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祯半人半马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威武,竟比平时高出了近一倍,我要运气飞起来些才能保持与他对视。
我十分好奇地又飞到了他的背后,但他那光洁的背上却什么也没有。
我不禁伸手去摸他那两处肩胛骨,想看看里面是否藏着翅膀的骨骼什么的。
手指触到他那微凉的背上时,陈祯好像微微颤抖了那么两下,但很快便平静下来,任由我来回摸索着,问:“你在干嘛?”
“找翅膀啊?”
我随口答着,眼睛和手都仍是聚焦在他的背上。
“怎么会没有呢?……好奇怪!”
我喃喃自语着收回手来。
陈祯突然转过身来,伸出双手环绕住我的腰身,同时十分迅速地用他的嘴在我的唇上啄了一口。
我惊呆:“你……疯了吗?……”
他却用灼灼目光盯着我看,好像很久没有见着我似的。
难道是这洞中的这股气息闹的?
我这样想着便又幻出一点花香来,让陈祯也醒醒神。
没想到他却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我,让我的头紧紧靠在自己的肩上:“我就知道是你!果然是你!真的是你啊——”
这……语无伦次地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啊——你们……”
是杨菲尔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惊慌、失望、震惊……
然后是急急的远去的脚步声。
我努力想扭过头去看看身后,无奈此时陈祯的力气却大的惊人,我竟然有些动弹不得的感觉。
“没什么好看的,她已经走远了。”
“她是被你这副怪样子给吓着了吗?”
“大概吧……”
陈祯将头埋在我的肩头,嗅着我发间的花香,有些沉醉地说:“真好闻!”
看来他大约真的是被这洞中的浊气给污染了?
那就让他多闻一会儿,好好净化净化吧……
终于,不知多了多久,我有些忍不住问道:“你的翅膀呢?不是应该还有翅膀的吗?”
他总算松开了手,将自由还给我,眨着一双桃花眼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还有翅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其实你早就觉醒了,对不对?”
我看着他那光溜溜的身子,虽然八块腹肌的确十分好看,但是那什么却有些太过扎眼了,便对他说:“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再说吧!”
他忽然抬手勾起我的下巴:“你见到我这个模样怎么这么淡定?全不似杨菲尔那个样子……”
眼前的陈祯似乎换了一个人,这样的谜之微笑简直要人命啊——
我突然闻着他手中的鱼腥味,不由一把将他的手推开,用袖子擦了擦下巴:“好恶心!”
他也回过神来,立即变回了人身,穿上了衣服。
但再去找那条红鲤鱼时,却发现她已经逃走不见了。
陈祯十分高兴地牵着我的手走出洞来:“回去慢慢跟你说……”
我却有些等不及,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应该没有被那鲤鱼精给那什么了吧?”
他停下脚步,似乎十分认真地看着我:“你很担心那鲤鱼精非礼我吗?”
我点头:“是啊!”
只要想象一下我这如花似玉的哥哥被可恶的鲤鱼精压在身下的场景,我的心就好痛!怎么可以欺负我这么可爱的表兄呢?太没天理了!他可是天下第一的帅哥啊!他肯定值得更好的女人的啊!绝对不可以被一只妖精给玩弄了啊——
但接下去这剧情的走势却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陈祯非但没有感激我对他的牵挂之情,还竟敢又来非礼我!
他紧紧地环抱住我,给了我一个快要窒息的绵长亲吻,又十分依依不舍地抚摸着我的头:“放心吧!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我的小心脏都快要吓破了:他这是精神错乱了吧?……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
杨菲尔说的话难道竟都是真的?
我不是挡箭牌?
不是借口?
可是,为什么啊?
我虽然有些糊涂,却也一直迷迷糊糊地记着有个小马的好朋友,而不是有个小马的老公啊……
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
怎么会这么混乱?
跟北冥那两位尊神还没扯清楚呢!怎么表哥又突然变成了情人?
我上辈子都干了些什么啊?
……
虽然我很了解了陈祯彼时的心意,但是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大概是受那处尘世的影响颇深,我一直以为表兄妹之间是不可能也不应该在一起的,因为三代以内的血亲结合生下的孩子痴呆的比例相当得高,不能害自己的孩子,是不是?更何况,那些爱上表哥的女子,有几位能够得了善终的?像林妹妹、梅表姐之流,管她是多么优秀的女子,一遇表哥全都以悲剧收场了。
我可不想我自己的人生也如她们这般惨淡、悲情……
尽管我的这位表兄无论是从样貌、人品还是身份上都无可挑剔,但是,不爱就是不爱啊!
“祯祯哥哥,你大概是误会我了?我对你的担心纯粹是出于兄妹之情,是家人之间的那种关心,你明白的吧?”
我用力挣脱了陈祯的怀抱,一秒不停地立马跟他做出了解释。
这种事情还是快刀斩乱麻,早早说清楚的为好!
他放开我,有些着急:“我是小招啊!你不记得我了吗?香来!”
香来?何香来?
这个名字闪过我耳边的时候,我仿佛正奔跑在一处无边的花海里,身边正有与陈祯一模一样的一个人儿陪伴着,他追着我,叫着我的名字“香来”……
但这瞬间的记忆实在什么也无法代表。
更何况,我心中好像已经被人早早地给占了个位置去……
虽然,我已经跟自己说了无数遍,那不过就是一场幻梦,但是,好像还是有些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对他的思念……特别是,我好像还曾答应过他,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地只爱他一个人……
于是,我只能有些决绝地对陈祯说:“我是你表妹!我是晓萱!不是什么香来!”
他呆立了那么一刻,终于,有些不无失望地说:“是我有些失态了……对不起……晓……萱……”
看他似乎很有些伤心难过,我的心里也不太好受。
但是,绝对不能心软就做出什么违背理智的事情出来。
我努力克制着内心想要安抚他的冲动,冷冷地说:“我们出去吧?”
默默无言离了碧波洞,又飞出了承明湖来,却被一红一白两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穿红的是位长得十分妖媚的女子,似乎受了重伤,依偎在那穿白衣的男子怀中。
而那穿白衣服的男子,竟然是——蓝?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