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0031200000002

第2章

五界,每一界内都有两个泄洪口,一个在天空,一个在大地,天空中的泄洪口是灵力涌入的地方,大地上的泄洪口是灵力排出的地方。上一个试图堵住泄洪口的人已经死了,被戴安娜杀死了,他曾经是天帝,现在更多地被称为“伪神”。我想历史上大概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动过“要是能把泄洪口堵上就好了”的想法,只是碍于五界相互制衡势均力敌的形势,以及过大的施工难度而没有动手。但是这些人想堵的都是大地上的泄洪口,想将短暂的,空中的泄洪口关闭大地上泄洪口还未开启的夏季一直延续下去,而想要堵住天空中的泄洪口的,大概古往今来就只有这位魔王了。

曾经的天帝现在正在我身边抱怨,上一次的事件归根结底起因是他动手想要堵住泄洪口,招来了杀身之祸,现在魔王也要做类似的事情,“他也该死一死吧?”魔王,虽然并不是因为要堵泄洪口这个行为,但是他还是会招来致命的敌人,敌人快要启程了,他没有多少时间。

从血城向东,抬头看,可以看到黑漆漆的空中,有着更深沉的黑色,形成一个巨大的,工整的圆,站在地上是无法一览它的全貌的。当春天来临,这深沉的黑色会由西向东逐渐消退,金色的灵力从这里喷洒而出。想要触碰它也可以,借着强力的飞行术式,不断向上向上,然后会碰到虚无。虚无看上去是黑色的,朦朦胧胧飘荡的雾气,但伸手去碰会碰到壁垒,触感就像是弹力棉花,但是过于坚韧无法破坏,术式也无法穿透。泄洪口就镶嵌在虚无之中,坚硬,冰冷,口上围成圆的材质是粗糙的石头,学者表明与界壁是同样的材质。

关于该用什么东西堵住如此巨大的泄洪口这一问题,过去的人们在这一点上有着各种讨论。难点在于,泄洪口实在是过于巨大,无论什么材料都无法支撑。而且泄洪口的阀门坚不可摧,在开启和关闭的过程中会破坏一切阻碍它的物体。天帝,在取得我分享给他的能力之后才交出了他的答卷——不需要封堵泄洪口,用空间力量在泄洪口口上创造一个巨大的传送点,当灵力奔向泄洪口时,便会传送回天界上空,从此只在界内循环流动。

魔王也要采用这样的方法,区别在于,他要将这涌入魔界的灵力,传送回人界。如此巨大的术式,必然会消耗大量的力量,他需要五百术士的帮助。时间紧迫,神后随时会向魔界宣传她的理论,未进入冬眠状态的魔族都将听到她的声音,而魔族一向易燃易爆炸,很有可能因此引发动乱。

“他们真是没有创造性,还是将我所做的事情也做了一遍。”站在我身边的“伪神”不屑地撇嘴,“我只是有些奇怪,魔王不至于因为听了一个魔导师还未经证实的理论就做出如此大的举动吧?堵住天空中的泄洪口,只会让魔族陷入虚弱。”

“疫情因为什么传播的才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要一个借口让所有魔族进入冬眠,别听到神后的鬼话。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和力气去创造新的空间,现在绝对不是应付魔族动乱的时候。”

天帝带着讥讽的笑容注视着魔王:“路济弗尔这次可真要把棺材本赔上了。”

虽然现在魔界是春季,灵力充裕,但是魔族在使用术式的时候直接消耗的是核中存储的能量,核吸收消化灵力是需要时间的,即使是魔王,在已经消耗了大量力量创造空间后再进行如此大工程量的术式,能量的存量也是十分吃紧,更别提之后他还要进行不知道要消耗多少能量的继续创造空间的计划,因此他才要借助五百位术士的力量。

“神后现在在做什么?她拥有心灵力量,坐在她的凉亭里喝喝茶就该知道魔王现在的计划。”

神后现在也很忙,向魔界宣传她的理论没有在她的日程表上。事实上,早在她召见魔王之前,就已经备了后手,她也正在进行一项紧迫的工程。

金碧辉煌的神族皇宫之下,穿过蜿蜒的台阶一直向下,潮湿阴冷的地下室,那里是神族王室的宝库,宝库内只存储一种东西——灵石。灵石蕴含灵力,越大的灵石灵力存量也越多。它们会散发微弱的灵力,通过接触,能够使用灵力的种族可以吸收其中的力量,因此在灵力稀缺的环境下这是极其重要的资源。没有人能说明白灵石是如何产生的,自古以来有无数学者术师希望能够复制灵石,但全部失败了,他们宣布灵石不可再生,自古以来被藏在矿脉中的珍宝,是用一颗少一颗的。

