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就是这个畜生!”
“就是你,不人不鬼的东西!就是你带来的瘟疫害死了我的孩子!”
“打!打死他!烧死他!”
一块块冰冷的石头如雨点一般飞来,无情的击打在一个带着银白色鸟嘴面具的黑袍人身上,另他不住的痛呼
即使如此,他依然死死地抱着一只破旧的手提箱
“住手!住手啊!我是医生,医生啊!”无助的嘶吼回荡在冷漠的人墙中
“别信这个恶魔的蛊惑,打死他瘟疫就会解除了!”一个身着粗布衣的光头壮汉满脸狠辣的举起手里的木棍,眉宇间满是仇恨
他的孩子没能挺过瘟疫,死在了他的面前
“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医生…”鸟嘴面具后清澈的蓝色眼眸里流下两行清泪
“看他的箱子,那一定是他散播瘟疫的工具!”一个神父高声喝到
人群蜂拥而上,很快的淹没了那一抹黑袍
“我拿到箱子了!”一个脏兮兮的孩子猛然从面具人手里扯过手提箱,高声呼喊,就像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不!还给我!”面具人的声音陡然变得满是愤怒,竟是摆脱了人群的撕打,扑向那只手提箱
“撒旦的走狗,滚回你主子肮脏的深渊吧!”那牧师的身上爆发出一阵光芒,一脚踹在面具人的肩膀上,将他狠狠的踢回那满是泥泞的地面
“德萨托牧师,别让这撒旦的走狗脏了你的脚,让我们来处理吧”先前挥棍的光头壮汉劝到
“不必担心,约翰先生,身为主在大地上的传道者我们必须站在抵抗邪恶的第一线。”牧师理了理衣襟,神色淡然
“孩子,把那只手提箱给我”
“不,不要!那里面装的是治疗瘟疫用的药剂啊!”面具人绝望的伸出了手,黑色的手套都盖不住那爆突的青筋
“我当时就是信了你这恶魔的鬼话让我孙子喝了这玩意,结果他病的更重了!”一位老妇人带着被怒火燃烧到扭曲的脸庞将一块石头高高举起
“砰”鲜血顺着面具人的额角缓缓流下
“是你自己让他一次喝了三天的药量啊!!!”
“还敢狡辩!”这一句撕心裂肺的呐喊换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飞石与怒火
箱子被德萨托牧师粗暴的打开,露出里面的瓶瓶罐罐,有的试剂嘶嘶作响,还有都竟是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看吧!这就是这群撒旦的走狗用来传播瘟疫的工具!从头到尾透着深渊的邪恶气息!”牧师高举那个被打开的手提箱
“就让主的圣火净化这不洁的污秽吧!”牧师将手提箱抛到早已准备好的柴堆上
“抓住那个撒旦的走狗!让他和他的瘟疫一起消失!”牧师的话彻底引爆了局面
黑压压的人群顿时朝面具人压了过去,至于瘟疫是不是他带来的?
呵,反正牧师大人说是他带来的
此时面具人只能蜷成一团,尽可能护住重要部位,任由拳脚落在他身体的各处,一身黑袍也被撕的破烂不堪
“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他的意识逐渐开始变得模糊“为什么…”
“那边怎么着火了!”广场那头不知何时升腾起一大团火焰
“快救火!”
“快!水呢?”
“水来了!水来了!”
“别挤我,让开!”
刚才还同仇敌忾的人群此时就像一群无头苍蝇,丑态百出
“先生,这边!”街角的一个少年高声喊到,朝面具人挥了挥手,随即消失
面具人的眼睛陡然一亮,咬紧牙关硬是冲破了人群
“这个恶魔要跑!”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
“还有傻子约旦家的小崽子,他怎么敢和瘟疫混在一起?!”
“别管那么多了,快来救火!”
面具人随即趁乱冲了出去
“先生,跟我走”那个少年从一处废弃的民居里探出头
面具人单手一撑,翻过那有些腐朽的窗框,显得颇为熟练
“这边”少年掀开一块地板,露出下面的一条通道,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进入地下的瞬间那少年明显松了口气“呼,安全了,埃里克先生”
“伊恩,这里是?”埃里克疑惑的打量着四周,这条通道好像连着下水道,一股霉味和腐臭味扑鼻而来
“我也不太清楚,埃里克先生。这条密道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应该是上一任屋主留下的吧”伊恩挠了挠蓬乱的头发
“刚才那把火是你放的?”埃里克突然说到
“对啊,呃…埃里克先生…我…那个…”伊恩突然意识到自己貌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烧的好”
“对不起,埃里…欸?埃里克先生,您不是一直很反对对那帮白眼狼用暴力手段吗?”伊恩愣了一下,埃里克先生…发烧了?
“既然他们不愿意接受治疗,那我就把他们打到愿意接受治疗为止。或者让他们品尝足够瘟疫之苦后再给他们治疗”埃里克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埃里克先生,您…没发烧吧?这可不是您会说的话呀!”伊恩心里没由头的一慌
“不,没什么。我很好。”埃里克有些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面具
“埃里克先生,我带你去我家休息一下,您绝对是太累了”伊恩直接扶住埃里克,朝自己家的方向奔去
待他爬回街道时已经是满身污泥,腥臭难闻
“父亲,我…”推开自己家那扇破破烂烂的小木门时他呆住了
平时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的小屋此时竟然全都是人,而他的父亲约旦此时却倒在血泊里生死不知
“发生了…什么?”伊恩双腿一软
“与瘟疫勾结的小崽子回来了!”一屋子的人手持木棒或者农具一脸残忍的看了过来
“伊恩…跑!”此时埃里克已经神志不清了,但还是拉着濒临崩溃的伊恩跑了出去
“这个镇子呆不得了,去镇外!你带路,我跟着!”埃里克大吼一声,终于使伊恩回过神来
“是!埃里克先生!”他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带着埃里克穿过几个偏僻的巷子顺着长在围墙上的藤蔓爬了出去
傍晚时分,两人围坐在篝火旁
“埃里克先生…我们不会回去吧?”伊恩的脸上挂着两道早已干掉的泪痕嘟囔着
“我倒是很希望可以不用回去啊。”埃里克扶了扶自己的鸟嘴面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我的头还是疼得厉害,稍微休息一会,麻烦你看一下篝火吧。天色已经很晚了,别乱跑”
“晚上可不太平…”在这一刻,埃里克只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