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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救亦不救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天以后了,多到翠羽伤势痊愈,桃生保住灵元,镜空走动自如,我自嘲了一句“挡劫的都醒了,当事人却昏迷到了现在。”

感受到我灵气波动,翠羽就赶了过来,身后是狼身的镜空,镜空伤的太重,亏得桃生和翠羽施救及时才保住了真身和灵智,多加修炼还是能重新幻化为人的,只是可惜了翠羽渡劫后提升的道行,都给了她。

我看翠羽和镜空都还算无事,也安心了些,想着怎么少了个人,就问桃生怎么样了,翠羽半天没说话,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递了根桃木枝过来,我愣愣的看着那枝枯木,就是没有勇气去接,半晌呆呆地问到:“还有救吗?”

翠羽看着有些不忍,还是说了实话:“尚有一丝元灵,你先存着吧。”说完又朝我递过来一些,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情,说是喜欢吧,还没到那个地步,说是感恩吧,又比那个多一些,总之说不清道明。

翠羽见我愣神,也不打扰,带着镜空就出去了,说让我好好休息,我就这样呆呆地坐到了晚上,月光照到了窗外,才发觉已经坐了很久,起身换了衣服,拿着枯木走到了房门外才发现是陌生的环境。

细细一想,此处定然是翠羽的老窝孔雀谷了,四周都是苍天巨树,百年均栖息在树上,我走到一棵老树下,靠着老树坐下,头上的鸟雀想是翠羽安排过,静悄悄的,也不吵闹。

“怎么一个人坐这里,是在想他吗?”翠羽从天而降,显出真身,雀羽颜色艳丽,流光溢彩,外面像是渡了一层金光,他也懒得幻化人形,就这样走到我身侧,只说想让我看看他的真身,以后怕是看不到了。

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翠羽,翠羽自己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讲着这几年孔雀谷百鸟是如何壮大的,说的真切,虽看不到表情但也能猜到。

“你这是在交代后事吗?”我淡淡的说到,翠羽一惊,还没来得及说下去,就听我道:“我已经想到救桃生的办法了。”

翠羽疑惑了片刻就坚决的说到:“你莫匡我,我修炼到今日比你更了解逼出元丹的后果是什么,难不成你要把元丹又还给他,这是万万不可的,元丹还给了他,可能你们都会被打回原形,还是你觉得,比起亏欠我,你更愿意亏欠他。”说到最后,翠羽的眼睛竟然有些红。

翠羽说了一大堆,我却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他说了一句:“好美的羽毛啊!”然后情不自禁的就想去摸,怎知这孔雀傲娇,不似普通走兽,看到过来的手本能的一翅膀就打开了,瞬间气氛很凝重,翠羽想了想说到:“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我就会信你。”

我只觉有好气又好笑,于是将周灵气渐渐散开,翠羽一开始还疑惑我是要做什么,后面感受这我的气息,突然想起之前感受到的那种奇怪的感觉,这气息,不似寻常小仙小妖,我看着翠羽一脸的疑惑,淡淡的笑了一声道:“我真身是地藏菩萨凝聚的慈悲泪。”

此话一出,翠羽大惊,这能与菩萨有关联的,必然都是有大机缘的,遂又问到:“你修炼成人形多久了?”

“不过数载。”我回答的云淡风轻,看不出喜和悲。

不过数载,竟然天劫降是雷劫和火劫,翠羽苦笑,看来这次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于是又问到:“你打算如何救?”

其实我并不清楚到底要如何救,只是不想再牵连更多的人,面上却装作很自信的说到:“去杀戮重的地方,或者死气重的地方,菩萨经常会出现在那些地方渡化众生。”

“你确定菩萨会救他吗?”翠羽还是不肯相信。

“这是我和菩萨的机缘。”说完就不再说话了,我的话,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我自己都不能确定,多说必然露出马脚,不如不说。

夜深了,我说要休息了,翠羽也不说话,静静的跟在我身后送我回房,走到门口,我刚要和他告别,就见他转头跩下了一根翎羽,幻成手巴掌大小送到我面前,我什么都没说,接了就编到了发尾。

翠羽见我不推脱,十分欣喜,只说了一句:“带着这翎羽,天涯海角,只要你需要,我都能找到你。”

我笑了笑说到:“嗯,这色泽看起来比你之前那把扇子好太多了,天热赶路累了,我拿来扇风也不错。”

这话一出,翠羽气的转身就走了,头也不回,我笑了笑,关上了门,看着手中的枯木枝,说不清的感觉。

几日后,万事打点妥当,桃生的几处产业由凤娘打点,有麻烦就传话给明城的鸟类,翠羽自当帮忙。

出发前,明城城主来找过翠羽,说是不再追究,只想见见镜空,翠羽却说镜空已经离开了,恰巧城主看到了我带着一头漆黑的狼在旁边,看到狼的眼睛的时候,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下,想起那日电光火石间,好像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飞扑出来,被雷光击中。

城主思考再三,终于私下找了我,表明心意,希望能帮忙照顾镜空,我念他痴情,也觉得一路带着镜空太委屈了她,不如这孔雀谷灵气充沛,难说在这恢复的更快。

我和翠羽商量了一番,乘夜悄悄出了谷,出谷前翠羽放百鸟出去打听消息,据说有一处瘟疫横行,死了不少人,于是我决定就往有瘟疫的地方去。

出谷走了没多久,一抹黑影就飞奔而来,见到我也不减速,飞扑而来,用头一顶就把我甩到了背上,一路飞奔,我抱着镜空,心里五味杂成,又握了握手里的桃木枝,笑了笑,半哄骗的对着镜空说到:“好镜空,慢点,一会把桃生颠掉了,下不为例好不好,不生气了。”说完又摸了摸镜空的狼脖子,镜空才渐渐缓了些下来,驮着我,一路朝着疫情之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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