其他四界的统率都在界内搜罗过灵石,但其存量不多,能否遇上全凭运气。神界则不一样,每年春天来临,矿工们扛着铁镐进入矿洞,总是能有所收获,似乎在他们的黄土地里,往下挖五丈总是能遇上一颗。每年,源源不断的灵石从矿坑中被送出,被马车拉着运到王宫,通过传送阵被送去王室的库房。从最开始,王室宣布全部的灵石的所有权归于他们,在王宫底下建起了仓库。这个巨大的仓库,在这之后又扩建过两三次,里面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灵石,存量足以使其他种族眼红到发疯。

神后命令守卫打开通往灵石库房的大门,独自步入。长长的台阶一直蔓延向下,只有被神王和神后才有资格进入,底下阴冷的空气使她打了一个寒颤。在不久之前,神王应允了克林顿的请求,让戴安娜来到神界治疗疾病,尽管神后一再劝说他不要冒这个风险。但是神王认为,如果他们神族能够治愈戴安娜,就可以拉近神族和人族的关系。虽然五种神的力量,被十分平均地分与五界的领袖,但是五位新神中谁是核心谁是边缘一目了然。斩杀伪神的戴安娜,掌握着生命力量,是最早诞生的新神,掌握物质力量的加百列是她的战友,掌握空间力量的魔王是她的爱人,掌握时间力量的那一位欠她救命之恩,而中途改变了立场加入的神族,虽然得到了心灵力量,但是他们感受到了,其他四位神明虽然没有表明但是确实存在的隐隐的排斥情绪。“我们需要与戴安娜打好关系。”神王这样认为,但是神后坚决反对。最后这样决定的结果也十分直接地反馈给了神王,在神界开始集中出现疫情,戴安娜又被送回克林顿之后,虽然没有被其他人察觉,但是掌握心灵力量的神后却看到了,开始变得模糊混沌的自己的丈夫的记忆思想。她没有抱着侥幸心理,当晚毒杀了神王,遣走守卫,操纵神王的尸体步入了隐秘的宝库。

现在她终于走完这漫长的台阶,神王的尸首正倒在库房的入口,在低温下还没有开始腐烂。尸体穿着睡衣,脸上呈现出安详的神色,大概是刚饮完一杯牛奶准备睡觉。神后从它身上跨过,进入宝库,浓郁的灵力流动着,面前是闪烁光芒的,海量的宝石。

“我听说神后嫉妒着戴安娜。”站在我身边的反派注视着神王的尸体,这样说。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否。“女人的关系总是令人捉摸不透。”他说,“人们以为神后与戴安娜是好友,但是事实上她们私交甚少。当初,心灵力量也是戴安娜从我这里偷走,魔王认为,同时拥有两种神之力也未尝不可,但是神界眼瞅着自己要分不到肉汤,说着‘为了相互制衡’,要求五界平分五种神的力量,因此得到了心灵力量。”

“我原本便是如此设计的,斩龙的勇士不可成为新的龙,五种力量均分给五界,在相互制衡中催生和平,我是很喜欢大团圆结局的。”我说。

“然后后来,原本拥有着时间力量的冥王死亡,神界又眼红他们认为更加强大的时间力量,请求将心灵力量转与冥界,由他们使用时间力量,这一请求被戴安娜不留情面地驳回了。”

神族总是在祈求,祈求更多,更多,更多。他们的神殿中供奉着世界之树,在神话中那是一颗巨大的树,它的树根扎在神龟的背上,它的五根粗壮的枝杈是五界的根基,而神界是世界之树树顶上最繁茂的一枝。向它祈求,它会赐予,神界的神官总是这样说。他们似乎也真的得到了,在反抗天帝的征途中,其他人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神界是损失最少的,却也得到了与其他新神平起平坐的资格。

曾经的反派微笑注视着神后的背影,说道:“神后她也许在想,机会来了,她拯救五界成为第二个戴安娜的机会终于来了。如果她能够消灭瘟疫,她会获得不亚于戴安娜的声望的。可惜啊,可惜,主角这个位置并非是靠个人努力能够得到的。而且,说实话我不明白,成为戴安娜实在不算是一件幸运的事。”

他看向我:“你说你爱过戴安娜,但是你爱她的时候,你赐予她困境和磨难,微笑地欣赏她在痛苦中挣扎的模样,让她失败,将她敲碎,再给予她希望。说实话,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戴安娜不是主角,你没有赋予她使命,她的族人不会被屠杀,是不是对她来说会更幸福呢?”

我微笑,他终究是难以理解我,即使他明白这个世界是一个创作,明白是我创造这个世界,他也难以理解我为什么要创造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创造这样一个世界。在他的理解里好像我创作是一挥而就的事情,但是不是的,即使我是这个世界的神,创造也是十分痛苦且艰难的事,特别是对我这样资质平庸的造物主而言。“一个世界里必须要有主角和反派,必须要有矛盾和冲突,否则就太无趣了。”

“你说我是必须的,我很高兴。”他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神后走到了她的藏品面前,她深呼吸,然后举起双手,接着地上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画出复杂的图案,巨大的术式亮起,大地开始震动。前任天帝瞪大了眼睛:“她要做什么!”马上他就看到了成果,库中每一颗灵石都在颤动,磅礴的灵力从海一般的灵石中涌出,汇集凝成金色的江流,咆哮着穿透厚厚的土层,来到神界,在大地上奔涌。神族数千年来的积蓄,在今朝化为金色的洪流,拂过疆土,所到之处,春暖花开。天帝目瞪口呆:“她要做什么!”

