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思的喉咙梗了一下,声带僵硬得听不出她原来的声音。
“好、好久不见。”
少年似乎并不打算善罢甘休,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李瑾喻疑惑的看着两人,听不明白他们的话,什么杀人犯?
少年吊儿郎当的扫了眼少年,当着众人的面点燃根烟,烟圈重重的吐在林相思面前,林相思顿时被呛得眼泪都快要出来。
“咳咳咳……!”
“我没说错,你们的副会长,可是个狠心恶毒的杀人犯,连个十七岁的女孩,都不肯放过呢。”
林相思何曾听不出来他逐字逐句中的讥讽,忍着刺鼻的烟味,她后退了两步,颤畏的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一双有力的手扶住她,弋北望着少年,眼底冒着怒火。
“陈时,我劝你别乱来。”
陈时抬抬眉梢,望着弋北扶住林相思那只手。
“哦?”
少年意味深长的道了句,林相思听着越发沉默。
少年把尾音拉得老长,好似在刻意告诉她些什么,好一会儿,她才听见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远。
少女低下头,凝视着陈时填得满满当当的表格,有些愣神。
年级:大一。
家属:无父母,无兄妹。
她看到这短短的六个字,鼻尖突然有点酸。
陈软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女孩一蹦一跳的,对着夕阳朝她笑的画面一点点消失。
她害死了他用所有的污秽和不堪保护了十几年的亲妹妹。
斩钉截铁的事实蓦地撞进她的心底,林相思的心像是被缠了无数道铁丝,铁丝一点点收紧,鲜血淋漓了一地。
整个早上,林相思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李瑾喻多少感觉两人还有那个陈时都有点奇怪,却不明原因,也只能作罢。
他把资料放进文件袋里,问,“相思,开学晚会你准备好了没有?”
林相思接过他递来的文件袋,微微摇头,“没有。”
上一任的学生会会长是一个大四的学长,今年毕业之后,位置就空了出来。
他走了以后,她作为副会长,所有的重担都放到她的肩上,今年不知道校长什么心思,突然说开学典礼再增加一个晚会。
她的工作量更为繁重。
“那你的表演,是打算和弋北一起小提琴钢琴合奏,还是自己独奏?”
闻言,林相思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小脸上裹着薄冰。
“李瑾喻,我一个月前就告诉过你,我不参加演出。”
她的分贝高了几个调,像是被狼踩住了尾巴。
被她怒斥了一把,李瑾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挠了挠头。
明明钢琴八级,为什么却从来不肯答应任何演出?
他想不通。
三天后,林相思八点便去了学生会的珉月楼,她今天没有早课,所以来早了一点。
她低着头边走路,忽然间,错不及防地,她的额头突然撞上了一个硬物,手机也被狠狠摔到了地板上。
她皱着黛眉,清透的小脸上凝固着不悦,上挑的眼角,似乎能抓到几分和某人相像度极高的戾觉。
她昂起头,唇瓣轻启,欲要说些什么,看到撞到的人是谁后,话全部都被卡在了喉咙里。
陈时淡漠的扫了她几眼,弯腰蹲下来,伸出劲瘦修长的手,轻轻拾起地上的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