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世繁华
“这是？”窨蓝顿时明白了这位皇帝的意思，“这位皇帝想表达的……是九重宝塔九楼以下的东西都不及这女子一人。”
“应该是吧。”轩辕陌上垂下眼眸，淡淡的说道。
“窨蓝。”
“恩？”
“能陪我去天台坐一会呢？”
“恩。”
九重宝塔还有个最高的天台，屋顶是空的，可以看到月空，也可以俯视到整个京城的景色。
窨蓝把头靠在他的头上，看繁星璀璨，月空明。一夜流星飒沓。
真是梦中的场景，窨蓝不自觉的笑了笑，秋天的星星，还有流星划过。不远处的京城灯火一片，却在这里只有两个人。
她俯身，轻轻吻了他的脸，发梢划过，有些痒痒的，“亲爱的，真的很想和你说永远。”窨蓝望着他的侧脸发呆。小声嘀咕了一句，轩辕陌上灵敏的听到了，却没有说话，心灵这些震撼，他怎么办，现在对于废后这个词他都不知道该这么解决了。更本就没有头绪，很多时候他真的想拍案发怒了。轩辕陌上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假寐。
过了许久，许久，窨蓝回头看着他“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她用指尖轻轻拨开他的头发，露出一张不凡的俊脸。
“要是你够强大，就好了，可惜。现实就是在现实，再说，我不懂你的心意，你也不一喜欢我。就算你有能力，也不一定会为了保我周全而和他们作对。”窨蓝脸上有点忧伤，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身上，却没有发现身边的人身体一颤……
轩辕陌上走了好多天以后，都没有来了，窨蓝坐在御花园里，一身大红色的戎服，低头看着脚边的阳光洒下来的投影发呆。
旁边的宫女挎着花篮，嬉笑的从旁边走过，却不时把目光投在窨蓝身上，走远的时候才听到淅淅沥沥的议论声。
窨蓝抬头看着她们的背影，不由叹了一口气，她从凤朝殿的宫女那里听说了，太后的阴谋被揭穿了，皇上重新整顿了江山，揽回了主权。她真的除了倒忙什么也帮不上。
正呆呆地想着，突然一双鞋出现在窨蓝视线中，窨蓝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盛气凌人的脸在上方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窨蓝站起来，看着面前这位女子，顿时明白了一些，她轻轻叩首，笑的灿烂，问道“请问这位姑娘是？”
女子撇了撇嘴“这位是什么人？居然敢问我是谁？你没有听过本公主的名讳吗？”
窨蓝抿了抿嘴唇，心里很不爽，有和你说话就不错了！公主哪个公主？当窨蓝正在回想月烨有什么公主的时候，絮娆和甄小雅跑了过来，看了这位女子一眼，脸上有些惊讶，随即赶紧跪下“参见伊潋公主。”
“伊潋公主？”窨蓝觉得有些耳熟，甄小雅在一旁勾起一道冷笑，却“好心”提醒道“皇后娘娘，这位就是和亲的伊潋公主啊。”
伊潋听到甄小雅的那句皇后娘娘，立即明白了窨蓝的身份，身上的气焰就更嚣张了，“皇后娘娘？原来你就是那个快要废掉的皇后娘娘啊！”
甄小雅和絮娆心里嘲讽到，原来窨蓝也有这么一天，真是活该。
窨蓝扳了扳指节，发出“咯咯”的响声，弯了弯嘴角“伊潋公主是么？你的父王的江山快撑不住了吧，山穷水尽了才把你这个糟糠之货送来献给皇上吗？谁不知道你们北朝现在的情况在水火之中，不得不向我们月烨来救人。”
窨蓝说完这番话，笑着，笑的很大声，红色衬托在她身上显得十分妖娆，没有了往日清雅秀人。想要羞辱她？谈何容易？
