎么拿我的主意了?”
南生梓笑着说:“张医师,别那么小气嘛。你在他们面前露两手,说不定可以去他们村里挂单做医师。”
“你看他们像是给得钱的主吗?”
南生梓尴尬的说:“只要有顿温饱,你就不用到处飘啊。对了,你吃几个包子?”
“五个!”
“你真能吃。”南生梓转身对掌柜喊,“来五个肉包子,五个馒头。”
“好的。各位先喝茶,包子马上来。”掌柜高兴的走开了。
了恩大师患病后,南生梓只要没犯什么错,他也就放任南生梓。
南生梓他们三人在歇脚没多久。苏悦轩竟然出现了。他身边多一个病怏怏样子的徒弟。那孩子有一张死灰的脸,大白天看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
苏悦轩的修为一日千里,短短的日子。他不仅仅修炼了天目神瞳,还将法道二重天修到了巅峰。这和他师父临终前教他的秘术有关。
“苏道长,是你吗?”南生梓高兴的问。
“哈哈,是我。南生梓你年纪小小,真善忘。那么快就忘记我的样子了?”
南生梓认出他来,只是他多了个左眼,不是很确定才这样问的。
南生梓问:“苏道长请到这边来。”
苏悦轩带着徒弟龙且走过来,入席正坐。龙且和张博中二人都有一点拘谨。
苏悦轩看到陌生的张博中,主动问:“请问这位是?”
南生梓回答:“苏道长,这位是张医师,专门给师父看病的。”
“苏道长,你好!”
苏悦轩给他回了个礼。
了恩大师感觉到龙且身上的阴气,非同一般,问:“请问道长为何来到这里?”
“不瞒大师,听说有一位老和尚能施展清宁寺最高秘技‘梵音佛光’,贫道想见识一下,一路循着传言而来,顺道上还能修炼。”
南生梓正想告诉苏悦轩实情。了恩大师截住了他的话说:“苏道长,老衲想和你单独聊聊,不知道是否方便?”
“当然可以。”
张博中听到这话,马上说:“既然是这样,我先一步离开。”
掌柜可是在一边等着张博中。他一起来,掌柜就把他拉到进了后面的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