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是个美丽的城市,平静,有着尘埃落定的气息。长达十几小时的飞机旅程,疲倦。杨木木看看手上的表,十点三十八分。
掩去深藏已久的恬静与低调,长发飞扬,凌厉霸气。当年选择离开,如今她回来了。低调的潜伏,不代表没有杀伤力,现在是她张扬的时刻。她知道自己将从整个家族中崛起,为母亲的死,向安稳太久的他们,要个交代。
拖着行李,脚步快速移动。没有看见任何接机的牌子有“杨木木”三个字。
哼,难道连迎接她勇气都没有了吗?那为什么当年,还要那么残忍。是因为知道,有一天她会回来,会向他们对母亲的死讨个说法吗?
正想着。
忽然之间,阴沉的天空传来一阵呼响,飓风随之而至.玻璃碎片一地。
冷风打在脸上,像刀刃一般。
周围尖叫声四起,眼前一副凄惨模样。杨木木勉强睁开眼,机场一片狼藉。
机场内,哪来那么大一阵飓风?
没有人知道那飓风怎么会突然而至,外界正在震惊之中......机场内惨叫声连连......
眼前,艳丽的色彩一闪而过,杨木木皱眉看去。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墨镜之下难掩的惊恐。
完美的妆容随着恐惧的表情,惨不忍睹......
旁边了跌落的摄像机,闪烁的提示灯,证明摄像机是开着的。
那个衣着艳丽的墨镜女,就是目前国内当红歌手Sea。
她与杨木木搭乘的是同一班飞机,在拉斯维加斯录完专辑外景后归国。
Sea年纪与杨木木相仿,只是此时已不如杨木木那般淡定从容。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杨木木还不至于到慌乱的地步。找准落脚的位置,寻找最佳的落脚点,试图找出一条出路。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等待救援的主,因为她相信自己的实力,最重要的是,她不相信任何外界的力量。
只是,一阵更强的飓风迎面扑来......
杨木木蹲下,靠住一个稳实的物体,将身体重心下移,手顺势抓住护栏。将身子蜷缩,还来不及做更多的动作,眩晕袭至,就陷入了无意识。
在最后一刻,杨木木盯住机场角落的一个黑影,一个站立,不受任何飓风影响的黑影。
黑色的面纱下,有一双没有任何灵动气息的眸子。那双眼,散发出的光太令人深刻。那是一种淡然,参杂着一丝冰冷的光,令人发寒。
仿佛过了很久,身体逐步的有了意识。寒凉席卷,杨木木的双眼,依旧紧闭。
只是,她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她知道自己活下来了,在那场怪异的机场飓风中活了下来。
在大脑里挥之不去的,是那双眼睛,那冰冷黑影下散发的沧桑绝境,寒光与默然交错的眼神。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那样的一双眼睛呢?
杨木木静静的想着,随着意识的清醒,身体对周围的状况也敏感了许多。冷寒刺骨,全身有种被抽空的疲倦。
杨木木吃力的睁开双眼,厚重的眼睑微微的打开。
视野里,是一片漆黑。
唯一能感觉和判断的是,周围很湿很黑。鼻息间,有浓重的泥土气息。支撑住身体的双手,之间动了动,感觉到泥土的存在。
这是哪儿?
这样的环境,一般不可能是机场。而且机场飓风时是早上。而此刻,却是黑夜。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环境发生巨大的变化,就是自己昏迷过久,或者被移动了。
或许是地震,或许是飓风,或许是自己被人趁机绑架了。不过,不管是哪一种状况,杨木木的内心深处都从未怕过。
什么样的状况到来,就面对什么。杨木木从来没指望过上天会给她她想要的任何。
她咬咬牙,尝试活动自己的每一个关节部位。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受了伤,得尝试着摸透自己的状况和周围环境。那样,才能更好的生存下来。
杨木木把全身关节都活动了一遍,微微的调整呼吸。
还好,应该没有受重伤。
视线已经适应黑暗。从夜光中,微微可以判断,这似乎是在个荒郊。
仔细观察,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湿泽的低洼处。天空的星辰灰暗高远。
杨木木暂时无法判断自己确切的位置和在此的原因。
爬起来,将长发挽起,用手上的水晶链绑好。
衣服都是污泥湿迹,周围传来低低的狼嚎和动物的叫声。
杨木木低低一笑,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一身的狼狈样。
只是,这地方怎么会有狼嚎声?