我知道神后要做什么,她没有留下后手,整座宝库原本散发金色光辉的灵石都已经失去生息,变成普通的冰冷石头。有原本在冬眠的神族平民发现异动,惊醒过来,吃惊地发现今年的春天来得过早。他们将头探出窗户,却很快遭到了卫兵的呵斥,命令他们继续冬眠。在远处,新的震动也隆隆传来,天帝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因为界内灵力充溢,自动打开的泄洪口。“精彩。”天帝拍着手,叹道,“实在是精彩。看来不只是路济弗尔一个人要赔棺材本。”

瘟疫来临时天界刚刚进入冬季,既不能像魔族一样在核中存储大量灵力,也不能像人类可以在无灵力环境生活,也没有神族王室那样存量巨大的灵石,天界人只能老老实实全体冬眠。他们在冬眠之中,感受不到痛苦,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在睡梦中忘却了一切,失去了感知,消散了。现在突然天空震动,泄洪口打开,灵力喷涌而出,他们从冬眠中惊醒,尚且清醒的人吃惊地环顾四周倒塌的建筑,消失的亲友,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更令他们恐慌的是,从泄洪口与灵力一同降临的,还有神族提着长枪,骑着飞马的军队。整齐的军队从天界刚刚醒来的人民头顶略过,笔直地扑向真理之塔。前任天帝在位的时期,是天界实力的巅峰,他们也曾这样通过泄洪口前往人界和神界,征讨他人。当那位好战又强大的帝王死亡,戴安娜没有过多苛责天界的居民,虽然他们中大部分的人,切切实实参与了战争和屠杀,并从侵略中享受了好处。新任的帝王是戴安娜的友人,人民都接受了“侵略他人是不对的,我们要为我们犯的错误付出代价”的教育,但是曾经战无不胜繁荣无比的天界,在战后因为损失惨重开始过上了惨淡的日子,甚至去往他界都要忍受别族若有如无的敌视,居民的心里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不痛快。众多的人开始涌入酒吧,用酒精饮料来麻醉自己,互相大讲特讲以“想当年……”开头的故事,然后等到酒醒看到破败的城市景象,不由得要产生怨念,但是这样的怨念又不能冲着统治者,现任的天帝去,毕竟那位德高望重成为了新神的帝王,是现在使他们免尝被剔骨割肉的战败苦果的唯一庇护。即便如此,他们心中也依旧留存昔日的辉煌,不曾设想会有一天醒来看到神界的士兵大举入侵。天界的冬季是寂静的,除了成为了神的帝王,所有人包括士兵都陷入冬眠。以往,在冬季结束之前,帝王会提前唤醒大臣和士兵,迎接春季,居民们醒来便可迅速回归日常生活生产中去,但是这一次,他们醒来没有看到巡逻的卫兵,没有看到布置的鲜花,只看到排列整齐的神族军队,战旗飘扬,在他们头顶投下浓重的阴影。

“神后这次可是下血本了。”曾经的天帝一副要看好戏的表情。将领带领着士兵,降落在真理之塔前的广场上,军队静悄悄地注视着前方。前面是真理之塔的入口,那里现在没有守卫,没有士兵,空空荡荡的门口只有一个羽族人静静地坐在台阶上,蓬松的翅膀耷拉在他背后,他仰望着黄昏之海,出神地注视着那一波接一波永不停息的浪潮。领头的将军下了马,摘下头盔,穿戴整齐的重甲叮当作响,眼前的羽族人孤身一人,穿着简朴的布衣,两手空空,眼神呆滞,但是将军露出了紧张的表情,走向前去,弯腰行礼,对那位说道:“大人,我们是来自神界的军队,请允许我们进入真理之塔。”

他这样问,但是对方没有给出反应,好像没有听到,好像睁着眼睛睡着了。将军又问了一遍,但是结果没有改变,他挺起身子,向后挥手示意。一位小兵走上前去,踏上台阶,越过那位长着翅膀的天界人,接近真理之塔,他攀上几级台阶,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兴奋地对后面的军队打手势表示安全,接着又打算继续向上,但刚抬起脚,几根长矛凭空出现,拔地而起,刺穿了他的身体,他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将军连忙示意身后的队伍停下。长矛又静静地消失,就仿佛从没有存在过,只留下那位士兵的尸体,倒在地上滚下了台阶,红色的血液沿着白色的地砖缝隙流淌。

我诧异这次我旁边这位怎么这么安静,不对他以前的下属的表现做什么评判吗?我看向他,他看着那位长发的羽族人,又看看我,脸上露出在努力思索什么的神情。

“你不去与他打声招呼吗?”

他一脸茫然:“他是谁?我认识他吗?”