果然，伊潋恼羞成怒脸憋的通红，恶狠狠的盯着窨蓝，她旁边的侍女玄慈，不甘示弱的叫道，“你不过是个快要废掉的皇后，有什么资格对我们高贵的公主说话？”
窨蓝上前走去，睫毛微微一颤，望着玄慈，“一个奴婢也敢这样对本宫说话？难道你们北朝都是蛮夷吗？有句话叫做入乡随俗，既然你们北朝有求于我月烨，就更应该遵守了，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也这么放肆？还是你们北朝的人原本就这样？”
伊潋瞥了玄慈一眼，玄慈被窨蓝说的哑口无言，伊潋看着窨蓝美得不似凡人的脸，哼的一声“皇后娘娘虽然长得一副美得惊艳的脸，谁知红颜薄命啊！说不定……还有，您的爹是怎么死的皇后娘娘还记忆犹新吧。真是害人不浅呢。快要被废皇后啊。啧啧……”
“那公主可要看好了，不要重蹈本宫的覆辙啊，说不定你也有哪天比我还惨，不过公主还是要谨记，本宫是一天皇后，便是一天，照样是踩在你们的头上，看好你的奴婢，下次她再说出这种话，我指不定会给她治罪，这罪啊，不一定是死罪，但是呢，本宫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罢，窨蓝撇下甄小雅和絮娆拂袖而去。
玄慈的身子忍耐不住一颤，这个皇后不像宫中的人那样说道好相处，脾气好。伊潋握紧拳头，一脸不甘心，望着窨蓝消失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跺着脚。
窨蓝在走远了以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眼泪一步一落，最后靠在高高的城墙旁无力……
她在乎的只有他而已，轩辕陌上，不管他对她是怎么样，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要废后，不仅仅是一个名号，还是离开他的最关键。
一回到凤朝殿，窨蓝趴在桌子上，心里很不是滋味，轩辕陌上，你看看，这皇宫真是多变，没有你在我旁边，谁都敢欺负了。
“参见皇后娘娘。”又是一排宫女排着整齐的队伍走来，整齐的行了个礼。
窨蓝抬起头，拨了拨头发，慵懒的问道“何事之有？”
“禀告皇后娘娘，皇上有旨，今晚北朝的国王使者觐见，吩咐奴婢为皇后娘娘梳妆，好参见今晚的宴会。”为首的宫女说道。
窨蓝冥思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梳妆吗？开始吧。”
“是皇上吩咐你们来的吗？”窨蓝闭着眼睛，任由着她们一点彩妆，却轻启朱唇，忍不住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的。”
窨蓝睁开眼，看着铜镜中美轮美奂的女子，不禁失了神，当初她成了他的皇后的时候，也如这般彩妆描眉拂轻纱，但早已不是人如旧了，那刻的心情与此刻天差地别，当初是对未来很迷茫相忘，但如今对未来她也隐隐约约知道了，定不会好到多少。
“皇后娘娘，好了。”宫女最后把金步摇放在窨蓝的发髻上，微微一笑。
“皇后娘娘，真漂亮呢。”宫女也看了看铜镜中的窨蓝，赞叹道。
窨蓝举起手重新固定了下金步摇，真怕这个东西会掉下来，想起那天封后大典的时候，轩辕陌上牵着她的手，在月烨殿。过去了……只是现在很怀念。
“那个宴会什么时候开始？”窨蓝站起来，问道。
“还要一些时间呢，但是皇后娘娘先和奴婢去见皇上吧。”宫女们自动让开一条路，让窨蓝走在最前面。
