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是民间选的？对了，沈祎就是在街上被人拉去做了圣女，那么这个消息也是可信。
春梅心里是很害怕被选当圣女的，但是她看看顾临棠又来了勇气，反正圣女选的都是良人女子，又不会真的落在她头上，喜鹊也就是看不惯她更漂亮更受欢迎，想占占嘴上便宜罢了。
春梅娇媚的靠去顾临棠身边，深情的道，“若我能有幸侍奉公子，真做了圣女也愿意……”
顾临棠喝着酒笑起来，“我可舍不得你的血流出来。”
他这张脸就适合板着、冷着、不能笑，一笑了就太颠倒众生了。
春梅被顾临棠几句情话给勾的魂儿都没了，什么都肯聊，喜鹊也被他的笑意迷了眼，她想吸引客人的注意力，也能时不时的漏出一些消息。
等顾临棠确信这两个姑娘身上再也捞不出更多的消息以后，他才留了些打赏从青楼出来。
春梅和喜鹊都很遗憾，难得碰见个漂亮迷人的小公子，可惜没能多做点什么。
老鸨和姑娘们还挥舞着小手帕叫他以后多来，但顾临棠头也没回就走出来了。
他一出门居然看见白宝宝站在街对面，正是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呢。
顾临棠顿感头皮发麻，好像真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被抓包了似的，连忙小跑过去问她，“你、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等我……”
他吓得半死，一说话声音都是抖的。
白宝宝笑着凑近闻闻他身上的味儿，“哟，你好香啊。”
顾临棠就知道，肯定是被那两个女人给蹭上香粉了，他忙解释，“我就是为了套几句话，逢场作戏而已，真的什么都没干。”
白宝宝故作阴阳怪气，“可我也没说你干什么啊，你紧张什么？还是你真的干了什么，所以在心虚？”
“我没有。”他立刻反驳。
不过白宝宝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冷笑起来，“你没有？没有为什么从青楼里走出来？”
顾临棠有点懵，“你刚刚不是说了，我没干什么……”
白宝宝反问他，“我说了就能代表你么？你这是什么道理？”
顾临棠被她绕蒙了，好像他怎么说都不对，于是他又重新认认真真的解释一次，“我就是想打探消息的，真的。”
他的表情就像是被夫子训话的小朋友一样，萌的。
白宝宝不吃这套，她继续反驳，“有句话叫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真有其事。你心里没鬼怎么会急着澄清。”
顾临棠被她逼急了，简直要跳起脚来，“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白宝宝一脸震怒，“哎呀！你从青楼出来还敢凶我？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
“你说，你为什么凶我。”
顾临棠被怼的想哭，可是这不对劲啊，他明明是去做正事的，他没有对不起白宝宝，为什么他怎么说都不对呢？难道他的嘴就这么笨么？
看他那茫然无措的样子太好玩了，白宝宝终于逗够他了，她如常拉着他的手说，“我们走吧。”
顾临棠被她牵着走了半天，这才恍然确定，白宝宝是真的不生气了。他也不敢问她为什么不生气了，万一说错什么话还不是要被训死啊。他小声问，“我们去哪儿？”
“当然是救人呀。”这是个傻孩子么。
顾临棠想起来他刚打听到的圣女的消息，亲热的扒在白宝宝身上说道，“我打听到了，圣女都是被官府临时抓走的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她们会被控制神志，口不能言——”
“我知道，为了确保游行顺利，邪教的人会在游行当天在街上临时抓人。昨天抓的那几个圣女没死两个，剩下的还被关在官府里呢。”
顾临棠讷讷，“你也打听到了？”
白宝宝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因为我刚问了几个乞丐啊，他们连饭都吃不上，当然一滴圣水也没喝过。他们是这个城镇里唯一不被盛神庇佑的人，而且还天天过苦日子，才不会对邪教掏心掏肺呢。我只要给他们一些钱和吃的，他们就什么都答应了。”