我看着他,他从来不愿意,不愿意承认自己与其他这个世界的人民一致。白发是天族人的长相特征,我也将白色作为他的代表色,但是他讨厌,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将自己的头发染成红棕色,披上土黄的披肩,被我斥责。能够踏风而行悬浮空中是天族人与生俱来的能力,但是他讨厌,从不使用。他拒绝承认他与其他在这个世界不知所以生活着的人一致,他坚决地拒绝,可惜,事实不会因为他的拒绝而改变。他仍然是这个世界里的一部分,受到这个世界的影响,与其他人一样,所以被瘟疫影响记忆开始模糊,开始遗忘重要的事和人,也是正常的。我这样想,伸出手臂,抱住了他。他依偎在我胸膛,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拥抱他,但还是感觉到非常高兴。

我说:“这次我会保护加百列,等到这个事件结束后,你就待在这里让他陪伴你身边,不必再跟着我了。”

他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不安地注视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待在你的身边?”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臂,问我:“你要去哪里?你又要抛下我一个人了吗?”他摇着头,哀求我:“请您,带上我,我不愿意再孤身一人了。”

曾经,我劝他,不要再独自战斗,你需要盟友和伙伴,但是他拒绝了。即使在天界的丰收节上,在真理之塔前的广场上摆设可以容纳整个城镇居民的宴席,他坐在首席,被热闹的人群包围,被不断地敬酒,他也感到如此孤独。抬眼所望,低头所想,他的所见所思与其他人都完全不同,没有人能理解他的想法,他也不被允许向其他人解释他的想法。只有当我来到他身边,视察他的工作,他才暂时拥有可以谈话的对象。在过去,几乎每一次我要离开时,他都向我祈求:“您要去哪里?带上我。”或者“请您留下来,多待一会吧!”但是我都拒绝了他。现在他也这样请求我,我握住他的手,我想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就顺了他的心意吧,于是我亲吻他冰冷的额角,回答他:“好。”他对我露出一个带着泪水的,满足的微笑。

黄昏之海涨潮,雨水碰不到大地就被蒸发,地上的人只能闻到淡淡的酸味。只有高耸的真理之塔,能沾到一点雨水,它一如既往的寂静,沉默注视着脚边发生的斗争。神界的士兵们面对的是加百列,现任天帝,戴安娜的战友,物质力量的拥有者,虽然受到瘟疫影响,思维和身体都受到极大的限制,但仍然使他们束手无策。他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手中出现一把铁剑,他看着白色台阶上显眼的血迹,皱了一下眉,喃喃道:“弄脏了……”

将军握住了手里的长枪,感觉到手心的汗将他的枪杆弄得冰冷湿滑,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说道:“我可没听说魔王带着五百术师进塔的时候有受到什么阻碍。”

真理之塔只有一个入口,将军必须通过这里。士兵们尖叫着提枪冲刺,但是无论是多么精良的兵器,都在触及加百列之前化为粉末,然后锋利的长矛拔地而起,连人带马将他们刺穿,抛下台阶。这是单方面的屠杀,无论多少人登上台阶,试图靠近真理之塔,加百列连手都不需要抬一下就能将他们杀死。将军意识到人数无法成为他们的优势,神明之力碾杀一个军队不过是举手之劳,他下令停下冲锋。加百列一级一级走下台阶,士兵们两股战战,萌生退意,将军声嘶力竭,命令全体都不许后退,违者当场斩杀。加百列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停在了最后一级台阶上,手中出现了一块抹布,他蹲下来,皱着眉开始使劲擦拭起地上的血迹来:“不能,弄脏……”

站在我身边的前任天帝笑了一声,然后说:“他的洁癖还是这么严重。”话说出口,他感觉到了不对劲,紧张地攥住了我的衣角,问我:“我认识他,对吗?我忘记了他。”我点点头,向他介绍:“他是你曾经的部下,他的名字是加百列。”他皱着眉努力想要回想起来,但是什么都没能记起。他松开了我的衣角,问我:“是因为我开始受到瘟疫影响,失去了对你的帮助,你才要抛下我,是吗?”

我叹了一口,说:“我只是觉得你待在这里会比较安心,毕竟这里是你一直来生活的地方。”

他大声否认:“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我想这大概是他被囚禁塔上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他变得无比厌恶这个地方,我说:“我知道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抛下你。”

他满意地笑了。加百列已经擦完了血迹,将军调整了战略,既然没有武器能够触及现任天帝,他决定让后排的术师用术式轰炸试试。于是空中与地上亮起五颜六色的各种术式图案,火球冰柱和闪电一同向加百列袭去,但是被袭击的人不慌不忙,举起了手中的铁剑,剑锋指向天空,于是术式在落到他身上之前像一阵青烟一般消散了。

“那把剑,”站在我身边的他说,“我想起来了,这把剑是我创造的。那个时候神的力量都还由我保管,我为他创造这把剑,在剑上附上祝福,祝福剑锋永远锋利不会生锈,祝福剑身坚不可摧法术不可靠近。”他兴奋地对我说:“既然我曾赐予他如此强大的武器,想必他是我十分得力且忠诚的下属吧!”

