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戟中走出一个中年人的虚影,身着戎甲不怒自威,仅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恐怖的气势在他周围沉浮,令人望而生畏。
“都要死!”他大吼一声。震的甘玖耳膜生疼,虎爷看起来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周围气温骤然降低,冷冽无比的寒风刮在二人身边让人如处冰窟,气氛诡异无比
“阿——嚏!”一声喷嚏打破了诡异的气氛,虎爷牙都在打颤,“冻......冻死老夫了。”他似乎特别怕冷,在原地上蹿下跳不停的抖着腿。甘玖觉得还好,这种程度冷他还可以忍受。
“这妖太厉害了,小......小玖,还是交给别人处理吧”他打起了退堂鼓,想要逃之夭夭。
“这个死老头子。”甘玖暗骂一声,之前他还在别人面前放言定会斩除妖孽,现在就想跑了。
“这只妖浑身上下杀意浓中无比,而且气息也不太对头,哪有这么强的妖?强如他的妖我也没见过几只。”
虎爷一边解释一边一手捞起甘玖,“抓稳了。”他低喝一声纵身一跃,他的弹跳力十分惊人,竟带着甘玖跳起了数米之高。
两人向着洞口跳去,眼看就要出去之时虎爷却硬生生的在空中换了一个姿势一脚蹬在洞壁之上退了回来。
落回地后他捂着心口心中仍有余悸,“好险,差点就没了。”话音刚落,他感到头顶一凉,伸手摸去,空荡荡的。
“啊!”一声怪叫:“老夫的秀发啊!”
这一刻连甘玖都想笑,你管那叫秀发?枯草刷了一层白浆一般的头发也能叫秀发?
哭丧着脸的虎爷看起来惹人发笑,身穿道袍下巴上还留有一撮小胡子头上却是光溜溜的一片,原本看起来还有一些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样子,现在剩下的只有滑稽。
“太不知好歹了,我好一番好意全喂了狗。”虎爷气急败坏,他一手捂着光溜溜的脑袋一手指着那个中年人破口大骂了起来。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市井泼皮。
寒风吹得虎爷的道袍上猎猎作响,风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让甘玖感到如芒刺背,他猛然瞪大眼好像从风中看到了什么。
虎爷也感受到了不对劲,风中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锋锐之气对着他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他伸手在风中试探一下,下一秒他的脸色聚变急忙把手抽了回来,手上已经布满了细小的划痕渗出了血。
他把手放在鼻前鼻前嗅了嗅,“人灵!竟然是人灵!”他的脸色看起来很精彩不知道是震惊还是兴奋。
还没等甘玖甘玖询问他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妖生于万物,万物皆有灵,灵就是人口中说的魂魄。面前这只妖的身躯是妖,但魂魄却是人。”
虎爷死死的盯着那把大戟,眼神火热,“那把大戟里面肯定混有灵生石,西海那老家伙一直想找块灵生石只要把那大戟搞到手定能敲他一笔。小玖,我们一起上,到时候你三我七。”
他缓步走上前轻道一声:“戈天。”
风停住了,风声呼啸的这里突然又寂静无声了。
“好久都没有人叫出我的名字了,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戈天的声音相比之前柔和了一点。
甘玖指了指空气,“你的思念已经溢出来了。”
“溢出来了吗?哈哈哈。”戈天竟大笑了起来,虎爷在一旁摸不着脑袋,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现在就突然聊起天来了。
空气中亮起点点幽蓝色的光,细看之下那些光的源头竟是一片片细小的雪花,它们悬在空中微微转动着,于此同时将一股股锋锐之气缓缓收进其中。
他无时不刻在思念一个人,从清醒到沉睡,春夏秋冬交替而过在他心中始终有一个人影再容不下其他东西,时间与他已经无意义。头发长了,脸上何时有了胡须,青春少年变成了落魄大叔。
某一天他突然担心起来了,“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还会记得我吗。”于是,思念一点点的一出来化作成了一片片雪花,里面装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她肯定可以看到的,到时候就不怕认不出我了。”
短刃刺入身体的声音像是布刺破了布帛。戈天看到自己被数把短刃穿透了身体,可以看到自己的脸带有微笑,熟悉。是熟悉的微笑,只有一个人才有这样的微笑。
身上的疲惫、疼痛化为的愤怒他从未像现在一样疯狂。
北境有雷云聚集雷鸣远响,狂暴的雷电打在他的身上,剧痛,但没有心痛的厉害。
鲜活跳动的心逐渐停止变得冰冷,冰冷的心上染上了幽蓝色,但有一小块,在那里还有一小块红色还在顽强的挣扎。
囊括了半个北境的雷云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方圆十里的冰雪融化,一切都在狂暴的雷霆下化为虚无。
意志在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这狂舞雷霆,而是害怕那个没有她的世界。
“活下来,我要等她!”
愤怒通通发泄到了折磨他的雷云上。
“杂种,来啊!我怎么可能会被这点折磨给打倒。”
雷更加狂暴“轰”的一声响彻了整个北境,传出了很远。
西海,一个金袍老者负手而立,他的目光看向北方。一座小镇上,一个老头坐在街边拿着一杆烟袋锅吧嗒吧嗒的抽着。突然,他看向了北方。
“看来又有一个大妖出现了啊。”
雷云持续了三天,散去之时天好像都裂开了一般,大地千疮百孔一道道沟壑纵横绵延万里。
其中一道最大的沟壑竟绵延数万里把北境劈开了。
春夏秋冬昼夜交替,戈天陷入了沉睡,半梦半醒。
梦中,他常常看见一个女子他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