顾临棠受了打击，既然随便问问乞丐就行，那他为什么要进青楼呢。他诚诚恳恳的解释，“……我真不是故意找借口逛青楼的。”
白宝宝非常大度，“我相信你没有想做坏事，你只是蠢而已。”
顾临棠欣然接受被说蠢，蠢就蠢吧，总比说他坏然后踹了他强。他搂过白宝宝道，“那我想请教一下聪明的大当家，邪教是怎么控制别人神志的？我知道许多药物，但是最多只能让人意识不清。昨晚看见的那个姑娘手臂都划烂了，可她却没有痛苦的反应。这绝对不是意志坚定不怕疼能解释的清的。”
“嗯……你之前说圣水是罂粟香膏掺了人血，是么。”
“应该是这样，血的味道我熟悉，罂粟膏在军营里也很多，应该是不会弄错。”
白宝宝猜测道，“罂粟大麻等少量使用能够起到镇痛的效果，可如果用多了，就会让人出现幻觉。可能这是这些东西也是用来控制他人的药物原材料。”
顾临棠道，“可我从没听说过罂粟还有这样的功效。”
“一般人都不知道啦，这就需要把药品提纯到一个相当的高度才有用，而且沾一下就会上瘾，破坏身体平衡，所以千万不能碰哦。”
她不了解这个时代的罂粟工艺比起现代毒品如何，但是这种植物的本质功效就在那里摆着，怎么样都不能小看了。
顾临棠想着，如果罂粟这东西真的能够致幻，那么有的人用过一次以后，误以为自己看见了神仙，从此彻底相信了盛神教，这样也就说得通了。
若不是怕引起朝廷的注意，邪教肯定恨不得大肆发放那个什么毒品，让人上瘾，好来收集更多的钱。
白宝宝领着顾临棠来到府衙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这里见到有几个赤脚小乞丐在蹲守，他们揣了满怀的馒头不停的吃着。
他们见着白宝宝回来了，还笑嘻嘻的道，“这位姐姐，你看我没说错吧。”
白宝宝很开心，“没说错，多亏了你们，我才能顺利抓到奸。”
顾临棠：“……”
他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想好好解释解释青楼的事。
白宝宝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小乞丐们面前晃了晃，“小朋友，我再给你们一个赚钱的机会呀~”
他们开心的欢呼起来，“好好好，姐姐吩咐就是！”
“等会儿你们去报官，就说……”白宝宝压低声音吩咐下去。
小乞丐们听完了脸色又垮下来，“姐姐，我们虽然不吃盛神的东西，也不信盛神，但也是真不敢瞎说盛神的事儿啊。”
“是啊，我们这穷要饭的，瞎说话惹怒了官府怎么办，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搞不好命都没了。”
白宝宝敲他们脑袋，“我说你们能不能机灵点呀。你们那是路过了看见有人对盛神不利，你们是为了维护盛神所以才来报官的！至于官府来人了、罪犯逃跑了，那就是官府的事情了，难道还怨在你们身上呀？”
小乞丐挠挠头，这倒也是啊，他们也是为了盛神考虑，至于抓坏人不是当差的工作么。
一个小乞丐想了想还在挨饿的妹妹，立马向金钱服软，“喂，你们不干我可自己干了啊！到时候钱就是我一个人的。”
其他乞丐见他要独享，也纷纷道，“那我也干！”
白宝宝满意的又掏出一把一把的碎银子塞给他们，“你们要是怕被人嫉恨了，就领着全家换个地儿呆着也一样，这些钱也够你们找个安稳地方了。”
“知道了，姐姐放心。”小乞丐们撒欢儿的跑远了。
顾临棠担忧的道，“你觉得这些小孩靠谱么。”他也不是怕孩子们收了钱却不办事，就担心小孩儿不会说话弄露馅，回头再把自己搭进去。
白宝宝道，“放心了，他们可是常年当街要饭的，被人打被狗撵，可比大多数人更谨慎小心呢。”
听她这么说，顾临棠也就放心了，“你这样是想把官府里的兵力都支出去？然后接下来呢，直接闯进去救人？”
“我看还是放火吧，有什么脏的都烧掉。”白宝宝从怀里摸出两个火折子来，虽然进城不能带利器，但是火折子没被收缴。
他本是接过来一个，但是想了想又把另一个也拿来了，“我掩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