我没有回答他。

武器和术式都无法靠近,将军一筹莫展,愁眉苦脸。这时身后又响起飞马挥舞翅膀的声音,神后率领她的亲卫队也赶到了,马背上金线秀成的战旗猎猎作响。将军连忙迎上去,神后穿着一身白色的战甲,翻身下马,冷冷地注视着站在台阶上的天帝。加百列站在原地,抱着宝剑,目光呆滞,他没有看面前声势浩大的军队,他抬头看着黄昏之海的波澜。神后咬着牙,怒视着他,低声说道:“天帝,魔王,戴安娜,你们三人向来是共同进退。今天你们还想阻拦我吗?”身边学者打扮的老人低声对她说道:“殿下,天帝大人病情严重,应该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为什么还能够战斗?”神后冷笑了一声:“他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我。”

她向将军示意,将军赶紧上前,神后对他抬了一下下巴,说:“你,弗雷,放下你的武器,脱下你的战甲,空手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扼死他。”将军震惊地抬起头,看着神后,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但是神后目光冰冷,垂眼看着他:“他现在只是凭着本能战斗,只要不要太靠近真理之塔他就不会攻击。术式和物质都无法接近他,但是血肉之躯可以。”将军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但是他不敢违抗神后的命令,他将长枪放到一旁,解开盔甲的系带,站起来,转身看向现任天帝。加百列白色的长发垂至腰际,翅膀耷拉在身后。我曾爱他的长发和羽毛,触感良好,那个时候他一如现在,坐在真理之塔门前的台阶上守护真理之塔。那个时候天帝刚刚被我下令囚禁,又开始闹脾气,自暴自弃地放弃与人接触,“不要放任何人进来。”他如此命令,于是加百列便日夜守在门前,每当我在视察完天帝的情况从真理之塔的门中走出,他都安静地背对着门口抱着他的剑坐在那里,我靠近他,偷偷抚摸他的翅膀和发梢,用他柔顺的长发编织辫子消磨时间,或者将脸埋在温暖蓬松的羽毛里午睡,他感受不到我,但他一动不动,直到我结束我的闲暇时光。

在神族将军的眼中,靠近他即是靠近死亡,但他不用转身也可以感觉到,神后触在他背上无声催促着的目光。他终于鼓起了勇气,爬上了一级阶梯,所有人屏住呼吸注视着他,整个广场都寂静下来。将军在那级阶梯上站了很久,确认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下一秒又好像什么都会发生,他看到长矛刺出的画面,定一定神发现只是他的幻觉,他拼命地压下脑海里叫嚣沸腾着的恐惧,又迈上了一级阶梯。掌握物质力量的羽族人就站在他面前了,他可以闻到对方身上露水与风的味道,看到对方手中的剑锋闪耀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如此近的距离,如果加百列要抬手斩下他的头颅他是绝对来不及逃走的。他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心里在尖叫着催促自己:“快!快!举起手,掐死他!”但是他的手被恐惧压住了,失去知觉,仿佛已经不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对方一直没有攻击他,只是与他静静地站着,这使他找回了一点勇气,他抬头迅速地瞥了一眼对方的神色,但是加百列始终没有看他,于是将军在心里给自己数了三下,迅速地举起手,扼住了对方的脖子,将他压倒在台阶上。加百列受到攻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张开了嘴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在生命危机中猛然找回了一点意识,看向眼前要杀死他的人。那人眼睛发红,面目狰狞,满脸是极度的恐惧,只想着快点将他置于死地。

曾经的天帝看着眼前这一幕,说道:“我想起来了。他是羽族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在我身边侍奉,他厌恶血迹,厌恶肮脏,也厌恶杀人。但是我命令他去杀人,我赐予他锋利无比的剑是为了羞辱他,他在忠诚与自我中选择了忠诚,他长时间地自我催眠,让自己相信他所不得不做的一切都对天界有益。但是我,命令他去杀人,命令他去杀男人,命令他去杀女人,命令他去杀孩子,还命令他去倾听被他所杀的人的惨叫,去看他亲手造成的惨剧,问他是否满意他所听到看到的一切。”他微笑着。

加百列抓住了凶手的臂膀,因为无法呼吸使不上劲,对方将这个举动认为是他要发起攻击的前兆,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地哭喊出声:“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加百列注视着他,慢慢地松开了手,依旧沉默着,不再动弹,任由对方将他一步步推入死亡。我说:“要我救他吗?这一次我可以干涉。”

曾经的天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又说:“他背叛了我加入了戴安娜之后,有参与战争吗?有再杀人吗?这一次他要杀的可是他的同族了。在这边或者在那边,杀同族或者是杀异族,为了天界或者是为了正义,乱世中杀人总是避免不了的。厌恶杀人的他在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的人群中有找到立锥之地吗?为了寻求心灵的宁静离开了我的他最终有找到宁静吗?或者已经杀了太多人的他即使有找到一片宁静的湖泊也觉得自己只是会污染这片宁静呢?”