路上突然看到了迎面走来精心打扮的伊潋，真是冤家路窄，窨蓝心里暗叹，伊潋轻蔑的瞥了一眼窨蓝。
她轻笑，在旁人眼里倾城，却在伊潋看来，却是****。裸的挑衅。
“公主殿下怎么了？”玄慈问道。
“没什么，我们走。”伊潋转身而去，心里十分不甘心，她在北朝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备受父王宠爱，呼风唤雨。到了月烨，却受到皇后如此待遇，怎么能让她屈服？而月烨的黄色，她早已倾慕已久，怎能拱手让人？
“参见皇上。”在御书房，窨蓝叩首，抬头看到了轩辕陌上，咬住了下唇。不知如何搭话。
“奴婢先退下了。”一干人退出了御书房。
“窨蓝，过来。”轩辕陌上招了招手。
窨蓝垂下睫毛，走到轩辕陌上身边，抬头眺望他的侧脸，真的有种念头，还想着以前，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倚在胸前，静听心跳，还有他的呼吸。
“窨蓝，宫里有些流言蜚语，你不要去听。”轩辕陌上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说道。
窨蓝伸出手，环住他的腰，点了点头，“我不信。”心里隐隐知道这半真半假，但是，她还是一响贪欢，贪恋这怀中的温存。
月烨殿内，所有宫人都急急忙忙的进进出出，手里端着佳肴，整齐却不失速度。
里面歌舞升平，轩辕陌上坐在正方的最高位，旁边坐着窨蓝，北朝的人陆陆续续进场，还有月烨的官员。
原本空旷华丽的月烨殿变得好不热闹，随着月烨殿的人增加，桌上都摆满了山珍海味，只有少数宫女在旁守着，其他侍卫都在门外。
“今日是我国和北朝的的联谊之日，虽说北朝近日来处于水生火热中，但是还不忘这次联谊，值得庆贺。”轩辕陌上端起爵杯，向北朝的国王敬酒。
窨蓝顺着轩辕陌上看去，北朝的国王留着蓬松的胡子，盘膝而坐，脸上神情有些别扭，应该是为北朝的事情烦恼。
北朝的国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坐下，轩辕陌上见他喝下了，缓缓端起爵杯饮下，窨蓝忍不住做了比较，还是我家轩辕陌上比较优雅，长的也好看，然后在旁不自禁的一笑。
轩辕陌上余光瞥见窨蓝小小的笑容，心里忍不住一阵悸动，真的很想把她拥在怀里，就像那天封后大典一般，可以在当众拥她入怀，但是现在，无论都要忍住。
随着一群舞姬迈着轻盈的舞步一身彩衣，悠然起舞，彩带飞扬，令人眼花缭乱，窨蓝看着，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一转眼，发现伊潋公主坐在北朝的贵宾席上，怨恨的看她。
一曲完毕，舞姬都退入四处，“好好好……”北朝的国王直呼一声，窨蓝看过去，心里想着，这人是憋得太无聊了吗。
“贵国的舞蹈自然是美艳无双，但小女要献丑了，小女的舞蹈可能不能比上这些，但是小女的一片心意，皇上一定要鉴赏。”北朝的国王笑着，伊潋扭捏的站起来，面带羞涩，不敢正视轩辕陌上的目光。
窨蓝撇了撇嘴，这个伊潋公主，不是平日里嚣张不羁的，今天怎么性格大转变了。
只见伊潋穿着一身单薄的彩衣，一层一层围绕着。袖带轻扬，远远一看，就会认定这个是一个绝世佳人。
“参见皇上，小女子献丑了。”伊潋半跪着，眸子里掩不住的欣喜，接着站起来，拂袖，赤足起舞，飞转落地，朱唇轻轻唱着一首缓慢的央歌。
歌毕舞毕，伊潋站在殿中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窨蓝。
轩辕陌上点头，“伊潋公主的舞真是只因天上有人间几回尝啊！伊潋要何赏赐？”