借着黑暗微弱的光,杨木木朝着北极星所指的方向行走。
她无法判断这是什么地方,那么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就一定能找到出路。
路上,捡到了一根树枝。把枝条折断,杵着往前走。
忽然就想起了穿越亚马逊,杨木木不由得笑了出声。心情也好了不少,开始欣赏起微弱星光中的风景。
还真是不折不扣的森林啊。难道几年不见,国内的森林保护做的如此成功?
“不能小看中国政府”,这句名言还真没错。
从轻松到疲倦,到昏昏欲睡。
现在的腿,犹如千斤般重,坠得身体沉沉的。
没想到这地方,找个人家这么难。难道国内土地稀少人口过盛,是胡吹的?
北极星已经淡去,天也开始发懵微亮。此时杨木木真真就是饥寒交迫了。
绝对不能在找到救援前倒下,内心不断的提醒自己。
杨木木知道,她体力已经严重不支。这样的状况,在荒郊野地晕倒,怕是会回姥姥家去掉。
她不怕挂,就怕挂的不清不楚.
终于,天空在鱼肚白翻开之际,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村庄。
村庄布局的怪异与建筑的古老,让杨木木有些不解。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高兴的吸吸鼻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眉目间又有些神采飞扬了起来。
手提木棍拐杖,双手举起,站在山间,和着清晨的微光,散发淡淡的色彩。
“哥,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哥”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夕月,你都不跟娘说就出来,回去爹爹肯定要罚你,到时候我可不帮你,娘亲也不会帮你”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将刚要呼喊的“万岁”咽进喉咙,杨木木循着声音转身。
果然,出现一男。背着背篓,正唠唠叨叨的往前走,不快的速度刚好能让身后的女孩勉强跟上。
身后接着出现的是一个女孩。通红着脸,吃力的跟着前面的人。
有些慌张的小脸,生怕哥哥会把自己甩开,虽说这里离村的距离不远,可叫她一个人走。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那都是有些可怕的。
为今之计,就是死死的跟着哥哥。让哥哥带她去采药,顺便回家替她挨爹爹骂。
杨木木往前走了几步,打算问问路,顺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刚巧那女孩抬头,看见杨木木尖叫一声,跳到哥哥背后,露出个脑袋。
周围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们,一惊之下都嘭嘭的飞腾起来,旋转记下便离开了。
男子马上警惕的将妹妹护在身后,看清眼前站立的泥土是个人后,微微的放下心来。
“你好。我迷路了,不知道——?”杨木木看了看周围,有些无奈的开口。
一听是个女子的声音,那男子更是放心不少。
将警戒的站立姿势换成个舒适的站姿,疑惑的看着眼前人。
开口道:
“你哪儿来的?”
“北京首都机场”杨木木开口,可觉不妥又补充道“机场遇到飓风,我昏迷了”。
“鸡场?你不是我们村的?”那男子轻松不少的脸再次绷紧.
“不是”杨木木感觉那个冷啊,又饿。
这么冷的开场白,早知道就晕倒好了,不用那么费事。
想着,眼前传来一阵眩晕。还真要晕啊,杨木木想着。
除了睡觉,从不昏迷的杨木木一天之内晕了两次。
再次醒来,全身暖和了不少。只是稍微一动,全身酸痛袭来。
杨木木皱了皱眉,这时,进来一个老妇人。
看见杨木木醒了,微微笑着走过来道:
“姑娘醒了?”
“嗯”杨木木开口,声音沙哑,喉头有些火剌剌的感觉。
“来,喝点水”老妇人端过一碗水。
杨木木喝下后,觉得喉头润了很多。
“姑娘晕倒在后山,被蒙儿带了回来,衣服都已经湿了,就先将就着夕儿的衣服穿吧”老妇人微笑着说,眼眸里是温暖质朴的光。
“噢,谢谢大婶”杨木木微微的说。恬静的气息下,让粗布衫下的她发出不凡的光彩。
“姑娘快别叫我大婶了,我娘家原姓孟,大家都叫我孟婆婆,你也叫我孟婆婆吧”
“孟婆?”不会吧?杨木木心里暗想起那个传说中奈何桥上的孟婆。
“恩,这是姑娘的衣服,已经替姑娘洗干净了”
孟婆婆不知道杨木木衣服的构造,所以将胸衣和**放在了最上面。杨木木有些害羞的接过衣服,放在枕头边上。
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枕着的,是一个硬硬的草编枕。难怪肩膀会酸得特别厉害。
看看手表,表停在十点五十二分,看来是机场飓风后手表就停了。
还好这表的质量好,没有怎么刮花,重新调上就应该可以用了。
看着周围的家居布什。杨木木想,这应该是个比较偏远的山村了,家具简陋古朴,几乎清一色的木制品。
可是他们的服饰怎么那么怪,难道是少数民族?