加百列垂下手,他已经死了,失去理智的凶手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在死死地收拢自己的手指,血液,静静沿着他的手,流到加百列的长袍上,在白色的布料上留下刺眼的痕迹。身后的卫兵架起疯了的将军,神后举起手发起冲锋的指令,加百列的尸体还躺在冰冷的石阶上。飞马用蹄子刨着地,骑手一松开缰绳就飞扑出去。我在心里叹气,在嚎叫的士兵们冲到加百列的尸体上之前,将它拉了过来。

神后的军队突入了真理之塔,曾经的天帝默默注视着这一幕。我轻轻摩挲怀中加百列的脸,他头发上的尘土脱落,长袍上的血迹消失,脖颈上青紫的伤痕也退去,他恢复了原本那纯洁无瑕的模样。我想,要将他埋去哪里,羽族人死亡后会将尸首喂给鸟类,相信这样死后就可以永远翱翔在空中,他或许不该属于大地,就让他抖擞翅膀,去飞翔,追逐风去往永远没有战争的乐土吧。

“神后进入真理之塔是想要什么呢?”曾经真理之塔的主人这样问。眼前伟大的建筑不仅仅是五界内最为巨大的藏书馆,里面也藏有他以前搜罗的资源和宝物。自从他死亡之后,戴安娜遵从了加百列的意愿,将真理之塔原封不动地保存,没有将里面的宝物作为战利品瓜分。加百列成为了新任的天帝后,他也没有像前任一样住进这座高塔,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里的珍宝成为了一个谜,没有人能说明白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它变成一个传说,让无数人垂涎。寻求知识的学者渴望里面的藏书,寻求财富的窃贼渴望里面的金钱,寻求力量的宝藏猎人渴望里面的宝物,但是加百列始终没有松口。现在神后大动干戈,进入这里,是要寻求什么呢?

“魔王之前很顺利地进入了呢。不过也是,加百列不会去攻击魔王吧。”他这样自言自语,“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他应该还不知道天界发生的一切,不知道加百列的死亡吧?”

确实如此,魔王已经封住了魔界的泄洪口,魔界进入冬季。即使是不同意他的做法的反动派,也不得不在这个人造的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的冬季中进入冬眠,如此一来魔界便可维持和平,没有人会来打扰魔王的计划。魔王的亲卫们也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偌大的魔界仿佛只剩下魔王还在活动。他落在空旷的庭院中,庭院中的植物已经因为灵力缺乏进入休眠,只剩下枯萎的干枝。封堵泄洪口消耗了他大量的力量,但是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回复,开始了下一步,他要创造一个像克林顿空间那样可以容纳人类的地方。他举起双手,使用他的神明力量,感受到自己核中的能量正在飞速流逝,他咬紧了牙关。

曾经的反派摇着头,对我说道:“魔族这样野蛮落后只知道甩着臂膀打架的种族果然没有智谋可言。他们靠打架选出来的君主对他们也没有责任心可言。我可以说,如果有一天我挟持魔族和戴安娜要求魔王二选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而且,同样的情景如果发生在戴安娜身上,她一定会选择她的人民。”

我不这么认为,戴安娜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做选择题,我觉得她会痛扁让她做这个选择题的人一顿。

神后正在沿着真理之塔望不到头的阶梯向上攀登,我想经历了这样的一天后她是否会对台阶这种东西产生心理阴影。真理之塔墙壁的内部凹陷凿成书架,密密麻麻的书从地上一直延伸到塔顶,每一层都有一个房间,设计这些房间也曾让我绞尽脑汁,建造的时候我已经尽我所能地去将这些的房间派作各种各样的用场,但是还有很多空着,我将他们设为贮藏室,让前任真理之塔的主人负责去把它们填满。他完成了这项任务,虽然有滥竽充数的嫌疑,如果“一千片不同形状的桉树叶子”和“每一年天界地下水样本”这种东西也算作收藏的话。更加罪大恶极的是,他并没有将他所收藏的东西记录下来,以致于到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哪些藏品,又分别在什么地方。在他死后,加百列开始在闲暇时间整理记录这里的收藏,但是工程量庞大,直至刚刚他死亡,他都还没有完全完成这项工作。不管神后要在这里寻找什么,这都将是一件非常耗费时间的事情。

但是神后没有停留,她不断地向上攀登,不对她经过的房间有所好奇,目标明确地停留在某一层。曾经真理之塔的主人不悦地眯起眼睛,他知道神后要找的是什么了。“这个该死的神族人,她早就窥视过加百列的记忆了。”心灵力量的拥有者能够窥探五界内所有人的记忆和思想,只是距离越远会越吃力,在加百列开始崩坏记忆消退之前,在这场灾难之前,神后已经觊觎着真理之塔内的宝物。虽然加百列并不知晓全部,但是对于神后来说已经够了,她已经知道她要的东西在那一层楼的房间。

