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阿婆拿出自己的棺材本,去了医院。
何夕也跟着去了。
何夕没来过医院,以前生病了,若是感冒,低烧便躺在床上等自己好。如果实在遇上什么大病,便叫村里的赤脚医生,开点药,打点针。
医院很大,大的让何夕以为到了宫殿。
只是这个宫殿,处处透露着消毒水和死亡的气息。
医生给阿婆做了X光,又拍了片子,指着电脑上的图片,对阿婆说:“晚期,没救了。”
何夕不知道阿婆能不能看懂,反正她一个字也没听懂。
什么病变?什么癌化?
那图片很清楚,可是何夕从那图片上看不到一个癌。
那时她在想,什么是癌?
她们是坐长途客车来的医院,那晚,没有回去,因为最晚的班车都已经走了。
阿婆便带她又折回医院,对着前台说开个房间。
前台笑她,“医院不是酒店,要休息,去酒店。”
阿婆看了看那个小姑娘,指指自己的眼。
良久,清清淡淡的说:“看见我了没?”
小姑娘被她问的一愣一愣的,摇摇头。
“我这是癌,晚期。”
不知道为什么,那人进亲自带着阿婆,来到一间病房。
那晚,阿婆和何夕挤在一张床上。
何夕听着阿婆有力的呼吸声,只觉得阿婆会活的很长。
阿婆也说会看着她结婚,给她带孩子。
可后来,便没有了后来。
没了阿婆,养母只会变本加厉的使唤她。
想到这,何夕看了眼窗外,除了黑黑的天,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回了学校。
在这很长的一段时间,何夕都没有见过高煦。
偶尔她也会翻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信息,然而并没有。
机场。
宋忆甜站在人群中,手里举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字:一只小妖。
今天,是她和大神见面的日子。
她在寝室里足足画了一小时的妆,又不知换了多少件衣服,等到自己觉得还可以,便出了门。
站在人群中,还有一些紧张,不知大神是什么样。
她在心里细细的描绘。但希望不是糟老头子啊!
许寒肖下了飞机,便在人群中搜索着。
猛然,看见一个女孩举着牌子,上面写着:一只小妖。
是她了。
隔着人群,他打量着那女孩。
大眼睛,圆脸,一幅可可爱爱的模样。
外貌和她的声音真不像。
宋忆甜只觉等得有些着急,便索性看手机。
“大圣?”
机场里声音嘈杂,但是熟悉的男音,一字不落的送到她的耳朵。
抬头,便看到一双漆黑的眸。
“一只小妖?”
宋忆甜觉得自己要沦陷了,真的好帅啊!
面前的人哦了一声,随即递给她一个盒子。
“给我的?”宋忆甜明知故问。
“打开看看”
宋忆甜听着面前人的声音,只觉得像她玩过的古筝,手指轻轻一拨,便散发出好听的声音。
她打开,是一对珍珠耳环。小巧玲珑,白的无暇。
“很好看。”宋忆甜开口。
她来的太急,完全忘了礼物这件事。
掏掏口袋,半天没有一个玩意儿。
“那个,我忘了给你准备礼物。”宋忆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唉,怎么忘了准备礼物呢?
“大圣,你真名叫什么?”许寒肖看着面带窘迫的女孩,忙转移话题。
她太纠结的样子,让他莫名想笑。
“宋忆甜。”看看面前的人问她名字,她才想起这茬,他们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蓦然又补了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