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假日的最后一天,林梁再次来到省城。在娘娘庙附近,找到那家清汤鱼圆店。不过他到的时候,店里的清汤鱼圆已经卖光。
老板四十多岁,清瘦,在店门口的躺椅上喝茶。
老板娘胖胖的,在厨房里烧面。
“老板,我是慕名来吃鱼圆的,你们鱼圆那么好吃,有啥秘诀?”
老板有些得意,说道:“我们这里有十多家做鱼圆的,就我家天天七点之前卖光。”
“对啊,我其他家也尝过鱼圆,他们的鱼圆已经很好吃,那你家的鱼圆那不是好吃的会上天。”林梁想起食神里面,缠着丝巾跳舞的鹅头。
“我们这里的鱼圆,鱼好,熬汤的苦竹笋也是娘娘庙后山的苦竹笋,做出来的清汤鱼圆就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而我家的鱼圆,我又动了点小心思,当然比别家的更好吃。”
“老板,这秘方卖吗?”
“不卖,我老婆我都不说,这秘方我可要传下去的。一百万都不卖!”老板嘬了口茶,吐出茶末。
“老板,那我明天来尝尝这鱼圆汤。”
“好,七点以前我一定给你留一碗。”
第二天。
“怎么样?”老板问。
林梁竖起大拇指。
“老板,你们的鱼圆这么好卖,怎么不去市中心开店?”
“那边房租太贵,城里的水也不好,我们熬汤的都是娘娘泉的泉水。”
“也就是说,这清汤鱼圆只有这里煮才好吃。”
“对的,离了这里就没有这个味。城里有大饭馆的厨师来学过,不管学的怎么样,都煮不出这个味。我跟你说实话,这清汤鱼圆我们这里家家会做,我做的也只是稍微有点不一样而已。”
这时又几个香客进来,老板起身捞鱼圆。
“小伙子,去娘娘庙烧香还愿下来,再吃一碗鱼圆汤,你会觉得更好吃。”老板对林梁说道。
鱼圆卖光,就没老板的事,剩下都是老板娘的活。
“听说你昨天住在村口老林家?”老板问。
“对。”
“花了多少钱?”
“一百。”
“包括配方?”
“对。”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精明的。”
“这清汤鱼圆每家做的都差不多,你们也都不藏着掖着,本来就不值钱,也就老板你的清汤鱼圆不一样,只是别人的清汤好像比较苦,虽然很清爽,不像你家,入口的时候有点清甜。”
“你这嘴巴可以的,我可没放糖。”
“是没有,我尝得出来。不是那种加糖的甜味。”
“我们这里的鱼很奇怪,只要放点糖,就会变成灰不溜秋,不像现在这样雪白雪白的。”
林梁挑起晶莹剔透的鱼圆,放进嘴里。鱼圆入口即化,苦味一闪而过,留下更多的甜味。不像别人家的鱼圆,虽然汤也很鲜美,但是那苦味留的时间也久。
吃完,结账付钱,林梁对老板说道:“你这秘法一定要告诉老婆孩子,可不能失传。”
林梁本来还想加一句,让老板路上要小心。
不过这个太神棍,而且容易找打。
只是上面一句,老板就瞬间变得不高兴。
相同的鱼,相同的苦竹笋,相同的泉水,为什么会不一样?林梁弄不明白。
只要以后还能吃到这样的清汤鱼圆就好,老板最好不要出事,至少这清汤鱼圆的秘方不要失传。
可惜身上钱不多,要不然就砸钱试试,能不能买下这个秘方。
老板说一百万不卖,那两百万呢?林梁觉得老板挺有趣,林梁问老板为什么不多做些鱼圆,老板反问他,为什么要做那么多?
林梁说可以多赚钱,老板又反问,赚那么多钱干什么?
老板这种小富即安的态度和周围的人都不像。而且老板很有侠义心,他对林梁说如果他多卖一碗,别人就少买一碗。
林梁觉得,或许要这样的老板烧的鱼圆才会更好吃。有趣的老板,鲜甜的清汤,缺一不可。
梦境里的经历,让林梁对于猎奇已经没有多大兴趣。
他现在追求的是让他舒服的东西,美味的清汤鱼圆名不虚传,让他身体很舒服,肠胃熨帖。
鱼圆老板身上有一种真正的闲适,一种梦境里林梁想要获得而得不到的生活态度。林梁可以装出来,但是他必须荷包塞满,袋里有钱,心中不慌。
娘娘庙,这地方可以常来。
横丁村,也有个民宿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遇到?
民宿老板和鱼圆老板有相同的地方,就是对于金钱的态度。两人又有些不同,民宿老板更会享受,也更懂享受。酒,茶,烟都有独到的见解和品位。
林梁既想民宿老板早点出现,又不想他太早出现。
矛盾的心理主要是那几十坛仙酒,最好等自己得到仙酒,民宿老板再出现。毕竟有民宿老板这个妙人,度假的时间会过的更有意思。
……
周日,丹姐打电话给林梁,让他给参谋参谋。也没说参谋什么,只是让他去城东断头路那边等着。
林梁没事就在河边走走看看,这条污水河要到一零年才会清理,上游的烂泥塘会被改造成人工湖。湖边会耸立起很多高楼大厦,这里的房价也是最先突破一万的。只是城市的底蕴有限,后继乏力,房价被城市里的学区房超过。
丹姐也是骑着自行车过来。
“幸亏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丹姐真的很感谢林梁。
房子的事情,因为银行出面,那些缴定金的买主最后只要回定金,没有再闹。因为他们本身不占理,大伯哥带他们进来的时候,叫老夫妻爸妈,就主观认定大伯哥是房主。这些人自认倒霉之后,也不再纠缠。
林梁说道:“钱上面没有问题吧?”
“公婆把棺材本都拿出来赔钱了,我现在就是有些为难,贷款的房子是买房还是去还掉,想你以前对我说过的,我也想想有道理,这里房子二十多万,首付也就五六万,我问过银行的人,说是一个月可以帮我把房贷办下来。每个月一千多的房贷,问题也不大。”
“看好房子了?”
“嗯,看中两套,想让你帮我选选。”
两套房子,一套南边,就在烂泥塘旁边,便宜!
另一套在北边,有学区,市里最好的中学学区,就是房价比烂泥塘边上要贵,每平方贵800,要2600元每平方。市里今年刚刚实行学区就学,去年这边的房子还没到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