第一个在第四十一层,靠近中间的房间是曾经住在这里的这位的生活的场所。她进入这个房间,是一间卧室,我所设计,棕红色的窗帘挡住了光,房间内十分昏暗。豹纹的被褥一半耷拉在地上,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真理之塔内的清洁术式由我设下,即使没有人打扫也不会沾染灰尘。土黄色的墙纸上有复杂花俏的图案,与巧克力色的地毯不是很搭。我记得我为他设计的房间都是白色的,这个五颜六色局面显然是原本的使用者魔改后的产物,我说过他讨厌白色。这个白色的真理之塔内白色的房间,他自然也不会喜欢,我剜了他一眼,他却毫无歉意,挺起了胸膛回瞪我。

神后踏在厚重的地毯上,走向床边,在床柱上挂着一把闪闪发亮的钥匙。但这把钥匙不是用来打开哪一扇门的,它的名字叫“转移钥匙”,能够将物体或者人转移到五界内的任何一个地方,并且将它曾转移过的物体和人召回原处。“原本是我打算赐予戴安娜的神器。”我叹气,他接过我的话:“结果被我攫取。”神后要进行她五界内的清理计划,但是她无法穿过界壁,她已经没有足够的灵石能够再打开一次泄洪口。“但是,”曾经的转移钥匙的物主摸着下巴说:“神后要用这个玩意儿来转移她的军队也有点困难。”

无论多么强大的神器都会有它的使用条件,转移钥匙的条件有三,一是不可转移钥匙自身,二是转移与召回的功能一天都只能使用一次,一次转移的物和人无法超过使用者自身的重量,三是使用者必须是有自我意识的种族,转移时使用者一手握住钥匙一手触碰需要转移的物体和人。“这只能转移个寂寞。”体重只有36公斤的前任使用者如此评价,这道具原本也不是为了给他使用而设计,对于身体密度小的天族人和羽族人并不友好,如果是体重可以达到数百公斤的巨人就有了优势。不管怎么说,这是神后现在唯一能拿到的,可以允许她在五界内通行的道具了。

神后继续向上,来到第七十二层,这里的贮藏室贮藏着前任天帝收罗来的灵石,存量可观,虽然比不上神界得天独厚的优势。最让前任天帝得意的一块灵石重达27千克,是他在入侵冥界后从冥王的神坛上抢走的,即使是神界的收藏里也少有如此巨大的。神后向身后的卫兵示意,卫兵将这块石头抱出来,她举起转移钥匙,使用了今天份额的转移。

“神后要将灵石转移给谁?”站在我身边的人问我,我看到了这块石头化为一道光,穿透界壁去向另一边。我看到这道光穿梭在魔界,在一片死寂的大地上,血月依旧沉默着镶在空中,从王都向北,穿过蜿蜒的墨河,穿过墨河两岸已经枯死的杉树,穿过起伏连绵的纳什山脉,到达遥远的北方,正有一队人马,在黑暗中朝王都进发。黑龙巨大的翼手张开,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无声地在空中滑翔,龙背上的人穿着铠甲,一手提着长戟,血红的眼睛看着王都的方向。他听到神后的声音:“巴尔,灵石我已经传送给你,请你按照约定,为我取下路济弗尔的首级。”金色的光来到了了骑手的面前,他举起双手,巨大的灵石显现在他手上。他捧着石头,将它嵌进自己的胸膛,他的身体融化,像触手一般的液体包裹住了金色的石头,蠕动着吮吸其中的力量。感受到强大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自己的体内,他发出了喑哑的笑声。

同类推荐
  • 废材小姐之傲视天下

    废材小姐之傲视天下

    她是王牌的杀手,却被心爱的人杀害,她一朝重生,穿越到将军府四小姐身上,她是废材?她很丑?她不能修炼?靠,睁大眼睛看清楚,她绝色的容颜,六系全修,神兽来找她,萌宠乖乖来,她要让欺负她的付出代价。他是天启国的神话,他是尊贵的冷王,他位比皇帝都高,传说近他五米的女子立马都死于非命,可他却主动挨近她,为她找灵兽,为她疗伤,愿意为她拿天下。
  • 老婆,我是外星人

    老婆,我是外星人

    “他是一个富家公子,20年前一场车祸让他失去了父亲,他失踪了穿越时空从另一个世界又来到了地球。”她真的不知道他是外星人吗?长篇小说《老婆,我是外星人》精彩连连?欢迎收藏
  • 诛情神魔

    诛情神魔

    在娑根山呆了万儿八千年顶顶闲着没事干的羲和媂君被拐着骗着推下了凡,莫名其妙的做了凡间修仙院天道府的法术师父,从此缓缓挑起了那根名曰宿命的弦……一根深系魂魄的红线印劫,一场隐而未发的夙世情缘,一段神族与魔族之间打了万儿八千年不死不休的战争史……我抚过他的眉眼,自私的想,若是就此抽掉他的记忆,是否就能在他的臂弯里幸福一辈子……
  • 碎玉求安