“伊潋哪敢要赏赐啊。”伊潋低下头，魅惑一笑。
“但说无妨，若是你要的，朕定会竭尽全力所得。”
窨蓝听到这句话，有些嫉妒，虽然知道逢场作戏三昧俱，但是，心里还是一阵发酸。
“那小女子就说了，皇上不要怪罪。”伊潋看着窨蓝，缓缓开口“早听闻皇后娘娘才貌双肩，但是，小女子有些嫉妒，又是羡慕，如今，想一睹皇后娘娘的风采，虽知这有些伤大雅，但是，这只是一种学习。望成全。”
“这……”轩辕陌上握紧窨蓝的手，转过头来，看着窨蓝。
“没关系。”窨蓝笑了笑，起身，看着伊潋“就是不知，伊潋公主请求本宫做什么呢？”
“请求皇后娘娘就是要取长补短，听说贵国的琵琶出声细腻，悠长清晰，一直都想知道这琵琶是怎么的，如今，只好来请教皇后娘娘了。”
“这琵琶……”窨蓝从高处的龙椅下托着长长的凤霞，缓缓沿着铺着红地毯的阶梯走下，伸出一只手，抬起头，“来人，把琵琶呈上来。”
在旁的紫蝶，赶紧从一旁拿起奏乐用的琵琶，双手呈上。窨蓝接过，把它抱在怀中，向伊潋走过去，“这琵琶，你不仅要学会怎么奏出好听的音乐，还要知道这琵琶的内涵，你有了内涵。才会真正了解这个乐器，才会使用这个乐器得当得体，所以，本宫对这琵琶了解诶虽不甚多，但是本宫了解一个乐器的本质，望伊潋公主学习，了解了着琵琶的内涵，改日，再来找本宫。”
说完这番话，窨蓝把琵琶递给伊潋，转身而去，坐回位置。
“小女子的确还没有了解这乐器的真谛，如今听皇后娘娘一说，立刻就明白了。今日回去，会好好琢磨的，以便未来带给这个皇宫乐趣。”
“好一个真谛！皇后娘娘果然是才貌双肩！”北朝的国王赶忙站起来，走到中央，跪下来，向轩辕陌上说道“如今北朝危难，这天灾，是难以避免的，但是月烨国大业大……”
“你的意思朕明白了，北朝有何事，定会相救。但是此事关系重大，容朕考虑片刻。”轩辕陌上说道。
“这和亲一说……小女就留在皇宫了，这女儿啊，是本王最宠爱的小女儿，性格可能有些任性，但小女已倾慕皇上依旧了。一片心意不能辜负了啊。”
轩辕陌上没有说话，窨蓝从旁看去，他好看的轮廓在摇曳的烛光下皱眉，似乎有些纠结，窨蓝轻轻握住他的手。
“那就这样吧，伊潋先在这宫里安排个住处了，这事情交给下人去办好。”轩辕陌上叹了一口气，反过来紧紧握住窨蓝的手。
“今日就到此，散会，各位大人安排好这些北朝来的贵宾。”轩辕陌上瞥了北朝的来使一眼，然后站起来，松开窨蓝的手，往侧门走去，窨蓝赶忙跟过去。
出了月烨殿，两人就这样一句话也没有说，淡淡的月光倾洒，墙边出现了两个人的影子，这里很安静，窨蓝不知要说什么，在后面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直至今日，只要能在后面看见，都觉得很幸福了。
轩辕陌上进了侧殿的转头发现窨蓝还在后面跟着，笑了笑，摁了下窨蓝的额头，“怎么？想跟着朕进房间侍寝？”
“才……不……不是。”窨蓝显得有些急促，不知如何回答，“我只是跟着你，不知道到哪里走。”
“算了，进来吧。”轩辕陌上环住她的腰，对两旁的侍女说道“你们先下去。”
窨蓝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抬头碰到他的下巴，怀里的体温，很温暖。
她第一次看到轩辕陌上的卧房，华丽至极，脚底踩着是金丝地毯，旁边一块金丝楠木的书桌，对面还有一个书柜，旁边放着偌大的龙床，还有一个小台，用暧昧的黄色包围，里面的温泉，气体袅袅升起，还有哗啦的水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