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丫头,跑的慢些。”
通体蓝鳞的巨龙昂起首,扶了扶镜框,他轻声向女孩叮嘱着。
“嘻嘻...”那是个调皮的人类小女孩,她嬉笑着,绕着巨龙的爪子奔跑。
巨龙放下书,取下眼睛,透蓝的眼中淌露出慈爱与温柔,是来自父亲深切的目光,“丫头,为父有事需外出,你独自在家照顾好自己,尤其,不准再玩刀具了。”叮嘱完,他缓缓起身,迈着沉重的脚步从女孩的视野中消失了。
小女孩闲来无趣,就爬到巨龙留下的书籍上,她天资聪颖,读了便能过目不忘,只是龙族文字她认识的实在稀少,只半蒙半猜啃下来个大概。
...
傍晚,巨龙回来了,见女孩趴在书上熟睡着,双爪轻轻将书端起,又轻轻将女孩倒进口中,用柔软的舌头轻轻拖抱着她,重新坐下,带回眼镜,一直阅读至深夜。
夜里,燃烧烛火用橙黄的光拥抱巨龙的身体,使他身上碧蓝鳞倾洒下群青的光斑...
......
午夜:“你看到了些什么呢,亲爱的卡林小姐?”
卡林:“很..很熟悉,好温馨,像..像是家一样!”
午夜:“没错,‘丫头’还记得书上写了什么嘛?”
卡林:“你的意思是...”
午夜:“嗯,龙神奥兹,温和大方的父亲。”
卡林:“书上...龙族秘史,龙啸山,雪封三百余,百泉冻皆咽,酪酥化深潭...隐世九千秋..遗...遗迹......?”
午夜:“那有你要找的答案。”
卡林:“...”
午夜:“呐,别愁眉苦脸的,来,给你介绍个新朋友,当当当!”
说着,从午夜身后冒出一只“小章鱼”来,“你..你好。”
卡林:“啊!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啥..啥,哦对,‘号码拖’什么来着那个大海怪!”
午夜:“天空、陆地、太阳、冰原、海洋的五大神明之一,远古巨兽——赫玛托亚。”
仔细看,这个“小章鱼”通体银灰色,它的头部更像某种巨蜥或蛇,上面盘绕着少许和触手一样的红、黑色斑块,脊背上有些刺状的鳍。用手指轻轻触碰它的皮肤,被戳的部位起初是轻微皱缩一下,出现水一般一圈又一圈的波纹,随波纹向全身扩散时还伴随着卟叽卟叽的声音。
卡林:“...莫名很有弹性。”
这时,午夜猛一下拽掉卡林的袖子,如凝脂般娇嫩的肩裸露而出。
卡林:“你耍流..!”她看向自己的肩,愣住了。白皙的皮肤上,从后颈处开始出现了无数条粗细不等的黑色条纹,它们如同触手般从脖子一直“缠绕”到左臂的肘。寻着这些“触手”找过去,能看到完整的外形酷似赫玛托亚的黑色纹身。
卡林:“这...你干的?”她望向趴伏在午夜肩膀上的小章鱼。
赫玛托亚:“不完全是,准确来说是因为你将我杀死了。”
卡林:“...”
赫玛托亚:“别在意,我不怪你,非常感谢你能终结我的灾厄与霍乱,真想不到如此娇柔的身体下却能爆发出那般的力量。”
卡林:“就当做是夸奖了,你现在是...?”
赫玛托亚:“我承诺将一部分力量给予使我灵魂救赎之人,‘我’正是这份力量在你体内的证明。”
卡林:“啧,请从我身体里离开,我可不稀罕邪神的力量。”
赫玛托亚:“呃...你是不是对五大神明有什么误解?”
卡林:“五个恶霸。”
赫玛托亚:“...这..算了,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五大神明,是有代表天空的女神,斯凯尔所率领的五位拥有神格的上古圣灵,我们拥有并共同守护着五颗被称作‘世界核心’的重要宝物,都是受人崇敬的好神。”
卡林:“你说的和我看到的...不能说不像吧,但可以说完全八竿子都打不着了。”
赫玛托亚:“我们很委屈的!我和陆地的代表被一股涌动着灾厄的物质感染,不受控制,才变成那副模样的。”
卡林:“太老套了吧,被‘邪恶’的东西控制了心智,我可没有权力替那些被你夺走珍视之人的人原谅你。”
赫玛托亚:“你只有接受我,才能使用我的能力。”
卡林:“切,就召唤出几个乌漆墨黑的活死人来,谁稀罕你的能力啊?”
赫玛托亚:“才不是!那是被霍乱污秽以后的能力...”
午夜:“咳咳,赫玛托亚大人的能力是将丧命于深海之人唤醒,不过这部分能力转交给那个托特船长身上了。”
卡林:“所以他现在不就一小废物?”
午夜:“不不,赫玛托亚作为上古巨兽,其本身力量就不容小觑,再加上它的神格,海洋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如果叠加在卡林小姐身上,光是力气就能上升不止一个档次了。”
赫玛托亚:“与此同时,你可以在水下完全自由地呼吸和行动,根本不用担心氧气和水压的问题。”
卡林有些心动了,“要是能不害怕水压,说不定就不会再输个熙枫了...”
午夜:“最重要的是,这股力量也是一个‘许可’,得到她,就拥有了拔出‘世界核心’的权力。”
卡林:“世界核心是啥玩意?”
午夜:“你不必多问,我是为了那东西才帮助你的。”
卡林:“...那我,我接受你的力量,我该怎么做?”
午夜、赫玛托亚:“你闭上眼睛。”
卡林照做。
午夜和赫玛托亚对视后,双方蓄势待发,只见午夜单手捧着它,之后一脚踹向卡林的小腹,顿时疼的卡林两只大耳朵竖了起来,在嘴张开的一瞬间,被午夜给塞住了,囫囵吞下去了什么,跪在地上缓和很久才好。
卡林:“嘶..你干什么!?”
午夜:“你应该感谢我,这样你不会觉得很恶心,赫玛托亚浑身黏糊糊的,还有一股难闻的鱼腥味嘞!”
卡林:“啥..啥啥?!你不是把...”
午夜:“嗯哼,你可以仔细感受一下,肚子里有活物可是一种很独特的体验,嘻嘻嘻。”
卡林:“呕...”很快,从后颈向上传来了剧烈的头痛,卡林眼前闪过大量陌生的画面,她目睹了赫玛托亚“扭曲”的全程,在这种混沌发生以前,她通过海妖的眼睛看到了一个标志,是个令她感到熟悉和恐惧的标志。
......
当她再睁开眼睛,四周都流动着的岩浆,自己竟然躺在滚烫的岩浆里。
午夜不见踪迹。
“呲...呲!凌尔!..呲...凌尔!...你...呲..你听得....呲...”
远处传来的电流声吸引了她的注意,拨动通红通红的岩浆时,她并不觉得烫,往硬的地面走去,这摊岩浆似乎在跟着她,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一扭头,竟发现是她所到之处正在融化!
她晕晕乎乎的。
卡林:“邪...门。”抬起手,自己十只手指都发着如同太阳一般的光芒,慢慢的,光芒愈来愈弱,最后完全消失...
嗖,天际线外直射来一枚导弹,在她面前爆炸,从猛烈的爆破中溅射出的并非是火花,而是零下几十度的液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