    碎玉求安

    碎玉出生的时候,把自己的平安玉打碎了,因为不吉利,被家里人嫌弃,随意取了个名字叫碎玉……
  • 沧澜绝

    沧澜绝

    从地球穿越到陌生的大陆,从亲情的谎言到血淋淋的事实,从智商上的天才到修炼上的蠢材…哦世界还是美好的,比如从女追男到男追女,比如从修炼蠢材到智商修炼样样好的天才,比如从没爹没娘变成爹疼娘爱,比如从孤身一人到好友成群蠢兽成堆……一对一,宠文,男女主身心干净,欢迎各位看官收藏阅读~
热门推荐
  • 都市之奇异小子要逆天

    都市之奇异小子要逆天

    土生土长的华夏小子——江若寅,生在乡村,打过工,辍过学!不穿越,不夺舍,更没有异界传承!凭借自身奇异的能力,由学渣变学霸!从穷小子,一步步的成长为,都市里的大赢家!诛奸邪,惩恶霸!诸天万界,踩在脚下。
  • 包法利夫人(英文版)

    包法利夫人(英文版)

    《包法利夫人》这个故事题材并非福楼拜凭空编造。整个故事情节都取自于现实生活。夏尔·包法利是根据福楼拜父亲医院的实习医生欧解·德拉玛原型塑造出来的怀揣浪漫主义梦想的农村美少女艾玛,一面吟诵着那些关于大海、森林、星星等描述自然的诗篇文字,一面走向远离自然、充满物质与欲望的都市。艾玛嫁给夏尔初期,心中充满着对美好婚姻生活的期盼,她使尽浑身解数,拿出了她所了解的所有浪漫手段:吟诗作画、弹琴唱歌。怎奈既无骑士样貌又怯懦平庸、木讷迟钝、举止粗俗、不解风情的丈夫毫无情趣,在性关系上也不能满足她的需求,她很快丧失了对丈夫的耐心,她的婚姻变成一潭死水。于是,她决定冲出“牢笼”、寻找心目中浪漫的“爱情”。自从踏上追爱的路,艾玛的悲剧命运便已注定。艾玛一生经历了蜕变、堕落和毁灭三个阶段。福楼拜的笔就像一把手术刀,把艾玛人性中的全部弱点解剖得体无完肤……最重要的一点是,此次所出版的英译本,是最权威版本,同时也是无删节版的英译本。
  • 灵葬天

    灵葬天

    跨越万千宇宙,走过时光长河,唯有身边的倩影与自己相伴,再回首,看到的却是一片虚无
  • 神魔禁地

    神魔禁地

    翻开这本尘封已久的古书,序里有云:天下天下,唯我独尊!字里行间,却不见那满头爆栗的佛祖。只有一个看似平凡的小人物,穿越在人间,千变万化。越读越是心惊,原来满天神佛消失自有因。“我”在人间,人间便是神魔禁地!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武修之巅峰

    武修之巅峰

    大荒世界,以武为尊。这是一个武道繁衍到极致的世界。有大神通者一念断山岳,一动天地惊的世界。
  • 那年的夏夜星空海

    那年的夏夜星空海

    那年的夜空很亮也很美,它也替你照亮了黑暗中的我;那夜的小鹿乱撞与你的承诺,至今好像已经过去四年了,可傻傻的我还在当真,看着你与其他女孩子的嬉笑…
  • 美人鸟

    美人鸟

    你可知道骄阳下有个残酷的地方。那里丛林和草地一派惨淡景象,那里狡黠和麻木不仁都听从于法力,那里的民众被争斗折磨得人心惶惶……年轻的落雷法师艾尼诺与好友风暴法师纳比纳斯是图兰特王城最有人样的青年,正直、善良、有同情心、有纯情心。为了医治战争结束后遗留下来的心理创伤,艾尼诺与好友去海底旅行,但迎接他们的是谋划自深海的秘密背叛,噩梦从梦魔的深处爬出来……海岸边的监牢,漆黑的记忆,怒火与复仇……鲛人王子伊莱亚特心中深爱的水族女孩究竟是谁?她为何要离开他?她真的就那么漂亮?虽从一开始就已死去,却时时处处音容宛在,并深深影响着图兰特王城接下来的命运。
  • 重生娱乐天后

    重生娱乐天后

    她获得了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却遭遇渣男丈夫,闺蜜小白花的双重背叛。重生归来,看她再次掀起追星狂潮,晋升娱乐天后。本书已经完本,古言新文《欢宠》,已开坑。坑品保证,欢迎跳坑。
  • 霸道总裁与纯情丫头

    霸道总裁与纯情丫头

    2年前在日本的一所贵族学校遇见他,不告而别。他为了那段封存7年的记忆,让他的手下在日本找了她2年,她却在2年后却来到了他所开的企业去上班。他,是心狠手辣的霸道总裁,在黑界中,他是帝王。她,聪明敏感,是个泼辣的纯情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